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刀,带血的衣服,以及用来敲人的铁棍,都被钟涛塞在床底下,我们还在床底下找出来另外一样东西,是苏红的论文。”江暮舟找着床底拍了一下,一本论文就仍在下面,已经布满了蜘蛛丝。
岑初把一整个巨大的行李箱从床底拉出来,打开行李箱的一瞬间,顿时令人生理不适的血腥味冒出来,直冲每个人的天灵盖。
孟燕芝最先忍不住,靠在窗边吐了。
岑初神色不改地打开行李箱,发现行李箱并没有被清理干净,仔细看还能找到一些受害人的尸块,行李箱也不是原本就是红色的,而是用特殊染料染制成的,是什么染料已经不言而喻了,上面的颜色也开始变得暗沉起来。
江暮舟想要把摄像头给遮挡住,但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行李箱里塞了苏红的头,因为死亡时间太久,那些头发已经从她的头顶脱落了,几乎是网友看见的那一刻,直播间就被封掉了。
“这特么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东西,”江暮舟恨不得手刃了钟涛那个变态。
岑初从头底下翻出来一个小的铁盒子,打开来一看,发现居然是各种各样的证件,有他们的户口本,结婚证,身份证,最厚的还要数压在最底下的那一本论文。
他看了看,发现这篇论文就是让苏红声名大噪的那一篇,此时的她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她不会相信,在她发表完这篇论文后的一个月,就惨遭丈夫残忍的杀害。
“钟涛的心在这几年或许已经变态了,他根本无法想象苏红这样的女人愿意嫁给他。
他觉得自己是diao丝迎娶了白富美,他很担心。有朝一日,苏红会背叛他,去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所以他拼命的想要将苏红束缚在框子里。”
郑晨歌怒不可遏:“所以这就是他不相信苏红,杀害苏红的原因吗?那其他人呢?他们有什么罪吗?他们也很无辜,钟涛以为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是神吗?可以左右他人的生死。”
蔡子翁干着也是又苦又累的活,基本上一睁眼,手机里的订单就没有停过,一直要忙到深夜左右。
但是他很乐观,哪怕是送外卖,他也要做到最好,他也要做最厉害的那个骑手,存点钱,剩下的该吃吃,该喝喝,犒劳自己。
如果谁都像钟涛这样压力大一点就去危害社会,那这个社会还能存在吗?
“警察现在是已经把钟涛给抓住了吧,一定不要放过这样的人,就算他有病也不能放过这样的人,他就算是死也得在精神病院里死。”田忆柳生怕钟涛会拿出一样自己有精神病的证明。
有精神病,不是自己为所欲为的免死金牌。
既然有病就好好的待在医院里面治,治好了他还是得偿命,整整九条性命够他死九次了。
岑初挥了挥手,清除掉论文上面的血迹,让它恢复自己原本的模样,“哥哥,打电话给苏红的家属吧,最起码也能让他们看看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哪怕只剩下一个头骨了。”
江暮舟点了点头,手机里自动就出现了苏红家属的电话号码,他尽量冷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以一种家属能够承受的说法。
接电话的人是苏红的母亲,当她听到苏红被杀害的消息时,整个人两眼一黑,直接倒地不起。
紧接着,苏红的父亲赶过来,把苏红的母亲扶起来之后,接起了这个电话她和苏母的反应差不多,但是他强迫着自己不要倒下,他还要去带他自己的女儿回家!
孟燕芝哭得泣不成声,郑晨歌拍着她的肩膀,一脸凝重。
……
楼上的大姐也是在网上看到了江暮舟的直播,吓得两条腿软的像是面条一样,跪在地上。
明明之前苏红还笑意嫣然地跟她说要学做红烧肉,她说最近天气热,钟涛因为工作瘦了很多,她心疼的很,想要好好的犒劳犒劳这个一家之主,在外面工作辛苦了。
如果不是苏红的亲戚找上门,他们也许发现不了这个秘密,原来苏红一直没有离开过城中村,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笼罩着。
当时苏红是有多么的绝望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帮她。
苏红和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外面买房,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和钟涛在一起,再生一个小娃娃,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多滋润。
只是可惜她再也见不了那个明艳大方的苏红。
楼道里自发出现了很多人,他们站在门口张望着,却又不敢踏进去。
江暮舟出去招待他们,勉强地笑着说:“你们都是我姐姐的街坊邻居吧。”
他们纷纷点头,想说出安慰江暮舟的话,最后也只能浓缩成两个字,“节哀——”
江暮舟擦了擦眼泪,把门关起来了,说:“里面的东西,如果大家看见的话,会害怕的,所以现在就不给大家看了,很感谢这段时间大家对姐姐的照顾,我相信她的生命中有你们这些和蔼可亲的邻居也是很美好的。”
听完,街坊邻居们都面面相觑,不少人脸上都带着心虚和愧疚,他们都在背后造过苏红的谣言,说苏红傍上了大款,就不要钟涛了,说苏红已经在筹备离婚了,诸如此类的谣言。
他们都不相信苏红的解释,因为他们嫉妒苏红有如此的成就,同样都是住在城中村,为什么苏红却能成为一个生物界的优秀学者,而他们一辈子碌碌无为,都爬不出城中村这个巨大的盒子。
如今,人家的弟弟还带他们说谢谢,他们简直无地自容,假如不是他们散播谣言,钟涛也不会相信,钟涛也就不会杀了苏红,苏红现在或许还活着。
都是因为他们的一己私欲,他们亲自向刽子手递上了屠刀。
他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