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厕所往回走。
不出所料,一个人影拖着皮箱迎面而来。
车厢里壁灯昏暗,可我十分肯定,就是那个女人!
两个人在过道遇上了,我脚步没停,脑子里计算着时间。
就在我俩错身时,车厢突然一个剧烈摇晃,她就是一个趔趄。
列车开始进站,刹车有些急。
这种情况可不是什么个例,有时都能把人晃得从铺上掉下来。
我赌这次还会这么停车。
赌对了!
当然了,就算不这么刹车,我也会因为绊到了什么,扑进女人的怀里。
眼瞅着女人要摔倒,我当然要“好心”搀扶。
好巧不巧,“慌乱”中,我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抓在了她高耸的山峰上。
她下意识“哎”了一声,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
列车还在滑行。
又急停了一次,人都有些站不稳。
我一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毫不忌讳。
车厢连续抖动了几下,缓缓停住,她也在抖。
我一双手始终没停。
她咬着下唇在我耳边说:“小坏蛋,就知道你一直想占老娘便宜……”
我的左手还在她的羊绒衫里,狠狠捏了山尖儿一把。
她“嘤咛”一声,一双脚更不着力了,整个人都挂在了我身上。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真怕她赖我身上,于是柔声说:“别走了,咱俩去厕所……”
她身子就是一僵,慌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拉着皮箱就走。
走了两步后,又停住了脚。
我不慌不忙看着她,只是看不清她的模样,眼前是道剪影。
黑色剪影朝我做了个飞吻的手势,转身下了车。
此时我的皮大衣兜里,装了两枚金戒指、两条金项链、一副耳环、一台摩托罗拉大汉显,还有至少一万八九千块钱。
如果是平时,我绝不会出此下策,弄的这么暧昧。
可我没看到这女人把财物都放哪儿了,加上车厢里光线暗,这个季节穿的又多。
在没有明确出手方向时,想要在火车停下的瞬间搜遍对方全身,除非时间静止,否则我真做不到。
如果我提前知道她了把戒指、项链和汉显放在了左裤兜,现金放在了大衣右外兜。
就不用刚才那么暧昧了。
暧昧的我自己都有点儿恶心,尤其是说完那句去厕所的时候……
另外,我有把握哪怕如此暧昧,她也不会扇我耳光。
原因很简单,这是个“色鬼”!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在地上直吸土,这娘们却是如狼似虎站着吸土!
白天的时候,她在下面就不止一次瞟我,那双眼睛里赤裸裸都是欲望。
她是[燕门]中人,明明有的是手段,完全可以不用与那胖子苟且。
迷得他五迷三道后,或是后半夜趁他睡着后出手下货,或是到站后去开房时再出手,都没问题。
可她没忍住,摸摸索索上听以后,竟然在卧铺车厢就那样起来。
所以刚才的小“意外”,我出手先捏在了她的“七寸”之上,这让她更不会有什么防备,觉得是自己的魅力太大,让我这个小生荒子忍不住了。
古语云: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
古人诚不欺我!
我没回铺位,又去了趟卫生间。
列车开了五分钟后,我才晃晃悠悠回了铺位。
不慌不忙脱了鞋,摆放好,上去接着睡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我被叫喊声惊醒。
下铺的黑胖子像死了爹娘一样在惨嚎,哭完又骂:“碎来球的!小偷!骗子!来人哪,警察?警察!”
车厢里热闹起来,两侧都挤满了人。
上铺的眼镜男小声骂活该。
黑胖子哭的伤心极了,数落着女人撸走了他两个大金戒指,还有脖子上五十几克的金链子和两万块钱。
列车员和两名乘警分开人群,来到了铺前。
他诉说着事情经过,中年乘警询问,年轻那个负责记录。
我一直没下来,趴在铺上听着。
这时候了,黑胖子还不老实,并没有说他和那女人搞在了一起,就说聊的挺好,没想到一睁眼睛被洗劫一空。
围观的人虽然都不说话,可谁都不傻。
这俩人又是拉手,又肩并肩坐在一起起腻,好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中年警察问我:“小伙子,你来说说。”
“我一直在看书、睡觉,没注意到他们……”我可不想参合。
他说:“你下来吧!”
上铺的眼镜男说:“警官,这胖子撒谎了!”
我仰头看,他对面铺的朋友连忙给他使眼色,他不管不顾,又继续说:“这俩人昨天上车以后就勾搭在了一起,半夜……半夜还干了那事儿……”
围观的旅客哗然,议论纷纷。
有人不齿。
有人一脸艳羡。
还有人连忙把孩子抱回去,不让孩子再听。
黑胖子脸涨得像个紫茄子,张嘴就骂:“你个瓜怂,胡说八道啥咧!”
警察皱了一下眉,说:“你二位也下来吧!”
我们只好爬下了铺。
年轻乘警维持起秩序,让两边儿看热闹的都回自己铺位。
我们三个人下来后,都坐在了女人铺位上,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我还是那句话,什么都不知道!
眼镜男是个耿直性子,把胖子的行为扒了个干干净净。
黑胖子更急了,指着他就喊:“你胡说,胡说!我什么都没干,就是坐一起说说话!”
两名乘警神色淡然。
我太了解他们了,对于他们来说,今天这事儿一丁点都不稀奇,每年都会遇到个三五十起。
至于谁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根本就瞒不了他们。
黑胖子和眼镜男吵了起来,吐沫横飞,似乎把所有愤怒都撒在了他身上。
眼瞅着两个人就要动手,矮个男人用力扯住了眼镜男的胳膊。
“臭不要脸!裤子都不应该给你留!”眼镜男骂道。
矮个儿男说:“你少说两句吧!”
黑胖子脸红脖子粗,伸手指着我们喊,“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是他们偷了我的东西,我要求翻这三个人的行李!”
“就是他们干的,来球的,就是他们!”
我更鄙视他了,懒得看他那张又黑又肥的脸。
列车员冷着脸说:“别谁都赖!那女的应该到终点下车,票都没换,提前在岳阳就下了车,你敢保证她没问题?”
黑胖子瞪着小眼睛,嘴角都是白沫子,“那婆娘有问题,这三个人也有问题,你敢保证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我要搜,搜他们!”
围观的人小声骂:
“不要脸!”
“真是条疯狗!”
中年乘警冷着脸说:“你消停一会儿,有什么证据就说人家是同伙?是你说搜人家,就能搜的吗?”
黑胖子不吭声了,通红的小眼睛死死盯着眼镜男。
眼镜男说:“搜就搜!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矮个男不高兴了,“凭什么呀!”
两个乘警都不说话了。
我两只手一摊,“那就搜吧!”
“既然这样,就麻烦三位配合一下?”中年乘警问的很客气。
我说:“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