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兴不愧是在青山县一手遮天、还与朝廷命官所勾结的存在,府中的财产不可小觑。
秦霜谨慎地一连找到了好几个密室,其中不仅有各式各样的金银珍宝,还有一些只有江湖上传闻、其余人却没从未见过的各种稀奇之物。
秦霜甚至在其中发现了不少毒药。
其中有一部分是她前世从没有接触过的存在,好在瓶子上都贴了毒药的名字。
她能根据这些名字大概猜想出其效用,以及其制作所需的一部分材料。
有些毒药歹毒得令秦霜瞠目结舌的同时,也让她更加好奇来历。
秦霜将这些密室里面的东西都收入空间。
正欲离开,又止住了脚步,想了想,从里边取出了一部分解药出来放回原位。
这里面有的毒药是长期效果,还是有特定的毒发周期的那种。
和沈寒砚当初中的南疆蛊毒相似。
需要定期服用解药。
说不定邢兴就是用这些毒药来控制手下的人。
不过好在,这些密室中的这种毒药与沈寒砚所中的也有截然不同的区别。
那就是只要不被持续摄入,其药效、以及发作时的反应都会减轻许多,直至发作时并无大碍。
从密室出去,她见时间还早,邢府的其余人也未有察觉到不对劲,便猫身进入了一个暗道。
可谁知,她刚踏入暗道,便有好几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
好在秦霜早有防备,准备充足,立刻抬起小臂将盾挡于身前。
一边迅速往后撤去。
她上一秒刚从暗道中出去,下一秒,暗道里面便传来轰然的响声,随即是各种清脆、冷厉的碰撞破碎之声。
秦霜不由得汗毛乍起,后背一片冰凉。
若是她刚刚有所迟疑,而不是想都没想地从暗道中出去,现在她只怕是被那里面的暗器给扎成筛子了。
暗道里面一片狼藉,显然是设计暗道的人故意安排的一扇死门。
秦霜暗暗心中告诫自己。
不管何时,都不应轻视危险。
同时,这暗道中精巧的暗器布置也令她心惊。
能如此威力迅猛、快如疾风,制作这暗道的人当真是技艺高超,巧夺天工。
只怕和当初在皇宫里见到的机关相比,都不相上下。
只不过还不及秦霜多想,她便察觉到有人靠近。
对于危险的感知令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离开。
而在她尽力隐匿气息,迷晕了两个守卫逃出邢府的同时,邢兴盛怒的声音也在府中响起: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让人闯进了府中!”
邢兴武艺高超,内功浑厚。
如此一喊,整个府中都回荡着他的怒斥声。
……
秦霜出府之后并未直接回驿站,而是随心所欲地四处闲逛了一会儿,将自己的行踪掩饰了番。
走至较为偏僻的出城路时,秦霜看见此时竟然不少青壮年都扛着竹子往外走。
而得知桥塌的那天,对他们说明情况的那位菜农便就在其中。
秦霜喊住他,问道:
“大叔,你们这是……?难道桥已重新修建好了?”
这几日孔镇等人有空便关注着那桥的境况,秦霜也略有耳闻。
那桥很大,修建已有几十年了,按理来说,应是不会轻易塌的。
就更别说桥塌的那日,什么预兆和意外都没有。
离奇得没人能够解释
可既然已经塌了,众人也只得尽力补救。
可他们大多都是些目不识丁的农民,叫他们挑泥、和泥都没问题,这重新修建大桥,也的确太为难他们了。
再加上青山县的新县令还未到任,所以截止昨天以来,他们的进度都是停滞的。
菜农长长地叹了口气,
“哪儿是那么容易修得好的?我们不会建桥,原本跟着钱疯子修补桥,都是瞎胡闹,一时昏了头脑才会被那钱疯子说得轻信了他的话。
可这几天下来,这桥建了塌、塌了建,这钱疯子还不停地让我们这么做那么做。”
旁边有人愤愤地补充道:
“我们就是信了他的邪,一开始才会按照他说的来!耽搁了这么多时间,我家的萝卜都要坏了!”
秦霜刚有点疑惑,孔镇的声音便从她身后响起,低声道:
“这钱疯子不是青山县本地人,平日里总疯疯癫癫的。
这次桥塌,他忽然捧着一本书出现在桥边,说他有办法将这桥重新建造好。其余人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听他的指挥做事。”
他没再往下说了。
但秦霜不用问,也从刚刚那两人的话中知道了结果。
她转过身看向孔镇,见他肩上也背着几根粗壮的竹子,问:
“孔大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孔镇对秦霜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知道对方是守口如瓶的人。
便忧愁着脸一五一十地将前方来信催促他的事给说了,
“主要是以前也没碰到过这么多的意外,我也不知这事态是否严重,总归心里少不了忐忑。”
秦霜点头。
怪不得她觉得孔镇这几日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孔大哥,你们现在是打算自己在水面上搭建一个浮桥?”
秦霜看向孔镇等人肩头背着的竹子。
孔镇颔首:
“沈家娘子果然聪慧。”
除此之外,他们也并无其他更合适的法子了。
“好了,先不同你说了。”孔镇看了眼前方已经走远了的大部队,急匆匆跟秦霜道别,
“我过去了。”
秦霜想了下,跟上孔镇,
“我也一同过去看看。”
孔镇没拒绝,只以为她大概是想看看能不能这浮桥搭建成功。
而秦霜则是在暗戳戳地想着自己空间里面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