姬秋白说完,眸含嫌弃地上下扫视苏沅一眼,眉尾轻挑,继续道:
“不把人洗干净些,本公子才不惜的碰你,哼,话说你这么快便回来了,莫不是身体不行了?唉!本公子还未过门呢,便摊上这么个妻主。”
苏沅手臂放在他腰间充当软垫,微扭头,双眼对上左侧还在脸上轻吻的男子水眸,认真解释道:
“我在楼中喝了一壶茶便出来了,去里面也是陪卢言心寻人,你莫要多想。”
说完,她微低头,视线在自己身上瞧了一眼,语气别有深意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
姬秋白闻言,目光狐疑地望向上方女子,随即依言解开她的衣带。
谁知,他才看到一半,顿觉身子一凉。
姬秋白心下大惊,连忙垂眸去看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却整个人忽然倾倒。
而后便被上方女子压在了洁白如雪的绒毯上,随之而来的布帛撕裂与男子低呼声,断断续续一直到了后半夜。
黎明时分。
遥远天边的一颗孤星渐渐隐没,东方天空泛出一抹亮光,天色越来越亮。
屋内,床榻上。
姬秋白迷蒙地睁开双眸。
他侧头瞧了一眼躺在身旁的女子,推了推人,嗓音嘶哑唤道:
“苏沅,醒醒。”
苏沅闻声,微眯眸子看向窗外,随后一转身搂住男子温软的身子,语中夹杂着一丝惬意与慵懒,轻声道:
“天色还早,再睡会吧!”
姬秋白勉强支着酸软的身子坐起身,摇了摇头,解释道:
“昨夜忘记跟你说了,女帝召见我们二人今日入宫一见,待会收拾一番,怕是时候也不早了。”
苏沅听罢眉心微蹙,不再赖床,起身捞过一旁凌乱的衣袍胡乱套上。
随后扭头,瞧着姬秋白浑身的青紫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轻咳一声道:
“咳,你先在床上躺着,我去浴房洗漱,顺便叫人抬水进来侍奉。”
姬秋白见状嗔了她一眼,微一抬下颚指了指地上,哼声道:
“瞧瞧地上那稀碎的纱料,下手也不知轻一点,哼,我不管,待会从宫中回来后你得赔我件一模一样的。”
苏沅视线随之望过去,抿了抿唇,点头答应道:
“好,赔你。”
说罢,她下床穿好鞋子,缓步走至门口打开房门,朝候在两旁的扶云和乐山吩咐道:
“进去伺候吧!”
待二人应了声“是”后,她自己则快步走出门,召来下人伺候穿衣洗漱。
而后与收拾妥当的姬秋白用过早膳,乘坐马车一路朝皇宫方向行去。
凤鸣宫。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壁为灯,玛瑙珠子为帘幕,微风轻拂,激起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响声。
上首。
一身穿龙袍,头戴凤冠,面容柔和却不失威严的中年女子端坐上座。
她凤目微微朝下一扫,眸中满是慈爱之色,望着右侧一袭冰蓝华服,头插白玉孔雀簪的绝色男子,语带笑意温声道:
“小白,你这进京也有几天时间,也不来拜会朕,莫不是一有未婚妻,转头便忘记了朕这个义母?”
姬秋白闻言,略微尴尬地看了旁侧的苏沅一眼,瘪了瘪嘴撒娇道:
“义母,您别叫孩儿小白了,我,我都是个大人了,让人家听见了多难为情。”
凤武帝听罢,顺着他的视线瞧了一眼苏沅,摇了摇头,叹气道:
“罢了,罢了,不叫就是了,自两年前你随你母亲去了江州起,朕便再未与你见过面,这眼下随未婚妻入了京,不出意外的话,会常待在京城,往后记得多进宫来看看朕。”
说罢,她长吁一口气,话锋一转,提起了南幽王:
“前几日你母亲来信,说是等过了旱灾,便入京给你举办大婚,唉,也不知何时能见面。”
姬秋白听凤武帝提起母亲,眼底划过一丝思念,低声道:
“估摸还有几个月吧!”
说完,他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抬眸瞥了一眼上首的女帝,疑惑道:
“义母今日召见孩儿进宫,可有旁的事?”
凤武帝闻言,轻啧一声,冲旁边宫侍使了个眼色。
那宫侍见状,立刻会意,自玉盘中拿起一明黄卷轴动作轻柔地展开。
她冲着姬秋白的方向微一侧身,脸上带笑说了一句:
“小公子,陛下有旨,您准备接旨吧!”
等底下二人跪下后,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奉天承运,女帝诏曰,南幽王嫡子姬秋白,乃朕义子,恪恭持顺,升序用光以纶,秉性端淑,持宫淑慎,着即册封为敬容皇子,封地绪州,钦此。”
下方。
姬秋白跪趴在地上,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等宫侍念完圣旨后,他声音清脆,恭敬道:
“姬秋白领旨,谢主隆恩。”
凤武帝眉梢微挑,嘴角勾勒着一丝淡笑,优雅而不失威严道:
“秋白,起身吧!”
说罢,她瞧着在下首落座的姬秋白,弯唇道:
“这便是义母送你的大婚之礼,待你成婚当日,便从皇宫出嫁,秋白可还满意?”
姬秋白闻言,将手中圣旨传给身后立着的宫侍,微抬头瞧着凤武帝浅笑道:
“满意至极,孩儿多谢义母的赏赐。”
凤武帝颔首,视线移到他身侧一直未说话的苏沅身上,交代道:
“既然秋白的母亲择你为儿婿,那定是有过人之处,朕听闻你是江州的解元,待三月之后,殿试上希望你与朕还能见面。”
苏沅闻言,敛眸朝上首方向微一点头,沉声道了一声“是”,便不再多言。
凤武帝又跟姬秋白闲聊两句,之后便眉心微蹙,疲劳地闭了闭眼道:
“左右秋白在京城,不差这一两日叙旧,眼下你便带苏沅退下吧。”
姬秋白含笑应了一声“是”,与苏沅一同朝上首行了一礼,二人转身慢步出了凤鸣宫。
东街,车厢内。
姬秋白玉指轻掀车帘,朝街道两侧店铺看了一眼,冲马夫叫道:
“靠边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