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不行!”
过了很久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猛然站起来喊道。
“···为什么?”骆星站起身来,颇为无奈。想不到她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是如此木讷。
“没有成婚怎能随便做那种事,我宁愿你不喜欢我,也不要毁了你的清白。”
骆星牵过他的手,循循善诱,“你不想要我吗?”
不知怎的,一旁的大黄忽然朝门口吠了一声,骆星没在意,继续柔声道,“我明天可就要走了······”
那个高大的人俯身握住她的肩膀,认真道,“我愿意等你的,多久都等。”
“你等不到。”
“等不到也等。”
真是个傻子。
送上门的都不要。骆星烦躁的推开他的手,没再说什么,连句道别都没有,转身走进了夜幕里。
只是走出门,却看到了独自一人立于月下的少年。
“··你怎么在这儿?”骆星语气不太好。
“你在报复我吗邓安如。”
身后的人忽然冲她发了火,骆星觉得莫名其妙,没理他继续走了。
可他依旧追着她不依不饶,“是个男人就往上扑,你就这么空虚,这么想和男人睡吗?你实在让我恶心!”
骆星回身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他偏过头,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也只是众多男人中的一个,我怎么样,和你无关吧?”骆星真的受够他了,“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凭什么这样羞辱我,我真后悔那天没有杀了你,让你还能够站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
说狠话谁不会啊。
况且,她最知道怎么伤他了。
一个没有资格吃醋的人乱吃醋,还如此地口不择言,最是惹人讨厌了。
说完,骆星嘲讽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但还没走出几步,她却听到了寂静夜色里有人吐血的声音。
不是吧?
不至于吧?
骆星本想潇洒的走掉,但有些不忍,还是僵硬地转过了身,而转过身后也果然看到了地上那一摊鲜红的血,还有紧皱着眉头捂着胸口咳嗽的人。
也不怪她吧?明明就是他先羞辱她的。
不过还真别说,他这样子倒有病美人那味儿,怪好看的。
果然男人嘴硬的时候最讨厌,脆弱的时候最招人疼了。
方才的恼怒莫名就烟消云散了,骆星走过去给他拍背,“···没事吧。”
他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玉白的脸上还有方才她打的红印子,骆星心里便更是怜惜。
只是病美人这时似乎是厌极了她,明明自己难受得厉害,还是腾出一个手将她推的老远,哑声说了一句滚。
“我刚才就是气急了,谁让你先骂我的。”
怜惜归怜惜,骆星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深深喘了一口气,仰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低声道,“···所以,我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呢?”
说完,他拖着病体慢慢离去了。
不知怎么,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眼中的心灰意冷让她心头一颤,久久难以平息。
又是这样。
好像每个人靠近她都没有好下场,都是这样拖着一身伤,心灰意冷地离她而去。
算了算了,就不祸害他了。
骆星也没再说什么,就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回到了蓝采萍的家里。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睡在西屋的床上,她睡在靠近窗边的榻上,蓝采萍知道她回来了便趁她爹娘睡熟了悄悄溜到了西屋吵着要和她睡。
但是这个榻也实在不宽敞,两个人还在说着话蓝采萍就猝不及防地掉到了地上。
骆星本想拉她,但看到明启朝她走过来,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他伸手把她拉起来,她低声道了句谢,这俊男美女的,也实在登对。
这才对嘛。
她和明启这段孽缘还是早结束早好。
“我睡这儿。”明启面无表情道,“你们去床上。”
“可是公子你的伤······”
“无事。"
他既开口了,她们也就没再推辞,抱着枕头睡到了宽敞的床上。
说是睡,也睡不着,蓝采萍总要拉她说话,小姑娘也比较好奇的就是她的感情经历,骆星就前世今生半真半假地洋洋洒洒讲给她听,哄得她一愣一愣的,嘴巴都没合上过。
“那姐姐你最喜欢的是谁呢?”
“是那个与姐姐青梅竹马的温柔哥哥,还是半路杀出来的那个嘴硬心软的男人啊?”
骆星笑了一声,“骗你的,傻丫头。我相貌这么普通,连爹娘都对我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真心喜欢我啊。”
蓝采萍微微讶异了一瞬,然后在被子里抱紧了她,在她耳边柔声道,"会有的,会有一个既漂亮又温柔的男子发现姐姐的好,如果你们错过了,也有我真心喜欢姐姐。”
骆星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她忽然想起,她养母肚子里怀着的,也是一个妹妹,如果没有发生车祸,或许她在那世上,就不是孤单一人。
可是她得到的爱太少了,她不想分给别人一半,只能紧紧攥在手里,却没想到攥得越紧,它就流失得越快,最后攥得自己满手是血,仍不愿放手。
“姐姐你怎么哭了?”
骆星把头埋在被子里,仍是嘴硬,“谁哭了,我才不在乎别人喜不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