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沈志业怎么狡辩、怎么哀求、又到最后变得恼羞成怒,满嘴脏话地骂起秦霜,孔镇都直接强硬地将人拖着打完了鞭子。
负责抽鞭子的是另外两名解差。
他们因为被狼群吓得够呛,转而将怒火发泄在了沈志业身上,一点儿都没留情。
虽然狼群不是沈志业故意引来的,但肯定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沈志业在昨日的时候便受了几鞭,当时解差的警告意味居多,并没有下狠手,所以他身上只是轻微的淤肿了起来。
可现在这二十鞭一打,沈志业身上旧伤叠新伤,很快就被抽破了皮。
打得他出气多进气少,只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疼晕了过去。
他叫个不停,两个解差干脆用一块破布将他的嘴给堵住了。
沈志业顿时连呻吟都没了声音。
而秦霜此时已经美滋滋地在帐篷里面睡下了。
下半夜比上半夜的温度还要低,但她们在帐篷里,又有被子,睡得别提多香了。
翌日,因为晚上的这一连串变故,孔镇让众人多休息了一段时间才上路。
雨过天晴,阳光明媚,是这几天难得的好天气。
秦霜在动身时先检查了一下驴车,不知是不是沈志业还没来得及作案就遇到了狼,驴车并没有什么损坏。
并且因为她事先将驴车上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里,驴车上空空如也,没有什么好丢的。
“沈家娘子。”
忽然,一道陌生的男声自她身后响起。
秦霜转过头去,就连一大概二十五六岁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几块糕点。
见她转过身来,男人对她笑了一下,为本就有些英俊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温柔。
他语气亲近却不显谄媚地说:
“昨日多亏了有你,不然我们肯定要在那群狼身上吃大亏,这是范某的一点心意,沈家娘子莫嫌弃。”
秦霜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直到把范诏看得不自在了,她才淡淡道:
“不必,你自己吃吧,心意我领了。”
范诏又说:“这是栗子糕,想必小孩子会喜欢吃。”
秦霜随口就道:“我家那几个正好不爱吃栗子糕,真不凑巧。”
范诏:“……”
他心底半信半疑,总觉得秦霜这话是胡诌的,但又觉得对方没有理由在这么简简单单几块栗子糕上面扯谎。
他只得又拿着那几块栗子糕原原本本地走了。
秦霜给毛驴喂了点草料,问过来的姜氏,
“那是谁?”
姜氏道:“是范家的二儿子,叫做范诏。”
顿了顿,姜氏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她问:
“霜儿,他找你做什么?”
秦霜:“说是要感谢我,拿了一点糕点过来,我没要。”
姜氏点了点头,明明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却又什么都没说。
秦霜不由得猜测起来,这范家从前是不是与沈家有过什么渊源。
到这,她也差不多弄清楚这次的流放队伍究竟有哪些人了:
沈家、沈家的旁系、秦阳一家、郑国丈一家及其旁系、范家及其旁系以及叶洲这种零散户。
其中,沈家和范家都是因皇帝此次设计要除掉而被流放的。
背后也许有什么往来也说不准。
秦霜并未过多在意此事,将滑板等都像之前那样准备好,便让姜氏等人坐上了。
出于一些考量,她让沈宿四个坐在驴车里的,自己在前面赶车。
她今早一醒来,就被沈策缠着要拜她为师,此时好不容易才用食物堵住了沈策的嘴。
原剧情中,沈策黑化之后成了一方土匪,为祸人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带着一众虾兵蟹将造反,抢下了一块地盘自己当土皇帝。
当然,反派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沈策后来与男主正面对上,中了男主的计策,那一战损失惨重。
最后,沈策孤身杀入男主的大本营,壮烈而死。
而沈流和沈策两人接连表现出和原剧情中一样的感兴趣的事物,也不知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秦霜打算先置之不理看看。
若两人只是一时的兴趣,没得到回应之后就消退了,那便也证明两人并不是非走这条路不可。
那自然皆大欢喜。
可若两人真能够坚持下去……
那也没办法了。
秦霜只能努力教育感化两人别做恶事。
“娘,那我能拜你为师了吗?”
沈策此时将所有糕点都咽下了肚,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秦霜。
秦霜按了按太阳穴。
这一句话,沈策今早起来大概已经说了十几遍了。
“不行。”秦霜也再度将这两个字说出第十遍。
“为什么啊?”沈策眼巴巴地追问。
“我不会武功,教不了你。”
秦霜这说的是实话。
她清楚得不得了,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只够平时唬唬普通人,要是真遇上了会武功的,肯定被秒成渣渣。
而且她不会、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教人。
沈策一脸不相信,
“可是你昨天晚上明明在空中飞了一圈啊!我和大哥、小流、凝凝,全都看到了!”
秦霜:“我这不叫武功,真正的武功比我这厉害多了。”
眼看着沈策还想说什么,她从空间里取了几本《三字经》之类的书,一人发了一本,
“每人至少背两页,等会儿我会抽查。”
说完,她就真的不去看几人了。
沈宿和沈流拿过书便安然地翻开了,而沈策则是顿时垮下了脸,试图挣扎,
“娘,凝凝都不认字呢。”
秦霜头也不回:“那你们教沈凝认二十个字,你还是一样,背两页。”
沈策顿时闭上了嘴,开始跟书上的字大眼瞪小眼。
走过一段路,前方的岔路突然出现了一队敲锣打鼓的送亲队伍,热闹非凡。
沈策顿时将书抛下了,指着那边嘴里喊着新娘子。
那兴奋的样子像是片刻都坐不住一样。
秦霜不禁思考起来,既然沈策精力这么足,不如就让他下去走路吧?
这样这驴车上也能清净一会儿了。
秦霜正暗暗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好,沈策突然钻到了她身旁,疑惑地问:
“娘!新娘子怎么在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