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张辽率五千铁骑赶至,还没等自己大显身手,却发现强阴之围已解,眼神中不禁闪过几分落寞之色。
“文远一路辛苦了,大战在即,好生休息!”戏志才理解张辽心情,望着风尘仆仆的张辽宽慰道。
“哦?军师此言何意?”
“呼……来了!”
话音既落,远方传来轰鸣声,有雷霆万钧之势。张辽明显感到脚下大地在摇晃,如同地震一般。没错,正是步度根率五万鲜卑士卒赶至强阴!
鲜卑士卒可非之前遇到的南匈奴士卒比拟。南匈奴世代居住朔方云中二郡,受道汉庭庇护,生活安逸,战斗力逊色于南征北战依靠掠夺为生的鲜卑士卒。
“此战是场恶战!”戏志才望着汝黑云一般的鲜卑士卒语重心长地说道。
此刻城中有一万铁甲和两千白波军,攻城并非易事,可若修筑攻城锥之类的器械,强攻的话汉军恐怕也难阻挡。一万大军可冲出重围,可城中百姓却遭殃。强阴不能失,此战非打不可!
“公明!速速去城内搜集金汁、滚木、碎石,越多越好!”
金汁顾名思义便是人和牲畜的粪便,经过加热后,在攻城时浇下具有奇效,可以让烫伤的伤口感染,大多不治身亡。
“诺!”徐晃领命急忙下去部署。
“文远,汝去搦战有把握否?”
“军师放心,辽定挫杀敌军锐气!”
步度根大军骤至,经过赶路定然疲惫不堪,战力低下,此时搦战是不二之选。戏志才熟读兵法,自然深谙此道。
城门大开,战鼓擂动,张辽率五千铁骑来到步度根营寨前搦战。
“张辽在此,无耻胡儿出来一战!”张辽横枪勒马,三军阵前,雄姿英发,八面威风!
“真乃猛将!”戏志才在城墙上观望,不禁有心赞叹道。
步度根还未来及休息,便听到外面战鼓声声响起,随后夫蒙木禀告道:“大汗,汉人将领搦战,我夫蒙木愿一战!”
步度根深知夫蒙木勇不可挡,可对面汉人既然敢搦战,实力定然不弱,倘若夫蒙木出现差池,自己何以面对夫蒙氏一族?
“吾知汝勇猛,可夫蒙石生死未卜,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步度根转头看向一旁的楼竹,此人虽然不敌夫蒙两兄弟,但同样在鲜卑部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由楼竹试探汉将实力再合适不过。
此时楼竹意识到步度根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连忙起身上前拜道:“楼竹必战敌将于马下!”
“唔,甚好!待强阴攻破,财宝女人任汝挑选!”
“谢大汗赏识!”
楼竹走出大帐,翻身上马,亦点齐五千弟兄出阵迎敌。
“呔,敌将需要猖狂,我楼竹且来战你!”
“无耻小儿,犯吾边境者死!”张辽大喝一声,手持长枪抖了个枪花便策马上前。
“哇呀呀,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楼竹的厉害!”楼竹手持双斧,直冲张辽而去。
电光火石间,“呯磅”两声响起,二人便完成了交锋。第一回合双方仅为试探,张辽心中已知七八。
这胡人汉子力大无穷,双斧砍下,若硬生生接下,恐怕长枪也会被砍为三段。张辽心想,强攻非明智,只能智取!
计策已定,张辽依靠身法灵活躲闪楼竹每一招式,而自己的长枪也如蛟龙飞舞一般,在空中留下无数光影。
楼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禁恼怒不堪。在部落决斗时,大多都依靠蛮力取胜,不成想汉人如此狡诈,不接自己一招一式。楼竹顿时红了脸,大骂道:“鼠辈,可敢接我一斧?”
“莽夫!”张辽小声说道。楼竹却听得一清二楚。
“哇呀呀,找死!”
说罢楼竹没一招一式都卯足了力气,却依然被张辽闪过,有时甚至还在蓄力时,张辽长枪便奔自己而来,只能无奈格挡。
几个回合下来,楼竹便气喘吁吁,险象频生。
此时张辽虚晃一枪,假装拨马向身后逃去,张辽又欲以“回马枪”取楼竹首级!那楼竹以为汉将畏惧想要逃跑,便策马追去。回马枪对待楼竹这般不太聪明之人正合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在远处观望的纥奚河却看出了端倪,那汉将明显占了上风,为何要突然退去?事若反常必有妖!汉人狡猾,说不定又是什么诡计!
“大汗!请速速下令让五千将士出击,否则楼竹将军性命不保!”
步度根闻言急忙遣人去阵前下达命令。此时楼竹距离张辽不过五十步之遥,眼见就可计杀楼竹,此时阵阵喊杀声响起,五千鲜卑士卒直向张辽冲来。
张辽眼见计谋不成,只能率军掩杀。两军交锋,五千士卒怎能是铁甲对手?不过片刻,鲜卑军在铁甲的冲击下溃不成军。
“不成想汉军如此强悍!”看到两军交锋,步度根终于相信夫蒙石一万人凭空消失的事实了。
“鸣金收兵!”步度根深知败局已定,再战下去只能伤亡更大,只能下令鸣金收兵。
鲜卑士兵早已失去战斗欲望,此时只想保全姓名,听到鸣金声,慌不择路逃回本阵去了。
“楼竹首战失利,请大汗责罚!”楼竹来到大帐,拜倒在地,说道。
“汝不必自责,那五千汉军恐怕是汉人的精锐,恐怕夫蒙石也是轻视了汉军才遭遇不测。”
步度根以为自己部将是当世第一,不曾想汉军比自己将士更加勇猛!一时间步度根也没了对策。
“大汗,是时候出动百保突骑了!”此时纥奚河在一旁说道。
闻言众人皆闭口不语,百保突骑顾名思义,从百人中精心挑选出一人,组成的精锐之师。当年步度根兄长扶罗韩遇害后,各部族若即若离,步度根硬是率领一千百保突骑打遍各部族,让其重新归降。
自那开始,百保突骑便成了传说一般的存在,只有步度根身遇险境时才会祭出这支传说中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