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豪开门出去了。
没想到,那阿纸一见袁国豪出去,以为最强有力的男人出去了,只剩下苏青一个女人,他跳起来就往窗户那边跑去,边跑边喊,“救命啊!”
这个狗东西,心眼够多的!
苏青一甩鞭子,兜住阿纸的脖子,就将他扯了回来,阿纸没想到苏青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边挣扎边辱骂,“臭女人,放开我!”
特娘的,这么个狗东西,竟然还是个看不起女人的。
苏青掏出匕首,狠狠扎入他的肩膀,阿纸惨叫出声,苏青又连扎几下,直到阿纸求饶才作罢。
她又一肘子将阿纸打晕,连同晕倒的曾立华,一同扔到了空间里。
苏青刚把鞭子收起来,门就“哐当”一声被踹开了,一堆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打头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大约七十来岁,正是五长老袁继谦。
后面跟着他的仆人,还有袁国豪,最后面,是黄氏等人。
袁国豪看到屋里只有苏青,松了口气,冲苏青使了个眼色,苏青微微点点头。
“五长老,我说了,这屋中没有别人,你就是不信。”
原来,这袁国豪醒来的消息,不知怎么地,就传了出去。
奇怪的是,黄氏这个当家主母都不知道,而五长老这个隔了好几条街的人,竟然知道了。
他当即就带着人来看。
黄氏忙迎接出去,“五长老,你来了。”
自从黄氏带着袁国豪和袁星云回到族中以后,她怕族中人找麻烦,一向都主动讨好族长和长老等人士,四时节庆,礼物从来没有耽搁过。
这五长老袁继谦,也是黄氏多年的送礼对象,可能是看在礼物的份上,族长和长老们都没有为难过他们。
“黄氏,听说国豪醒了?”
黄氏十分惊讶,“没有啊,昨日确实好了很多,但大夫说,还需些许时日,才能苏醒。”
袁继谦哼了一声,“带我去看看。”
就这么着,黄氏带着袁继谦来到了袁国豪的院子里,一进院门,就看到袁国豪推门出来。
真醒了!
袁继谦的眼睛眯起,这小子命真硬,折腾了一年了都还没死,比他那个短命爹烦人多了。
黄氏则大喜,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她扑到袁国豪身边,“我儿,你醒了?”
袁国豪冲黄氏笑笑,“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母子两人有说不完的话,袁继谦却根本等不得,他高声问道,“国豪,听说那曾相公来了?他在哪里?”
袁国豪低头冷笑,他们果然认识。
他抬头说道,“五长老,我刚醒来,你不问我一句,却去问一个不相干的客人,若是外人听到了,还以为你不姓袁,而是和那曾立华一个姓呢。”
袁继谦勃然大怒,他七十多岁了,是族中最年老的长老,就是族长见了他,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袁国豪这个年轻小子竟然敢顶他的嘴!
“竖子无状!”
他骂袁国豪,但这死老头子也知道,久病刚愈的人,心性不与旁人相同,轻易惹不得。
所以,他这怒气就冲黄氏去了,“黄氏!袁超去世多年,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教的他们连礼数都不知!等将来到了地下,如何去见我那可怜的侄儿!”
这话十分严重,又是族中长老说出来的,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黄氏的脸。
当母亲的不会教育孩子,这在古代封建社会,相当于直接否定这个女人的价值。
黄氏的眼泪当时就出来了,“五长老,我......”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自证,黄氏要证明自己一直有好好教育孩子,她的儿子袁国豪不是五长老口中的竖子,她的儿子好的很,有一堆优良的品行可说。
“五长老,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
袁继谦仍然十分愤怒,“那是哪样的?我就问了一声曾相公在哪里,袁国豪就对我大呼小叫,那么你来说,曾相公去了哪里?”
说来说去,袁继谦根本不想听黄氏的喋喋不休,他只想知道,曾立华去了哪里,还有,袁国豪的小厮,阿纸去了哪里。
正在此时,只听到屋里传来几声惨叫,正是苏青拿着匕首扎阿纸呢。
袁继谦眼中精光一闪,“进屋看看。”
袁国豪拦住他们,“五长老,这屋中没有别人。”
跟着五长老的人,将袁国豪推到一边,“国豪少爷,有没有人,看了才知道。”
他们将门狠狠一踹,快步走了进去。
屋中确实有人,只不过,不是曾立华,也不是阿纸,而是一个女人,袁国豪的妹妹,袁星云。
袁继谦的人不死心,上来就一顿搜,床底下,柜子里,连桌布都掀起来看,一无所获。
袁继谦的脸黑成了一块碳,他现在急于找到曾立华,说好的,曾立华负责将袁国豪弄半死,他们负责将袁国豪彻底结束。
一年了,眼见着就要成功了,怎么这个时候,袁国豪竟然好了!
袁国豪冷笑一声,“五长老,我就说这屋里没人,你这回该怎么说了?”
还没等袁继谦说话,黄氏忙扯一扯袁国豪的袖子,“国豪,不能跟五张老这么说话。”
袁国豪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娘,说好听叫懂规矩,说难听就是迂腐,总是被一些繁文缛节所束缚。
她还以为自己守规矩就能得个好结果,袁国豪以前也是这么以为的。
殊不知,等他入了社会才知道,那些规矩都是狗屁,不过是强者对弱者压制束缚的工具罢了,地位越高的人,对自己越不讲规矩,他们只对比自己弱的人讲规矩。
现在,这五长老就是拿着规矩来压黄氏,这招还真是见效了。
袁国豪刚要说话,没想到,旁边的苏青动了。
苏青看不惯黄氏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娘,我们又没吃这老头子的饭,又没喝他们家的水,更没有花他们家的钱,我们不欠他的,他根本管不着我们,你管他说的是个屁!”
这个屁字一出口,黄氏直接脸白了,“星云,闭嘴!”
袁继谦气的手指直哆嗦,他确实没有任何官职,也没有任何功名,只仗着袁氏一族长老的身份,和自己的年纪在族中行走。
有些人当面给他面子,但背地里确实没拿他一个老头子当回事,但被苏青这么当面指出来,还是让他颜面尽失。
袁继谦哇哇大叫,“竖子!都是竖子!”
竖子?竖你祖宗!
苏青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丢到袁继谦脸上,茶叶沫子呼了他一头一脸,“你这个竖老头子!到别人家装什么屁呢!”
“粗鄙!粗鄙不堪!”
“你一身臭烘烘的老人味,更是粗鄙不堪!”
“砰!”
袁继谦吃的红光满面,本就有些高血压,听到这话,气的朝后一仰,不负众望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