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彦北手忙脚乱地擦着他说来就来的眼泪,“你别哭啊,不就说你两句吗,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岑初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不就是在欺负人吗,哭两声都是给你个面子,我要是不哭你就完啦,让你欺负小孩子。
商彦北也委屈,明明就是岑初玩他的头发,他要起身了才发现,他头皮被扯疼了他都没说什么,他还哭啊。
啊啊啊啊,这小傻子又较真又爱哭,不知道头发不能随便乱玩的吗。
商彦北哄了半天,岑初不为所动,不哭出声,干掉眼泪不嚎。
商彦北没辙了,最终,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切了一段自己的头发和岑初的头发,给岑初编好一个辫子,装进岑初的小袋子里,岑初才不哭,宝贝似的把袋子塞在胸口。
商彦北哭笑不得:“就这么想要头发。”
岑初极重地点了下头:“阿爹和阿娘说,喜欢谁,就要谁的头发。”
青丝,谐音情丝,固执地要了他的头发,又和他的绑在一起,是想把他们俩的情丝绑在一起吗,真贪心。
“喜欢我?”商彦北没有自称孤,岑初不知道他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太子,只知道他是个一见到他就抱着他一直闻还抱着他睡觉的人。
在岑初面前,他只是商彦北,不掺杂任何的身份。
岑初歪着脑袋,即使刚刚商彦北把他凶哭了,他还是笑着回答:“喜欢。”
“你个小傻……小娇气,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就说喜欢我。”商彦北戳了戳他脸左边的一个小酒窝,他右半边脸没有,手感很不错。
不能当着小傻子的面说小傻子的坏话,一会儿哭了又得哄半天。
岑初拿出装着头发的袋子看了看:“知道,像阿爹喜欢阿娘一样,阿爹每天都会给阿娘梳头发。 ”
“你那个时候那么小都还记得。”在这个时代,能做到为妻子梳发髻的没几个。
商彦北自出生起就没有母亲,他父皇后宫里那么多嫔妃,每次都是那些嫔妃伺候他父皇,哪儿能听到他给哪个嫔妃梳妆描眉的传闻。
甚至连那些大臣,他听到的几乎都是说花楼的哪个姑娘好看,哪个姑娘身段好,没有几个人会说他们发妻如何。
哦不对,和发妻感情好的,也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
竟不曾想过,大老粗一个的岑将军,也会在家为妻子梳妆描眉,也给岑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为何不记得,”岑初骄傲地仰起头,“我自小阿爹便与我说,日后要为喜欢的人绾发。”
“所以你才……”商彦北指了指他切口平整的半段头发。
岑初反倒不好意思了,“是的,我很喜欢你。”
“哼,小娇气,走吧,先去用膳,你这小肚子估计都得饿扁了。”商彦北愈发觉得在岑初这里很轻松,没有猜忌,没有阴险狡诈,只有简单到发自肺腑的对话,是深入心灵的交流。
岑初确实有些饿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饿了。”
“那走吧。”商彦北牵着他。
飞羽坐在屋檐上,这里蚊子不乐意飞上来。
当他看见商彦北牵着岑初出来的时候,差点眼珠子没惊得掉下来,这个满脸笑意,动作小心的人,真的是他的殿下吗,怕不是被人掉包了吧。
真可惜飞摇不在,要不然他得比他还要惊讶。
“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岑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商彦北,我叫商彦北。”他答道。
岑初:“那我以后能唤你北北吗,你可以唤我初初,阿爹阿娘都是这样唤我的。”
商彦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黑着脸说:“不可以。”
叫什么北北,说出去他不要做人了,商彦北绝对不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岑初一脸沮丧:“那我还唤你什么。”
“我年纪比你大,你就唤我一声彦哥哥,彦哥哥以后都会罩着你的。”
岑初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好,彦哥哥。”
赶巧,飞摇又正好路过,听到两人的对话,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是个瞎子,他不应该走路的,好好的屋顶不走,为什么要选择走路。
商彦北直接略过了他,看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