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初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梁月浔一定要是他媳妇儿,要不然他真的会造反!
“爷,你还要看吗?”今早刚借完银子给岑初的福公公现在就站在岑初府邸门口,亲眼看见他抱孩子,以及和身旁那个小妇人说话的样子。
看着好不登对,福公公都想说一句岑初是盛都好男人,居然会主动带孩子,一看就知道没少带。
梁月浔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福仁,你说,那真的是他的孩子吗,朕记得他和父皇说过,在我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权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娶妻生子的,一切以我为先,如今他却娶妻生子了,还真是可笑。”
福公公冒了一头冷汗,他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要是说错了,陛下肯定会把他给宰了的,但是不说还是会宰了他。
真是伴君如伴虎,当皇帝的公公好痛苦。
“公子,这摄政王也已经二十有七了,放在寻常人家,这孩子早就能跑能跳了,这会娶妻生子,也不奇怪吧,毕竟是人之常情。”
就你那点心思,你不说谁知道啊,况且摄政王大你那么多,你就算真的对人家有情,人家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啊,这盛都谁不知道,你最恨的就是摄政王。
福公公也只能在心底里吐槽,他还想多活几年呢,要是真的说出来了,他的脑袋现在就已经和他的身体分家了。
梁月浔真是让人难以揣测,以前恨人家恨得要死,恨不得生啖其肉来个痛快,结果却在深更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跟他说他喜欢摄政王,谁信啊,反正他不信。
见了鬼的东西,太可怕了,他只想安安心心地当个太监。
那天晚上,正好是岑初北上亲征的第一天,梁月浔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还以为梁月浔是在想要怎样神不知鬼不知觉地弄死岑初。
然而令他没想到,梁月浔憋了半天,蹦出来一句他喜欢摄政王。
天杀的,他们老梁家的祖坟被人劈了吧,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当时陛下才十六岁,居然说出这种话,他好恨那天晚上为什么是他守夜,他不想知道那么多秘密。
梁月浔逼着他讲,他又不得不说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摄政王也是他的。
梁月浔是君,岑初是臣,君要臣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要不然就是想造反。
福公公估摸着岑初应该不会造反,否则他也不会等到现在都不动手,更何况还带了一个孩子,更加不可能了。
当初摄政王要去找他夫郎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这四年没见,夫郎没找到,找了一个小媳妇儿回来,还生了个孩子。
发展到这种地步,总该能断了粱月浔的幻想吧。
他还在心里想着梁月浔会迷途知返的概率有多大,然而梁月浔早就走了,直奔着摄政王府去。
人全是他亲自派来伺候岑初的。
岑初走的第二天,他就命人封锁了摄政王府,谁都知道,梁月浔是忍不住找岑初开刀了,人还没走远就按耐不住,可见是有多恨岑初。
福公公也拿捏不准梁月浔的心思,皇上的心思好难猜,他只想多活几年,别成天猜猜猜,给自己猜死了。
关凌拎着大包小包进府,还没来得及问岑初东西放到哪里去好,自己差点被人撞上,心想这人怎么横冲直撞的,打眼一看,不正是昨晚那人。
也就是梁月浔,当朝皇帝。
岑初还在问何莲:“小曦起来吃过奶粉了吗。”
何莲一脸苦涩,忍不住叹气:“你今早一走他就醒了,哄都哄不好,勉勉强强喂了一点,我说你很快回来,他还是哭,没办法,只能抱着他站在门口等你,你回来就能看到他。
奶粉和奶瓶我都准备好放着了,你现在赶紧先喂喂他吧。”
“行,烧水了没。”岑初真是对这便宜儿子没办法,一点都不省心。
“已经烧好晾凉了。”何莲带着他快步走去。
兴许是知道能喝nainai了,小岑曦嘴巴一嘟,顿时想开哭,来证明自己真的很饿了。
岑初假装不怀好意地威胁:“不许哭,敢哭就把你送到梁月浔那里去,他对你爹我恨之入骨,你落到他手上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被迫憋住的岑曦:“……”
刚进门的梁月浔:“……”
正巧听见的福公公:“……”
真是作孽,他就不应该跟着梁月浔出宫的。
梁月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火不知道朝谁发,不怒反笑道:“皇叔,你这话说的,令朕好生伤心,原来在皇叔心里,朕是这样的人吗。”
岑初下意识转身,看见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的梁月浔,今早还对着他发难呢,指桑骂槐,说他不娶妻就弄大了女方的肚子,有违伦理纲常,不知礼义廉耻。
他很想发作,但又不能,这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他扔去国子监上学都会在半夜偷偷骂他的小皇帝了,而是盛阙国手握大权的皇帝。
岑初还得夹着尾巴做人,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了。
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啊,想想当初,他尽心尽力地教导人家帝王之术,还被人猜忌,真是冤枉。
“哟,这不是本王的皇侄儿吗,怎得不用回去批奏折,倒是有闲心来微服私访了。”仅是看了一眼,岑初便背过身,单手抱着岑曦,另一只手熟练地给他冲奶粉。
身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奶爸,自然得练就一身绝技。
岑曦吃的全是积分啊,他对自己都没有那么好,还用积分给岑曦兑换最好的奶粉,偏偏这小崽子脾气还大的很。
“快吃,要不然就把你送给梁月浔。”岑初面不改色地说,丝毫不在意梁月浔的感受。
他堂堂皇帝,总不能对着一个孩子发脾气吧,四舍五入,岑曦还是他弟弟呢。
岑曦扬了扬小拳头,像是讨好岑初,不要把他送人。
岑曦不哭不闹的时候,岑初还是非常喜欢他哒,乖孩子谁不喜欢。
整个房间安静的只能听到小岑曦喝奶的声音,何莲看了看梁月浔,又看了看岑初,忽然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好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