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的话语权貌似是掌握在岑初的手上。
回忆起今早。
岑太太来的时候黎笙还在睡觉,她说想进去看一眼黎笙,但是岑初不给,还让她先回去,等黎笙醒了再来也不迟,他绝对不徇私,黎笙醒后第一时间告诉她。
可岑太太非常固执,她来看自己的亲儿子怎么还需要别人告诉,不是自己想看就看。
便铁了心,一定要在这儿等到黎笙醒来,保证黎笙睁开的第一眼就能看见她,这话说的差点没让岑初把人给轰出去。
他媳妇儿现在衣衫不整躺在床上,还想第一眼看见他媳妇儿,他能把人放进来都不错了。
两人都不愿意退一步,最后还是黎笙迷迷糊糊地喊他人在哪里,岑初顾不上岑太太,直接把门给关上,岑太太偷摸想进来,结果脚差一点被夹到。
给黎笙穿好衣服后,岑初才把岑太太给迎进来,不过她只能在客厅里待着,进房间还是想想就好。
岑初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特别恐惧的感觉,所以岑太太敢怒不敢言。
她对这个不是自己生的儿子莫名会怂,眼神冷冷的,看谁都像是欠了他钱一样,不会笑,比不上岑萧的能力,也比不上岑星的讨喜。
岑初处在中间这个尴尬的位置,存在感低到家里连新来的佣人有二少爷都不知道。
岑初没空搭理岑太太,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还好昨天晚上有先见之明买了菜,要不然现在去买菜他都不放心。
他从冰箱里拿出菜进了厨房,怕吵到黎笙睡觉,连火都没开,直接用电磁炉煮了一点面条垫垫肚子。
要不是亲眼所见,岑太太都不知道岑初会做饭,记忆里有关岑初的部分好像特别少,岑初今年十八岁,是不是要准备上大学了。
闻着那个饭菜的香味岑太太就知道岑初的手艺不错,她在等岑初过来叫他吃饭,好歹他们母子一场,她虽然已经吃过饭了,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在吃一点吧,不要辜负了小辈的心意。
但是岑初没有,他只做了自己吃的那一部分,吃完之后就直接去晒衣服了,把岑太太当成空气。
晒完衣服之后,又开始搞卫生,以前黎笙一个人在家住,多少有点不拘小节,家里不脏,但是很乱,收下来的衣服随手就挂,各种家具散落在各个位置。
岑初一点点收拾,中途还进去房间看黎笙醒了没有。
岑太太也想看,只是岑初看了一眼立马把门关上,她没机会看。
这收拾完一上午就过去了,岑初又开始做午饭。
早饭她是吃了过来的,只是午饭她是真没吃,岑初也不忍心看她那么大年纪了还饿肚子了。
事实上是岑初还真的忍心,岑太太眼睁睁地看着他吃饭洗碗,中途还去洗了个澡,然后开始睡午觉。
岑太太忍不了,拿出当长辈的架子说:“你是没看到我还在这里吗,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
岑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岑太太,早上我说过了,您要是愿意等,您就在这里等笙笙起来,我又没有逼您,您指着我说什么,您又不是来找我的。
至于吃饭,我知道您看不上我这点东西,还是回家让家里的阿姨给您做吧。如果您要走,麻烦走的时候动作小点,笙笙还在睡觉。”
岑太太头一次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有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我可是你妈?”
“我什么态度,”岑初有点好笑,“我又不是您亲儿子,您想对我怎么样,难不成让我跪下来,感谢您的养育之恩?
可惜您忘了,岑家养我可还没有霍家养我多,至于这些年霍家给的资源,应该也有偿还您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养育之恩了。
再说了,您不觉得有点可笑了,自打知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之后,你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了,仿佛是把您害成这样,要怪你就怪您的老公。
当然,您要是还不清楚来龙去脉,我不介意再对您说一遍。”
岑家对他还真就这样,岑初心里毫无负担地说出这些话,就当他是白眼狼吧。
说完,岑初也不管岑太太,进了房间后抱着黎笙开始睡觉,留着岑太太独自一个消化吧。
也真是奇怪,怎么这个世界的主角全都奇奇怪怪,看上去不像是正常人。
岑太彻底和岑初杠上了,饿着肚子硬生生等到黎笙醒来,没想到黎笙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赶她和吃饭。
吃饭,她好想吃饭。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有这样两个折磨人的儿子,本来生活就已经够离谱的了。
黎笙被她幽怨的眼神盯得看不下去,小声地问岑初:“她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她看着我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岑太太不是在看黎笙,是在看黎笙的碗,岑初没料到岑太太还真的有毅力,等到现在还不去吃午饭。
“她中午没吃饭。”岑初实话实说。
客厅不大,即便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岑太太还是听见了。
黎笙很惊讶的“啊”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着岑太太。
岑太太热泪盈眶,果然,她就说嘛,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啊,今天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然而下一秒,岑太太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真的是个大人吗,怎么饿了不知道要吃饭,看起来傻傻的,难怪生的孩子都不是很聪明,一股子愚蠢劲儿。”
黎笙只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说完后再一次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一次的他没想出来,上一次觉得怪怪的地方他想到了,岑太太明显就是在道德绑架他,只生不养也还想道德绑架他,没门。
幸好他脑子好使,及时反应过来了,要不然就要因为岑太太的话心生愧疚了。
岑太太:“……”
岑初:“……”媳妇儿,你知不知道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真是傻得可爱。
黎笙一脸求夸赞的表情,岑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摸摸他的头,给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