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媒婆面色不愉的说道,“王相公,昨日晚上,你娘子反抗的太激烈,咬伤了赵官人的腿,赵官人将她的腿给打折了,你不会介意吧?”
头一天,范柔就被打断了腿,这可真是惨烈啊。
王良摇头,“不介意,对了,不用退钱吧?”
“不用。”
王良又说道,“我娘子身子弱,不禁折腾,陶凤娘身体好,肯定禁折腾的多。”
“那行,下午的时候,赵官人去你家拜访,自然就能看到那陶凤娘了,之后再做决定。”
“好。”
王良回了家,范柔被打断腿,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不过不是心疼范柔,而是心疼范柔被打坏了,等期限到了之后,再也不能赁出去,那不就废了吗。
他心里生气,就又从醉仙楼叫了一桌的席面回去,大吃大喝起来。
王父一边说他花钱太过铺张浪费,一边跟着吃喝,王展也撑着身子出来,坐到一旁跟着吃。
只有黄氏和苏青没有跟着吃,黄氏是吃不下去,她总觉得这是拿范柔的命换来的,哪天不如意了,把她也赁出去,这几个男人估计也得这样大吃大喝。
苏青是完全没搭理他们,这个世界和别的世界不一样,一睁眼身上就带着两个挂件,就是王树飞和王树远。
他们一会儿要吃饭,一会儿要喝奶,一会儿要睡觉,一会儿要换尿布,两人轮番着来,占据了苏青的大部分时间,根本顾不上王家人。
下午的时候,有人叫门,“王良兄弟在家吗?”
王良早有准备,打开门一看,正是赵浪飞,“赵官人,请进。”
赵浪飞进来了,他如自家人一样大大方方,仿若在自己家的后院,王良已经跟王友孝和王展讲了,两人也都默契的站在一旁。
赵浪飞坐在桌子旁,“喝酒呢,拿酒杯来,我也一起!”
他自斟自饮起来,王良朝王展使了个眼色,王展喊道,“娘子,来客人了,出来倒茶。”
自打苏青将王展打了以后,王展就没敢再跟苏青说过话,今天这一嗓子,苏青马上听出了不同,有靠山的感觉,怎么,请了帮手来了?
苏青将两个孩子全都装到空间里,等会儿打起来不方便。
她走出屋子,站在院中,冷漠的看着这几个人。
王展小声说道,“赵官人,这就是我娘子。”
苏青喝道,“王展,我不聋!怎么,你又要将我赁给谁?”
王展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用更小的声音说,“赵官人,她凶的很,你小心。”
赵浪飞一看苏青,就十分满意,他一直想要一个禁得住他的拳头的人,以前他找的那些女人,性子泼辣,但只在嘴上,真打起来的时候,几拳头就打晕了,根本不能让他痛快。
这个陶凤娘不错,性子野,脸好看,身体也结实,一看就是长干活,肯定能挨揍。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苏青,点点头,“就是她了。”
王展十分高兴,“赵官人,一百两。”
“呵呵,要是禁折腾,一百五十两也可以。”
苏青只觉得两道猥琐恶心的目光,将她打量了好几遍,就跟鼻涕虫的黏液似的,粘在身上下不来,她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这男人恶心的欠揍!
赵浪飞站起来,朝苏青走过来,“陶凤娘,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跟你走吧,你是哪根葱?”
“呵呵,不才,我叫赵浪飞,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你相公已经将你卖给了我。王展,写卖身契吧,一百两在这里!”
赵浪飞豪气的拿出一张银票,拍到了桌子上,王展高兴的拿起来看,“真的是一百两!王良,快去拿笔墨纸砚,我们这就写卖身契!”
苏青怒道,“我没同意!”
赵浪飞冷笑一声,“你已经卖身为奴了,你同不同意,又有何用!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走你爹!”
苏青抄起墙边的笤帚就朝赵浪飞砸了过去,他轻松的往旁边一蹦,躲了个老远。
王展和王良在一旁,奋笔疾书,恨不得一笔写一行字,赶紧把苏青的卖身契给写出来。
赵浪飞没有生气,反而被激发出了好胜心,“不错,再来!”
“呵呵,再来你祖宗!”
苏青抓起地上的泡菜坛子就朝赵浪飞丢了过去,赵浪飞再次一躲,跳到了一米远的地方,可惜的是,他刚落地,另一个更大的泡菜坛子就到了,“哐当——!”
正好砸中了他的头部,赵浪飞脑袋一晃,倒在了地上,菜坛子掉到地上,碎成了几瓣,泡菜掉出来,又酸又辣的汁水将赵浪飞淹在了里面。
王展和王良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苏青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三下五除二就把赵浪飞给打晕了,那这卖身契还怎么写?
苏青一脚踩到赵浪飞的脚上,踩得他骨头碎裂,赵浪飞惨叫一声,疼醒了。
他马上意识到,苏请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女人,她有真功夫,而起比自己还要厉害。
“女侠,饶命啊!”
“把你们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说一遍!”
赵浪飞暗道倒霉,早知道今日如此不顺,就不应该赁了范柔,躲开这王家不就行了!
他急于摆脱自己的责任,将事情改头换面的说了一遍,将自己塑造成被欺骗的好人,而将王良和王展说成了见利忘义之徒。
苏青听完了,问王良,“你把范柔给赁出去了?”
王良还嘴硬呢,“范柔是我娘子,我想赁就赁,关你什么事!”
“呵呵,本来是不关我事的,但现在你竟然敢卖我,那就关我的事了!”
上辈子,王家人利用陶凤娘到死,将她卖了一次又一次,范柔也是受益人,拿着陶凤娘的卖身钱吃香的喝辣的,这辈子轮到她了,苏青可是一点都不同情她。
但是最恶心的,还是王展和王良,这兄弟两人,是卖老婆有瘾吗?弟弟卖了,哥哥接着卖?
苏青忽然好奇一件事,她问王友孝,“你是不是也想过要卖你娘子?”
王友孝不敢不说实话,他怕挨揍,“凤娘,官府都允许的事,我想一想有什么不行的。”
哦,那就是也想要卖老婆了,这一家子可真特娘的不是东西!
卖卖卖,天天就想着卖卖卖,干脆把他们自己也卖了吧!
苏青才不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这几个人卖到黑煤矿,或者是花船上是最好的,上辈子,王家人将陶凤娘卖到了花船上,这辈子,他们也上那里去吧。
苏青站在那里沉思,对面几人交换眼色,决定冲一把!他们三个男人还怕打不过她一个女人吗!
“陶凤娘,我要杀了你!”
先冲过来的是王展,他下身剧痛,一扭一扭的就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块墨,苏青呵呵,“打架都没个打架的样子,滚吧!”
王展到了近前,苏青一把抓住他手里的墨条,使劲往他脸上一撞,王展就被画了个大黑脸,墨水滴到他的眼睛里,他大叫一声,“我的眼睛!”
苏青夺过墨条,朝他脸上砸了过去,“狼心狗肺的家伙,不配有眼睛!”
墨粉入眼,王展的眼睛被蜇的生疼,再也睁不开了,只能任由着苏青揍他,苏青将他从头打到脚,最后一脚踢中他的腿,再给给他打骨折了,王展倒在了地上。
一个姓王的倒下了,还有另外两个。
那边的赵浪飞一看,苏青顾不上他了,赶紧跑吧!
他拖着伤腿就朝门口跑去,哪怕是疼的再厉害,赵浪飞也不敢停,停下了就没命了!
王良大喊,“陶凤娘,赵浪飞害死过不少女人,你赶紧打他去吧!”
赵浪飞骂道,“王良,我可是给了你180两银子,你敢这么害我,事情过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青掏出一根绳子,“嗖”一声套到赵浪飞脑袋上,将他给扯了回来,赵浪飞被勒的脖子红肿,眼睛翻白眼。
“说!你到底害过多少女人?”
赵浪飞举起一根手指头,“一,一个......”
王良又喊道,“你别听他胡说!他害死过好几个明媒正娶的娘子,还害死不少典妻典妾,他手上的人命,至少得有十几条了!”
王良也留了一手,怕赵浪飞翻他后账,特意打听了赵浪飞的事,作为挟制他的把柄,今日这就用上了。
“陶凤娘,他是你们女人的宿敌,赶紧杀了他吧——!”
苏青心头火气,不止对赵浪飞的,也是对王良的,她用绳子将王良也给套过来,直接拳打中了他的嘴巴,“知道他害人,你还把自己娘子赁给他,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王良捂着嘴巴倒在了地上,这个陶凤娘不按常理出牌,早知道就不嘴贱了,但悔之晚矣,他和赵浪飞被苏青打在了脚下,都爬不起来了。
两个姓王的倒下了,还有一个姓王的,王友孝。
他喊道,“陶凤娘,我可没有典妻啊!你别打我!”
“呵呵,你只是来不及罢了!若是你到了那个时候,比你的两个儿子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