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谠印象中,上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是黄巾军围攻长社县时。那时波才率十万大军进攻,曹谠只是初入江湖的少年,如同初生牛犊一般,丝毫不知十万大军之威。如今面对四万大军,曹谠又身为统帅,自是明知,若是一步走错,恐所有人性命不保!
但是如今情况紧急,曹谠带来的五千并州军全是步兵,没有弓箭手!曹谠咬牙,只能待敌军靠近时殊死一搏!
危急时刻,曹操到两千弓箭手却派上了用场。曹操五千人里有两千骑兵,两千弓箭手,还有一千步兵。曹谠一心组建铁甲之师,却忘了阵容搭配,不禁汗颜。
只见弓箭手张弓搭箭,倾撒所有弓箭,敌军靠近速度明显减慢。但是敌军仍然源源不断涌上来。
曹谠急忙命人准备石头,待敌人靠近时,扔下城墙。一边派人堵住城门,一边指挥推倒敌军云梯。
一时间韩遂也无可奈何,只能一味地下令进攻。即使有侥幸攻上城墙者,等待他们的也是无情的杀戮。
夜晚渐渐过去,城墙边上堆积的尸体越来越高,喊杀声渐渐变弱,久攻不下导致士气低迷。韩遂无奈,只能下令撤退。若是再战下去,恐怕军心涣散,发生哗变!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作为万人之首,还最自然是深知这个道理。
韩遂知道强攻不明智,于是整日擂鼓请战,但是曹谠并不理会。韩遂无可奈何,只能围城,并不攻打,等待粮草耗尽之时,阿阳城不攻自破。
由于城内粮草尚还充足,曹谠和曹操便打算同韩遂耗下去。二人整日在城墙上饮酒作乐,韩遂只能破口大骂,以解心中怨恨。
韩遂却也沉得住气,就等待阿阳城粮草耗尽之时。随着围城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后,阿阳城内粮草逐渐见底,只能坚持三天。
二人深知这是一场心理战,谁若能坚持到最后,谁便胜出。韩遂见围攻一个月之久,汉军丝毫没有粮草见底的意思,不禁坐不住了。
如今东线战事吃紧,倘若东线失守,汉军将长驱直入凉州,届时战线拉长,再来十万大军恐难防守。
“三天!”
营帐内众人皆在劝韩遂退兵,僵持下去恐怕东线出现问题。韩遂无可奈何,只能约定三天为最后期限。
“三天后吾率三万人回防陇关,梁兴、杨秋汝二人带领一万人防守阿阳,防止汉军偷袭!”韩遂命令道。
“诺!”众人拱手道。
却说东线,汉军与以王国为首的马腾、李相如、黄衍反等人僵持许久不下,王国日渐傲慢,整日在营寨内饮酒作乐,丝毫没有将汉军放在眼里。
皇甫嵩和董卓商议,决定出其不意,夜袭反叛军营寨!
是夜,汉军倾巢而出,直奔反叛军营寨而去,一时间反叛军营寨内鼓声大作。 马腾等人急忙率本部作战,可独独不见王国。原来王国喝得大醉,在营帐中昏睡过去,哪还听得到鼓声?
马腾等人无法号令王国部下,只能率领万余人拼命抵抗,而王国部下各自为战,但群龙无首,如秋后蚱蜢,无力抵抗汉军入侵。
马腾等人见汉军越来越多,只能下令撤退,临走时带上大醉的王国,逃向韩遂部去了。
却说韩遂得知因王国大醉东线失守消息,不禁怒火中烧,但马腾等人都是依靠王国名望投靠自己,只能强压心中怒火。
汉军攻破反叛军营寨,杀敌共计万人,其余人一哄而散。韩遂收拢各路兵马,加上马腾各部,总共六万人,撤往平壤防守。
却说韩遂同众人商议,不敢再让王国执军,于是派遣其前往后方督粮。反叛军核心由王国装换成韩遂。
曹谠、傅燮、曹操三人与皇甫嵩、董卓合兵三万余,在平壤同反叛军展开对峙。
“谠拜见皇甫将军!”曹谠拱手道。
“子言汝在雁门郡事迹我早已耳闻,前途无量啊!”皇甫嵩拍拍曹谠肩膀笑道。
“将军过誉!”这时,曹谠看到皇甫嵩身旁的董卓也在,于是赶忙拱手言道:“谠拜见董将军! ”
董卓心生傲慢,看不起这种杂号小将,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示意。曹谠知道董卓为人,并没放在心上,转头同皇甫嵩攀谈起来。
汉军与叛军双方如今旗鼓相当,正面对峙谁也无可奈何。又过了三个月,双方大小交战数十次,却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
三万大军粮饷自然不是小数目,国库早已亏空,韩遂韩忠贿赂赵忠,让其谗言灵帝要求皇甫嵩撤军,兴师问罪。
转眼十一月已至,天气严寒,朝廷却迟迟不为将士送棉衣御寒。皇甫嵩写了奏书一封又一封,却都被十常侍扣下,灵帝一封都未见。
皇甫嵩只能下令就地取材,烧火御寒。另一边王国依旧死性不改,运输粮草时大醉,失手放火,将所有粮草付诸一空。
韩遂大怒,将王国骗回营寨,乱刀砍死。将头颅送往汉军营寨,将反叛罪名推脱给王国,表示愿意归降朝廷。再加上赵忠在灵帝面前谗言,灵帝决定接受韩遂投降加封安西将军,驻守凉州。同时命令各部班师回朝,听候朝廷差遣。
回京时,天空大雪纷飞,为将士们铺起了一条白色之路。如今已寒冬腊月,士兵却身穿单衣甲胄,只能靠行走来抵御寒风。
一阵寒风裹挟者雪花吹来,拍打在曹谠的脸上,曹谠看着自己的将士,甲胄上还残余着鲜血留下的暗红色印记。
曹谠是三月领兵出战,如今已经十二月,五千士卒折损五百余,如今拼死为朝廷打仗,却连一件御寒的棉衣都没有,将士们怎能不心寒?
曹谠不用脑袋想就知道是十常侍所为。待到时机成熟,新仇旧恨定要一块报!
“志才棉衣赶制出来了吗?”曹谠实在不忍心将士们受冻,派人联系雁门郡各县,赶制将士们的棉衣。
“主公!已经赶制出来,各县县令正派人运送!”
“善!”
仰起脸,看着满天雪花,这一场仗虽说胜,却是惨胜,若再打下去,定会损兵折将。曹谠看得出朝廷现在已经无力发动任何一场战争了,四百余载的大汉王朝终将要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