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郭天恒,这少女是他的女儿郭欣。
自己的女儿是圣女,郭天恒根本不信,郭欣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会是圣女?
大巫冷冷的盯着他,“郭天恒,你是大巫,还是我是大巫?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大巫,我不知道圣女是怎么选出来的,但我的女儿绝对不是圣女,我敢保证!”
郭天恒寸步不让,他心疼自己的女儿,也觉得很丢脸,宁肯得罪了大巫,也不能让人带走她。
周围人也半信半疑,主要是大巫挑选新圣女的方式太随意了,以前搞的那么严肃,现在随便指一个就是了,也太糊弄事了。
这样的圣女,她的血液能浇白莲花吗,能炼制武器吗,能拿出去卖钱吗?
四个族长也问道,“大巫,如何能证明她是新的圣女?”
“哼,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大巫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抓住郭欣的一只手,猛地一划,郭欣的胳膊被噶了个长长的口子,她疼的直挣扎,但是被大巫抓的紧紧的。
大巫指着她的血液说道,“你们看。”
血一滴一滴的滴下来,开始是红色,滴了几滴后,竟然变成了白色!
众人哗然,这正是圣女血液的颜色!
郭欣看傻了,眼中的泪扑簌簌落下来,她惶恐的冲周围人喊道,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不是圣女啊!你们要相信我!”
没人相信她,他们都贪婪的盯着着白色的血液,甚至叮嘱大巫,“大巫,珍惜血液,别放了。”
郭欣又朝郭天恒求助,“爹,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郭天恒后退两步,颓然的摇摇头,他是炼制兵器的人,自然知道这白色血液的含义,“欣儿,这就是你的命,爹也没有办法。”
“啊——我不愿意!凭什么是我,凭什么不是别人!”
郭欣一头撞向大巫,却被大巫狠狠掐住脖子,两人死死的对视着,大巫眼中闪过冰冷的笑意,然后手下用力,“咔吧!”
郭欣的脖子被掰断了,她的头软软的垂了下去,眼睛仍然圆睁着,怨毒的看着大巫。
郭天恒大喊一声,“欣儿!”
他上前几步,但很快被人拦住,远远的拖走了。
大巫将郭欣的尸体扔到地上,“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划伤别的少女,看谁的血液还是白色的?再不然,也可以割自己试试!”
没人敢割自己的,要是也割出一个白色血液怎么办,但有一些势单力薄的少女,根本无力抵抗,只能被人抓住手里,“哗啦”一下割开肉,血一滴一滴流下来。
“红的!”
“这个也是红的!”
白金族的男人们,像是疯狂了一般,将所有年轻女人的胳膊都划开了,都是红色的。
有人甚至丧心病狂的将上了年纪的女人,还有女童们的肉也割开,就为了看他们的血是不是白色的。
一时间,广场上变得像地狱一样,女人们抱在一起,恐惧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父亲兄弟,甚至是自己的儿子,他们疯了!
“好了!”
是大巫呵斥的声音,“若是你们都能找到圣女,这大巫我也不干了,干脆你们来当吧!”
男人们这才停下了手,他们此时才冷静下来,圣女不是谁都能找到的,只有大巫才能。
一些女人们感激的看着大巫,另一些则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大巫站在高台上,既像神袛,又像魔鬼,他高高在上的宣布:
“圣女已得,接下来,我会做法三日,之后就开始今年的炼制。”
这也是往年的惯例,圣女生完孩子后,就交由大巫处理,他会专门设立祭坛,给圣女做法,这是为了让圣女的血液效力更持久。
很快有人将郭欣的尸体抬到了大巫的住处,之后,大巫会闭关三日。
没人质疑过大巫的做法,毕竟是圣女的尸体,他能对着一具尸体做什么,再说了,就算他做什么,人们也不管,只要能拿到白色血液就行。
丰罗节十八年一次,这白金族里的人,大部分只经历过一次,只有极少的人,才经历过两三次,年代久远,记忆散去,没人比大巫更清楚步骤。
人群逐渐散去,大巫在前面走,他身后跟着他的徒弟,下一个大巫,现在是个小巫。
大巫的外貌,看上去有五十来岁,小巫大概十八九岁,都是男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金族的人就都走了,只剩下塌陷的高台和着完的篝火。
苏青坐在树杈上没动,她跟郭天恒一样,根本就不相信郭欣是圣女,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郭天恒的女儿?
苏青怀疑,就是因为郭天恒刚才争着抢着要跟圣女洞房,惹恼了大巫,所以大巫才出手给他个教训,指了他的女儿是圣女。
但,那白色的血液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他随便一指郭欣,她的血液就变成白色的吧?那这大巫,快赶上天上的神仙了。
联想起大巫的动作,苏青猜测,古怪就在大巫的那把匕首上,那匕首先接触了郭欣,然后郭欣的血液才变成白色。
这就解释的通了,大巫说谁是圣女,谁就是圣女。因为他手里,有能将人的血液变成白色的工具。
新的问题又冒出来了,那以前的圣女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血液也是白色,难道也是大巫用匕首变出来的?
还有,既然大巫用匕首就能将人的血液变成白色,那还不如直接搞就行了,将男人的血液也变成白色,还有,何必用人,用猪牛羊的不行吗,更多更方便。
时间上也是,何必十八年才搞一次,十年一次,五年一次,一年一次,就是一天一次也行啊,何必非得隔那么久,多耽误挣钱啊。
苏青感觉这里面谜团很多,看来,这谜底都在大巫那里,得跟上去看看。
她将机关枪放到空间里,跳下树梢,到草丛里,拿出夜行衣换上,脸也蒙上,然后直奔大巫的住处。
苏青到那里的时候,大巫正和东南西北四个族的族长在交代事情,小巫也跟在后面,正好方便她进去。
她从后面窗户进了大巫的屋子,藏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