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王胜又哭了起来:“南叔,别让我去公安局,我真不知道白狐狸在哪儿……”
我问:“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他低下头不说话。
我本就不想多问,“南叔,走吧!”
“我说,武爷,我说,我说……”王胜哭咧咧道:“那天我在站前认出了泡泡唐……就一直跟到了玫瑰大酒店。”
“我听说、听说白狐狸那伙人有个眼线,就在南湖公园摆摊,就是那种气枪有奖打气球……我就去了……”
“我和摊主说、说有个姓武的,是白狐狸要找的人,他们来盛京了,就住在了玫瑰大酒店……没想到那小子瞪了我一眼,我特么就走了!”
“我以为找错了,就没再当回事儿,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
我说:“走吧,去和警察说!”
“武爷,武爷,求求你……”他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鼻涕流了老长。
我早就看明白了,这货前科不少,所以才这么怕。
刘汉南沉声道:“走吧,别丢人了!”
“南叔……呜呜呜……你帮帮我……”他竟然哭出声来。
暖暖一脸厌恶,把脸扭到了一边,唐大脑袋又蹭了过去,小声说着什么,竟然把小丫头说的噗嗤一笑。
听说自己是老佛爷的徒弟后,段老鬼这个面子给的很足,又是称呼自己武爷,又是大义灭亲。
其实用后脚跟想都知道,他们在分局肯定有关系。
这小子真进去以后,不会遭什么罪,做完笔录也就出来了。
但愿他提供的消息有用吧!
把王胜送到分局后,刘汉南就去了三楼,和我猜想的一样,这是找关系去了。
一楼大厅里,我和刑警二队的严队长聊了一会儿。
他是我在“白狐狸”专案组的唯一联系人。
十几分钟后,刘汉南下来了。
我见两个人很熟悉,分别握了握手,告辞离去。
分局院子里。
老疙瘩和杨峰正蹲墙角抽烟。
唐大脑袋和暖暖背靠着一棵大树,两个人的小手指都勾上了,看到我出来,暖暖慌忙收回了手,脸都红了。
老疙瘩他俩连忙起身,我又和杨峰握了握手。
三个人告辞往出走,大脑袋这货一步三回头,差点被老疙瘩绊个跟头。
暖暖在后面“咯咯”笑个不停。
“给我打电话——”大脑袋狂喊。
老疙瘩骂:“这点儿出息!”
刚坐上出租车,张思洋打来电话,说在宝发园设宴给我压惊。
刚挂上,又接到了紫金拍卖行韩总的电话。
他通知我下周六晚上拍卖。
放下电话,唐大脑袋问我:“哥,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俩也回去?”
“回酒店再说!”
毕竟在出租车上,我没过多解释。
宝发园是在1910创办的,以三熘一煎的“四绝菜”闻名盛京城。
很快,熘肝尖、熘腰花、熘黄菜和煎丸子就上来了。
酒过三巡,练家子刘浩又开始挑事儿。
唐大脑袋他俩举报他嫖娼的事情,按理说张思洋不可能说,可这哥俩也不傻,就算没证据,怀疑是难免的!
“真没想到,武先生仇人遍天下呀!”他嘴角挂着嘲讽,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这次刘志没再拦着,只是默默抽着烟。
我呵呵一笑,“是不少,不过多数都死了!”
“哦?这么说你很牛逼呗?!”
“什么时候你一个人对三把枪,还能毫发无伤,也可以这么牛逼!”
简单两句话,怼得他哑口无言。
昨晚的场面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真换成他的话,还不一定什么下场!
拳头再牛逼,对上子弹也啥也不是!
再说了,事情已经摆在这儿了,张思洋和我那点儿事儿,他们哥俩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如此,我就没必要再像上次那样让着他了!
“刘老二,”张思洋立了眉毛,“你这是在挑衅他?还是想挑衅我?”
见她出了头,我就不再多言,也想看看这妖精怎么摆平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
刘浩脸就涨红起来,“洋姐……”
“洋姐是你叫的吗?”
刘志依旧是一声不吭,任凭弟弟受此屈辱。
我本以为他会带着弟弟愤然离席,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的耐心这么好,不禁又一次刮目相看起来。
张思洋脸变的极快,马上又端起了酒杯,首先赞扬了刘家兄弟这段时间的劳苦功高,随后又对师爷和金腰燕表示感谢。
几句话,就把冷到冰点的场面热络起来。
看样子,刘浩还挺怕她!
怕什么呢?
要知道张思洋可不会什么功夫,不过就是个平常小女人而已。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她有钱,也有自己的势力。
不过她的势力,也仅限于雪城。
就像这次替自己说话,估计也是拐了个弯儿,通过雪城那边的关系,再找到盛京的关系。
如果这哥俩真就只是被雇佣的悍匪,拿钱办事而已,没必要和我如此针锋相对,扯这个犊子!
或许这小子想让张思洋做他的嫂子,所以才把我恨上了!
这“佣军”要拿下东家,想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又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不然怎么如此能忍?
张思洋端着杯:“明天咱们就回去了,这边的事情都交给小武,来,咱们共同走一个,期待下一次的合作!”
所有人一饮而尽,都很给面子。
酒足饭饱往出走,师爷故意落后了几步,趴在我耳边说:“小武兄弟,咱可以老朋友了,我提醒你一句,小心这哥俩……”
我打了个哈哈,还用力搂了搂他的肩膀,表示感谢。
这老狐狸,提醒我是假,挑事儿才是真的!
后半夜我在分局的时候,他们就换了酒店,搬到了今年七月份开业的皇朝万豪酒店,就在五里河。
酒店虽然远了一些,可一切都是新的,相当豪华阔气!
回到房间,我和大脑袋、老疙瘩开了个会。
白狐狸还没抓到,两个人怕我有意外,都不想回京城。
我劝他俩,枪案动静不小,白狐狸只要不傻,就不可能继续动我。
另外,洗钱的《周孝儒文书》下周就要拍了,他俩不回去就得流拍,不是白折腾了嘛!
而且接下来接触陈酉的事情,可不是三天两天就能有效果的。
我一个人隐藏以及编造身份都很简单,人多了以后,反而容易出纰漏。
唐大脑袋见坚持也没用,就把“玄铁飞虎爪”拿了出来,“哥,枪没了,这个你带上……”
“不用,这可是你师傅留给你的,我怕我弄丢了!”
他涨红了脸,“啥你的我的?兄弟我连命都是你的……”
我心下感动,可说出来的话却难听,“别扯犊子,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啥都不会给你!”
他又嬉笑起来,“哥,和我俩说说,张妖精爽不爽?”
我笑骂道:“别嘚瑟,好坏也不给你!”
“哥~~~~~”
“滚犊子!”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玄铁飞虎爪”,翻过来调过去地看,这东西不用的时候,像人手一样缩成了一个拳头。
我一直都很好奇,于是问他:“你平时放哪儿了?”
老疙瘩笑道:“塞屁眼儿里了呗!”
我哈哈大笑,和自己想的一样。
“扯叽霸淡,”唐大脑袋骂了起来,“我得多大的屁眼子才能把他塞进去?在里面勾腰带上就行了呗!”
我俩都表示不信,老疙瘩还拿过去闻了闻。
唐大脑袋说:“哥,我俩回去以后,去买辆车吧,不然也太不方便了!”
我知道不能再拦着了,买辆车也确实方便,就同意了。
定好了明天哪趟车回去,两个人抻着懒腰往出走。
我又叮嘱他俩拍卖时的细节,还有虎子,我怕蒲小帅偷懒,叮嘱每天早晚都要出去溜。
唐大脑袋嫌我墨迹,被我一脚蹬了出去。
不出所料。
午夜时分,张妖精洗得香喷喷的,又钻进了我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