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曹谠自洛阳北渡黄河,进入并州,又一路向北行军四五天,终于抵达晋阳,军民夹道欢迎。面对百姓热情,曹谠自是一一回应。
“想不到你还这么受欢迎呐!”李寒霜看着这热烈的场景,不由得对曹谠佩服万分。
“那是自然。”听到李寒霜夸赞,曹谠有些飘飘然。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老汉,须发尽白,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脚上的鞋子亦是破破烂烂,显然是经长时间走路而致。
那老汉跪倒在曹谠马前,放声大哭道:“大人,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说着头不停地往地上磕。
旁边人看到老汉这般,都蜂拥围上来凑热闹。赵云恐出现意外,急忙下令维持秩序。
曹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连忙翻身下马,去搀扶那老汉。怎料那老汉根本不起身,心里似乎有天大冤屈,一直在地上磕头。
“老人家,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大人,你可要替小民申冤啊!”
老汉哭得天昏地暗,在曹谠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来。
此时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曹谠恐出现意外,急忙搀扶老汉准备回到府衙,进而详细道出缘由。
突然,从人群中飞出一枚飞镖,从曹谠眼前经过,正中老汉脖颈!那老汉捂住脖颈,根本不能吐出一字,痛苦地在地上挣扎。
周围百姓看到这一幕,前一刻还在不断围过来看热闹,后一幕急忙向四处奔走,恐波及自身。
“保护将军!”
赵云大喝一声,士兵蜂拥围到曹谠身边。
光天化日就敢行凶,况是在曹谠面前,这无疑是对曹谠赤裸裸的挑衅!
“莫要管我,找出凶手!”曹谠一声暴喝,今日之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曹谠更名改姓!
曹谠俯身看着地上的老汉嘴巴大张,似乎在诉说心中天大的冤屈。能让凶手当着曹谠面杀人,恐怕这背后事情一定不简单。
……………
曹谠静静地端坐在府衙之中,傅燮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走进来,开口说道:“子言,是燮之过。”
“南容兄,此事与你无关。凶手想要杀人,就算面前是天王老子,他也照样动手不误。”
此时赵云也匆忙从外面赶来,说道:“师兄,云无能,没能找到凶手。”
曹谠站起身来,踱步走到屋门外,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怕是这并州卧虎藏龙啊!”
“张贴告示,凡提供线索者,赏钱五百贯。”
“诺!”
告示张贴半晌过后,赵云带着一人来到曹谠面前。
行过礼后,那人缓缓开口说道:“大人,那老汉在人群中曾与小人攀谈过几句。”
“小人只知道那老汉姓张,家住汾阳县,张家村,好像是受了什么恶霸欺凌,其余一无所知。”
“赏钱!”
那人接过钱后千恩万谢离开了。
“孙焕!”
就怕万事没有头绪,如今又有了一丝线索,曹谠就要顺藤摸瓜,找出真凶!
“主公。”
“这汾阳县县令是谁?”
“禀主公,这汾阳县县令名叫贡适,还是之前丁原在任时任命的。”
“速速派人通知县令,让他即刻来晋阳叙职!今天不管多晚,本官就在这里等候他!”
“诺!”
这汾阳县位于太原郡西北部的汾水河谷之中,两侧皆是高山,故此地相对封闭。
待汾阳县县令接到命令,马不停蹄就赶往晋阳来,赶至的时候已是深夜。那贡适早就听闻当街杀人一事,恐怕曹谠唤自己前来就和此事有关。
“主公,贡适到了。”屋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进。”
那贡适战战兢兢走进屋内,看到曹谠后,说道:“下官贡适,拜见明府大人!”
曹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本官唤你来也不为何,就是想询问一下汾阳县治安如何?”
“回府君,自大人接管并州后,汾阳县亦是大治,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哦?当真?可不要搪塞本官。”
“不敢有半分隐瞒。”
“那为何张家庄张老汉会到晋阳申冤呢?若是大治,又怎会有冤屈呢?”
那贡适显然没想到曹谠会如此询问,眼神稍微一愣,缓缓开口说道:“大人,这……下官任职汾阳县多年,每一村都了熟于心,从未听说过张家庄……”
“哈哈哈,好啊!一个个都欺骗本官!”曹谠此时怒不可遏,好不容易理清的线索却断在了贡适这里,怎能不生气?何况自己堂堂牧守一方的大将,却被一件小事弄得团团转,传出去颜面无存!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曹谠将案几上的茶碗摔的粉碎。贡适吓得跪倒在地,连声说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没有就去查!是你记得清楚还是本官听得清楚?”
面对曹谠暴怒,贡适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点头答应道:“是是是,可能是下官记错了,下官这就去查!”
“慢着!”
此时曹谠已经恢复理智,若是此事和县令有关,就是让他查半年,也恐怕查不出任何线索。于是说道:“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动,本官亲自去查,如果有张家庄这个村,莫说乌纱帽,就看你的头还保不保得住!”
说罢,曹谠甩手出门,只留下贡适在原地瑟瑟发抖的贡适。
怎么会?一切事情都过于蹊跷,好端端的一个村子怎会凭空消失?若非提供线索那人骗了自己?若没欺骗自己,那张老汉又怎会来自一个不存在的村子?那张老汉还能是鬼?县令、提供线索的人、张老汉必定有一个人说假话!
随后曹谠又唤来孙焕,让他将汾阳县各亭长全都唤来晋阳!那张老汉就倒在自己面前,若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他曹谠又怎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