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见一只食物竟然要逃走,又似一阵咆哮嘶吼,恨不得先将距离它更近的莫扎特一口吞吃,再去追另一只。粘腻腥臭的粘液滴落,正准备逃跑的莫扎特连忙一个闪身躲避,躲开了凶兽的口水攻击。
口水落到地上,似乎是水遇到了油一般散发出‘滋滋滋’的刺耳响声。凶兽的口水的有极强的腐蚀性的,被他一碰,一不小心怕是连五脏六腑都会被腐蚀干净。
莫札特无声地咒骂一声,也不知是在骂率先逃走的顾无咎,还是骂太脏太臭又丑的凶兽。
他极为洁癖的更换掉已经沾有些许鲜血污垢的纯白手套,在套上新手套的瞬间,极快地掷出扑克牌,方块9。
4x4的防御罩拔地而起,凶兽带着尖锐利刺的甩尾一击恰到好处落在防御罩上。
防御罩上出现细微的裂痕,晃了晃,却没有彻底碎掉。
莫扎特心下微微一松,可没想到又迎来巨兽的一阵‘音波攻击’。
莫淮之被近距离一吼,只觉得一阵刺耳的声线穿破了耳膜,饶是防御罩抵挡了绝大多的混乱能量,也让其感到耳朵有些失聪。
而防御罩也毫无预兆的破碎成片,散了一地。
莫扎特来不及心疼又损失一张卡牌,他快速后撤,终于拉开了与凶兽之间的距离。
这个距离既不会被它致命一击,也可以攻击到它。莫扎特就这样一边扔出3、4、5这种伤害小的攻击牌吸引仇恨,一边将其往窄小岩洞里引。
先前两人离的太近,既要防止对方的袭击,还要完美牵制凶兽,因此大家都心怀鬼胎,藏了不止一手。
这下顾无咎跑了,他也能稍微放松一刻,全力牵制凶兽,不用胆战心惊会被‘临时队友’临阵反水咬上自己一口了。
凶兽的脑子的确不是很好使,它被两个人类牵引着毫不迟疑地向岩洞钻去,然而狭窄的岩洞只能容下它的脑袋,庞大的身子则是悬悬在外面。一时之间竟有些滑稽。
“哈哈哈哈,你个丑怪,这下被困住了吧。”莫扎特见岩洞真的困住了凶兽,捧腹一笑,漂亮的眼底尽是幸灾乐祸。
他一回头,竟看到顾无咎竟站在岩洞尽头,眼睛一亮,“好兄弟,你居然没有丢下我偷跑。”
“人间自有真情在,你真是个好人。”莫扎特琥珀色的眸子里浮上一层感动的水光,好话不要钱一般尽往外冒。
而顾无咎站在前方不远处,执枪而立,双手抱胸,一副冷心冷意的模样。
他才不需要他发的好人卡呢,等在这里无非是看他死没死,若是死了,他好安心一些,不用再为一条毒蛇盯上自己而感到麻烦了。
可惜。
顾无咎冷眸一抬,枪口毫不留情地对着莫扎特。
莫扎特脚步一顿,双手举过头顶,清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委屈之色,“别呀,兄弟,我们刚刚还共患难来着呢。”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顾无咎向来人狠话不多。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他毫不犹豫的扣响了扳机,诡异的风裹挟着寒冰子弹向莫扎特激射而去。
见顾无咎动真格的,莫扎特也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摘下了先前面对凶兽的时候都没有摘下的金丝眼镜,神色变得正色起来。
一张卡牌从莫扎特的手中激飞而出,撞上晶莹透明的子弹,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激起一阵白光,与之裹挟纠缠在一起,猛然殉爆在了空气中。
男人轻笑,一叠卡牌凭空浮现在空中,富有磁性的声线中夹杂着丝屡真心实意的遗憾之色,“好可惜,还想跟你做个朋友来着。”
“杀手跟杀手成为朋友,很不错吧?”
他的富有磁性的声线落在岩洞中,溅起些许尾音。不需要回答,莫扎特骨节分明的指尖轻点,漂亮的眸子微微一凌,三张牌随即浮空,向着顾无咎的方向激射而去。
顾无咎拿在左手的,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枪响了,一束散发着充裕的水系气息的防护罩凭空立起,将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包裹其中。
“砰——砰——砰”三声枪响,右手手枪被激发,三枚猩红的子弹咆哮着从枪口激射而成,劈开了两张牌凝结而成的飓风。
眼看另外两张卡片就要破碎,莫扎特毫不迟疑将一枚金币朝着卡片的方向射去。
“再加码。”男人微微一笑,似从古老血族中走出的贵族绅士。
被子弹劈开的飓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合并,在另一枚金币到来之际,隐隐有了压着子弹前进的势头。
顾无咎察觉不妙,两把手枪在顷刻间二合为一,一把闪耀着危险光芒的狙击枪落到了手上。顾无咎极其熟练的单臂扶枪,一手坐托,托起枪支。
‘零度时间’技能被激发,一瞬间哪怕是站立的射击姿态,顾无咎竟也能完美把握射击角度,并调整自己的动态视觉和呼吸节奏。
命中目标似禁止一般极其清晰地在其眼底呈现。
不过五十米的距离,顾无咎甚至都不需要看向狙击镜便扣响了扳机。一枪射向向自身席卷而来的飓风卡牌,一枪射向始作俑者‘莫扎特’。
然而在枪械发作的同一时刻,地震地动山摇席卷而至。顾无咎身影微微一颤,子弹毫无预兆地偏离了预计轨道。
偏移的子弹只将席卷而至的飓风撕开了一角,能量却有一定的削弱,防护罩支撑了三秒,便裹挟着飓风,一同消亡在了顾无咎的眼前。
而第二颗射向莫扎特的子弹却受到了更大的影响,飞至其身前时略微降低。
技能:移花弄影。
莫扎特薄唇轻启,微微默念,纯洁无瑕的手套顿时融化开开,露出丝缕银丝的内里。丝线缠绕在空气之中,竟在一瞬间凭空用手操纵着气流,接住了爆射而来的子弹!
此时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地动山摇,头上碎石纷纷跌落,地上尘土飞扬,阴暗的洞穴内竟洒落了一晦暗不明的光阴。
一时之间,小小的岩洞竟似要塌陷了一般。而顾无咎也望向了导致岩洞塌陷的罪魁祸首——
那只凶兽竟不知在何时陷入了狂暴状态,它硬生生用头上犄角与嗜血锯齿凿穿了洞口顶端,
它的身姿从在洞口顶端探出,铜铃的眼睛嗜血的捕捉眼前的两人。
下一瞬,便朝着两人猛然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