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扯过牛氏,“啪”的一声,也给了她一个大耳光,“你让你儿子娶我女儿,就是贪图我们家的钱财,你这样贪心的人,也该挨揍!”
三个人都打了,柴金凤也少不了,苏青将她扯过来,一样给了一个大耳光,四个人整整齐齐的了。
牛氏捂着脸,嘶吼成一团,“白彩云!你如此羞辱我,我们家的亲事就此作废!”
苏青也生气了,将牛氏揪过来,啪啪几个大耳光,“到底是谁在羞辱谁!”
打的牛氏满嘴飘血,最后只能回答道,“是我不对,我错了,顾夫人饶命啊!”
苏青将她扔到一边,“现在就退亲,将订婚书拿出来!信物也拿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牛氏着人拿来了订婚书,还有一块玉佩。
苏青拿出火折子,将订婚书烧成灰,又将玉佩“啪”一声,摔了个粉碎,“顾袁两家的亲事,就此作废!”
折腾了半天,这门亲事算是退了,苏青气哄哄的走了。
她走了,但是袁家的事还没解决,柴金凤和柴玉婵都巴巴的看着呢,牛氏本不想同意这门亲事,但大庭广众之下,袁胜已经嚷的到处都是,不娶也不行了,只能捏着鼻子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同时,柴玉婵还告诉她一个消息,自己的葵水好几天都没来了,可能是怀孕了。
牛氏捂住脑袋,感觉一阵头晕,娘诶,这堆讨债鬼是从哪里来的啊,赶紧从哪来的回哪里去吧,她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柴金凤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房子已经被苏青砸掉,东西也全都送了人,算是无家可归了,她只能快速的推进这门亲事了,只要柴玉婵嫁进袁家,她就能跟着有地方住。
“袁夫人,三日后是个好日子,不如成亲的日子,就放在那天。”
“噗嗤!”
牛氏真的吐出来了一口血,她感觉这柴金凤是个吸血鬼,娶了她的女儿,自己将来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娶也行,但是没有彩礼,也不能大肆操办,摆几张桌子一起吃一顿饭也就罢了。”
柴金凤也没有什么要求了,只要能进袁家,其他在徐徐图之。
柴玉婵却委屈的说道,“袁郎,没有彩礼,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玉蝉,别担心,我的银子都给你,就当彩礼了,以后我的钱也都给你。”
牛氏气的大叫,“你们两个畜生,不要当着我的面说话!都给我滚一边去!”
在众人的见证下,这两个人的亲事就定了下来,说书人此时又在人群中,他奋笔疾书,最近的素材太多了,写不完啊根本写不完,前有白娘子砸恩人柴娘子,现在又有绿帽子大戏,得赶紧记下来,好好到茶馆里说上一说!
人群散去后,袁胜拿钱出来,给柴金凤和柴玉婵租了一处院子,让他们先到那里面住,等三日后成亲,就可以住到袁家了。
当牛氏听说,柴金凤现在身无分文,以后要靠着他们家养着之后,气的她,颤抖的双手指着袁胜,“你干的好事!顾佳丽那么好的亲事你不要,这个不要脸的破落户你非得娶进来,我看你是要把这个家给败了!”
她终于晕了过去,完了,全完了。
但木已成舟,三日后,一台红色的轿子,将柴玉婵接到了袁府,袁胜和柴玉婵到官府里备了案,又将柴玉婵的名字,写到了袁家的族谱上,这门亲事算是彻底定了。
当顾西楼和顾父顾母醒来之后,就听到了柴玉婵嫁到袁家的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这三个人没有愤怒生气,反而微微笑起来,“不错,玉蝉和袁胜更般配,他们两个更合适。”
看看,他们到底是谁的父亲和祖父祖母!
不过,苏青不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这天,苏青到知府衙门去敲鼓,“噔!噔!噔!”
有衙役出来,“何人击鼓?”
“是我,我有要事禀告大人。”
衙役将苏青带了进去,知府看到苏青有些纳闷,“这不是顾西楼的夫人吗?你找本官有何事?”
“大人,我现在要状告顾西楼窝藏朝廷罪犯后人,还要状告袁胜,娶了朝廷罪犯的后人!”
知府吓了一跳,“顾夫人,你可不要乱说。”
“大人,我有证据。”
苏青拿出一张纸,正是之前从柴金凤的院子里挖出来的。
她说道,“大人请看,这张纸,是一张族谱,这家人姓曾,他们家曾经出过一个罪臣,名叫曾文浩,二十年前,曾文浩因为贪污受贿,被斩首示众,而他的家人,男的被判流放,女的全部入教坊司。”
知府略一回忆,就想起了曾文浩,因为这个人太有名了,他当时作为户部的一个郎中,却贪污了五十万两的白银,金银财宝更是无数,堪称贪污数量的前三名。
至于他为什么会贪污这么多,是因为当年江南有水灾,朝廷拨了五十万两白银下来,让户部尚书去赈灾,结果在押送白银的途中,户部尚书被劫,白银也不见踪影。
皇上震怒,一定要彻查此案,一开始以为是山贼干的,后来追查下来,才发现了曾文浩的影子,原来,曾文浩看到这五十万两白银,起了歹心,于是雇了一批山贼,将银子劫了去。
官兵们将曾文浩抓住之后,他拒不认罪,非说自己没有做此事,其实皇上当时的证据也不足,因为根本没有找到那五十万两白银。
但皇上龙颜大怒,一定要杀一个人祭天,于是,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将曾文浩下了大狱,审问几天后,就签字画押,将人给斩了。
事到如今,这个案子还被人诟病,有人说皇上冤枉了曾文浩,捉贼要捉赃,银子都没找到,如何能判曾文浩的罪?
但也有人说,事情就是曾文浩做的,因为找到了其他证据。
总之,因为这件事,皇上受了不少的责难和怀疑,一度引起了大臣们的猜疑,觉得他是个暴君,导致朝堂不稳。
曾文浩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族谱上写的清清楚楚,儿子,曾启文,女儿,曾少君。
二十年前,这两个人都是十八九岁,曾启文被流放了,后来死在了流放地,曾少君被投入教坊司,当了个官妓,后来很快也死了。
总之,曾家人全都死光了,这件事还能被人不断提起,就是因为那消失的五十万两银子,人死了,可银子不会死,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知府将事情给苏青讲述了一番,“顾夫人,你说的罪人之后,跟曾家有关系吗?”
“有!”
“大人,我怀疑,柴金凤就是曾文浩的女儿,曾少君。”
知府之前还有些期盼,指望着苏青能说出一个震耳欲聋的名字,结果听到她说柴金凤的名字,知府笑了,他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顾夫人,你们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柴金凤是顾家的恩人,你这些年一直在报恩,听说顾大人对她也多加照拂,你作为顾大人的妻子,心里有些不舒服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因为吃醋,就污蔑柴金凤是曾文浩的女儿吧?”
知府笑起来,“顾夫人,那柴金凤我也见过几次,极普通的一个人,放心吧,顾大人不会对她动心的,你就放心吧。”
说完,知府就开始往外赶苏青,“床头打架床位和,顾夫人,回去跟顾大人好好述说一番,你们还是一对好夫妻。”
苏青也呵呵了,“大人,别急啊,你再听我说几句话,听说那曾文浩长得极出色,男生女相,貌若近妖,是否?”
知府点点头,“确实,听说那曾文浩一张脸迷死了半个京城的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喜欢他的长相。”
“那就是了。”
苏青拿出一个卷轴,“大人请看,这人长得像曾文浩吗?”
卷轴展开,上面露出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是柴金凤,这是苏青让999拍下了柴金凤的照片,然后又做旧处理,做成了一副画轴的样子。
知府看过去,“这人长得却是美,但像不像曾文浩,我却不知道,因为我也没见过曾文浩,时间太久了,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了,见过曾文浩的人快要没了。”
知府停顿了一下,“诶,不对!还有一个人,一定见过曾文浩,并且对他印象深刻。”
“谁?”
“皇上啊!皇上当年处置曾文浩时,刚刚登基,现在也不过五十许,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这些年,皇上因为曾文浩,受了不少责难,肯定会对曾文浩印象深刻。”
苏青皱眉,皇上?皇上在京城,距离他们这里一千多里地,不过距离不是问题,做飞梭一会儿就到了,难道,要找皇帝才能验证这个问题吗?
知府已经没了耐心,“顾夫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回去好生跟顾大人过日子,本官还有其他事宜,就不陪着顾夫人了。”
苏青点点头,“多谢大人,此事没有结果之前,还请千万保密。”
“没问题。”
等苏青出去后,师爷问知府,“大人,这顾夫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为何不到京城去探查一番呢?万一那柴金凤真是曾文浩的女儿,那大人岂不就是拿到了一份大功劳吗?”
知府摇摇头,“隔了三十年的陈年旧案,有谁去关心?皇上好不容易将曾文浩的事情给忘记了,现在我若提起来,那岂不又会让皇上丢脸面?再说了,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办?到时候,被斩首的就是我喽!”
“大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