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愁得直想挠脑袋,可一想到那两件东西还在余达明手里,又能学到开锁的手艺,咬了咬牙:“师、师父......”
“大点声!”王妙妙说。
“师父!”
“再大声点!”
“师父!!”
我见邻桌的一个大哥直瞅我,连忙把脑袋耷拉下来,恨不得钻桌子下面去。
“哎!”小丫头咯咯笑了起来,十分开心,“走,去我家!”
“哎——吃完哪!”
她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猪啊,你都吃这么多了,快走!”
“去哪儿呀?”
她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走出几步,顺势拉住了我的手。
小手温热、细腻,柔若无骨。
我吓了一跳,快走两步挣脱开了,笑笑说:“等一下,我把单买了......”
出了面馆,我尽量和她拉开一些距离,问:“去哪儿?”
“我家呀!”
“那个......”
她白了我一眼,“想什么呢?工具在家,没工具教什么呀?”
这下我才释然,轻松了好多。
步行十几分钟以后,拐进刘家窑路,走进一座小区。
小区一共就九栋楼,看着够古老的了,几个老太太坐在树荫下聊着天。
一个摇着蒲扇的老太太和王妙妙打招呼:“小王,对象啊?”
“刘奶奶,别瞎说,是单位同事!”
这丫头,脸还红了。
“小伙子真精神!”老太太夸了起来,“这大高个儿!”
另一个老太太说:“这大酒窝!”
“什么时候处的?”
“……”
几个老太太七嘴八舌,还有一个说:“我二孙子就是比他矮一点儿,可工作多好啊,你这丫头,太挑了……”
“老李太太,你怎么知道人家小伙子工作不好?”
“……”
我有点儿后悔来了,虽说不会怎么样,可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两个人快步进了楼口,凉快了一些。
一前一后上楼。
两条健康雪白的大腿在前面晃呀晃,晃的我有些迷糊。
“看什么呢?讨厌!”
她停了一下,回头娇斥了一句。
我笑道:“就在我前面晃悠,我还能蒙上眼睛啊?”
她“哼”了一声,继续往上。
小丫头的风格和以往我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如果说张妖精是个熟透的蜜桃,宁蕾就是个青蛇果,而警花辛玥是颗火红的小辣椒……
王妙妙,她是个略带青涩的大红苹果。
此时阳光正好,苹果挂在树梢。
微风掠过,上下摆动,仿佛在说:来呀,咬我呀?!
羞涩、俏皮,又满是诱惑。
来到三楼,她拿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问:“第一个和我说话的是刘奶奶,知道她老人家以前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
“她是三局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听了一辈子……”
明白了,三局负责的是各国政经科技情报搜集,那位老人家做的是监听工作。
门开了,两室一厅。
这种老楼,每个房间都不大,客厅还得兼职餐厅。
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家,干干净净,连窗帘都是粉色的。
“呀,”她伸了伸小舌头,“家里也没人来,没有其他的拖鞋......”
“没事儿!”我脱下运动鞋,穿着袜子踩在了地板上。
虽说是大白天的,我还是没敢往卧室走,一屁股就坐在了布艺沙发上。
好热!
“买的房子?”我没话找话。
“这房子可不卖,都是部里的,我属于借住,离单位近,上班也方便……”
我“哦”了一声。
她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空调挂机遥控器,按了下去,很快冷气就吹了出来,凉爽了好多。
“你等一下……”说完她就进了卧室。
我怕她说热,又要洗澡又要换衣服的,连忙拿出手机,给张妖精发了条短信。
我想多了。
不到一分钟她就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个黑色皮夹子,比杂志要大一些,鼓鼓囊囊,看样子还挺重。
她把皮夹子放在了桌子上,打开拉链,像书一样从中间掀开。
左侧插着好多工具,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电钻,右侧是各种品牌大小不一的锁头,还有一个听诊器。
我指了指那个电钻,“还用这玩意儿?这不就是暴力破坏嘛,还用学?”
她坐在了我对面的木椅子上,“这可不是暴力破坏!开机械密码的保险柜,有多种方式方法,其中一种就叫钻探法!”
“用特殊钻头的电钻,在刻度盘九点钟方向钻个小洞,然后用钢线把几个轮片上的缺口拨动成一条线,再对着杠杆,就可以打开保险柜锁了!”
“这是开机械密码保险柜比较快的一个方法,但需要有一定的知识,参考资料以及特殊的工具,例如窥视镜、特殊钻头等等!”
“开保险柜,没有一种方式是全能的。”
“例如这种钻探法,看似简单粗暴,可有些保险柜里面会有一层防钻钢板,无论多硬的钻头,都无法钻穿这种防钻钢板……”
“这种情况下,钻探法就失效了。”
“所以还有拔码法、错位开锁法以及听诊法……”
一席话,仿佛打开了一片新天地,听得我津津有味儿。
这时,我裤兜里的电话响了,不用猜,肯定是武月她妈,张妖精!
我拿出了手机,朝王妙妙抱歉地笑了笑,起身走到了窗边,“喂?老婆,有事儿?”
“没事儿,查查岗!”张思洋说。
“和局里一位美女老师学习呢!”
她笑了起来:“学啥?不是什么特殊姿势吧?”
“别扯淡,人家还是孩子呢!闺女呢?”
“吃饱了,睡的像只小猪!”
“行,回头再打给你!”
“……”
放下电话,转身坐回了沙发上,我没抬头去看王妙妙,叫了声师父,又问:“我该从什么地方学起?”
她没吭声,我这才抬头。
小丫头原本粉嫩红晕的笑脸,雪白一片……
“怎么了?不舒服?”我明知故问。
看她这个样子,叫个男人都会心疼,我同样也是不忍。
可如果我瞒着自己的情况,真和她好了,以后对她的伤害岂不是更大?
那种事情我做不出来,更不想做!
为了一时之欢,既对不起张思洋和孩子,更会伤了这个女孩儿的心。
只是人家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我就不能挑明了拒绝,那样就是自作多情了,也会让她难堪。
都说慧剑断情丝,其实真的不容易!
我选择了这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也一定是最有效的方法,希望能把对女孩儿的伤害降到最低……
王妙妙低下了头,也不看我,“武教官,你、你结婚了?”
“嗯,女儿刚满月不久。”
“那、那恭喜、恭喜你了!”
“谢谢!”
“你、你坐着,热、出汗,我、我去洗把脸……”她起身就走,一滴泪留在了桌面上。
我叹了口气,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在心里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