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哭了大半个时辰,肖遥觉得一身的力气都让眼泪水带走完了,脑子里也是突突地跳。
用力过猛的症状非常明显,让他再也无力吐槽。
哭完了身子更懒了,肖遥放松着身体,盯着床顶上精致的雕花问系统道:“洞洞幺,这里是哪儿?”
系统:“回宿主,这里是攻略对象寝殿隔壁的一个殿。”
肖遥讶异:“他把我安置在他隔壁?”
就不怕他半夜爬墙?
系统:“是的宿主,这里原本也是攻略对象母妃住过的地方。”
肖遥点点头,明白了,还真的把他当做母妃了!
肖遥:“好吧,不想了,睡一觉先,养足了精神才好去爬墙。”
这一觉,肖遥睡到了月上柳枝头。
殿外,细碎悠远的虫鸣声歇了又起,各自热闹着。
肖遥躺的一身酸痛,饶是起床的动作让他龇牙咧嘴,他还是咬咬牙起了床。
肖遥:“啧,这才是真正的起床困难户吧。”
房间中央的桌案上放着涂抹的药膏和煎好的药汤,肖遥一步一挪地走了过去。
伸手摸了摸汤药的碗身,差不多已经凉透了,不禁“嘁”了一声,暗骂江一烨的没良心。
喝了汤药,拿起药膏,肖遥心里有些发麻。
伤口经过这两天的折腾,肿胀得厉害,稍稍一碰就无比酸爽,他有些害怕了。
犹豫了许久,还是拧开了药膏。
左左右右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掀起了衣摆,然后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姿势,一手撑着桌案伏着身子,另一只手挑了一抹药膏往身后递过去。
肖遥:“嘶……槽!”
这下肖遥连头皮都发了麻,真踏马刻骨铭心的痛啊!
草草地擦了药,裤子还没来得及拉起来,撑着身子的手因为滴落在桌案上的药汤而一滑!
“哐当”一声,把桌上放着的空药碗扫到了桌子底下,碗身就这么碎成了四五瓣儿。
这殿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打扫,肖遥叹了口气,尝试着蹲下身子把碎片捡起来。
他夜里睡觉有起来喝水的习惯,那完全是处于半梦游状态,他可不想到时候一脚踩上去,又给自己放放血。
弯腰的动作因为拉扯着身后的伤口而显得异常艰难,直到完全蹲下去的时候,肖遥脑门子上又冒出了一层细汗。
肖遥碎碎念着:“……小白菜啊,没人管啊,喝着冷药苦断肠啊……”
细碎的念叨在寂静的大殿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肖遥自个儿都跟着抖了两抖身子。
他自言自语道:“我这得房率也太高了,就是没有物业管理,好不方便啊。”
正嘀咕着,身后又又又又……一次传来了意想不到的人声。
江一烨:“你在干什么?!”
肖遥翻了个白眼,古代人都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道理吗?
肖遥寻思着他倒是想干些什么,可他干不动啊!
指尖一阵刺痛,尊贵的皇帝陛下一出声,这手指就自觉地抖着往碎片上撞,肖遥一时间颇多感慨。
还没感慨完,就听着身后江一烨的声音多了些古怪,沉着嗓音说道:“半夜三更的衣衫不整,你又想要勾引谁?”
肖遥这才想到,他刚好像忘记提裤子了,难怪屁股有点凉。
好死不死的,江一烨又一次在这种时间出现。
肖遥觉得只有一个解释,江一烨跟他的屁股有缘。
撑着桌子艰难地起了身,指尖沁出来的血在他抬袖子擦汗的时候,蹭在了脑儿门上。
肖遥脸色有些白,却还是挑眉嗤笑着说道:“陛下在想些什么呢?我只是在上药,谁让我伤在这么尴尬的地方呢?”
江一烨顺着他的话就看了尴尬的地方一眼,又立马挪开了眼。
他觉得肖遥意有所指,面色跟着一僵,视线挪到了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他现在才注意到这人其实除了眉眼像极了母妃,唇鼻确实是不像的,此刻那唇间没了血色,倒显得不似白日里那般轻浮了。
察觉到自己竟然去认真看了这人的容色,江一烨蹙了眉,有些不耐地说道:“这殿里是少了屏风,还是少了帘帐?”
肖遥听出了他声音里莫名的一丝火气,却只是慢慢悠悠地提起了裤子。
乖乖地认错道:“陛下别生气,是我的错,我以为没有人会来这殿里的,这才随意了,污了陛下的眼,还望陛下恕罪。”
江一烨的眉眼因为他的浑不在意而微微敛起,盯着他看了许久,
才脱口而出道:“你到底有几幅面孔?”
眼前这个人,白日里还像个孩子一样的撒泼哭闹,这会儿却又忽然知书达理起来了,实在是让人看不懂了。
可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人自从给他下药之后,就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肖遥心中一动,江一烨似乎,在开始注意他了。
肖遥:“我有几幅面孔,陛下亲自来撕一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