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村长做了一个梦,梦到大年三十他们全村正在吃年夜饭,午夜十二点以后天气骤变,本来热得流汗的天气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降到零下六七十度,碗口大的冰雹从天上砸下来,像棉花糖一样的雪压在房子上,几乎淹没整个村子。
一夜之间,村子里冻死了三分之一的人!
呼救声,哭喊声,抱怨声惊天动地。
这场大雪下了足足一整年,缺衣少粮,寒冬过后,村里又死了一小半的人。
一阵寒风袭来,村长猛的回神,手脚冰凉。
“怪事!”头顶的月亮斗大明亮,他居然站着睡着,还做了一个噩梦!
这么热的天,怎么可能又下冰雹又下雪的!
村长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拿着电筒准备回去睡觉。
刚抬头,手里的电筒笔直的站在小山坡上的墓碑上。
墓碑上刻着刚劲有力的‘白春叶之墓’几个大字。
村长腿肚子转筋,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坟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转身跑回家,嘴里不断的念叨:“白春叶给我托梦,村子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谢冉对村长施完幻境术,几乎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回到家还没推门,眼前一黑就晕倒在门口。
身体太弱,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仅靠纂刻符内耗巨大,休养了好几天的精气神一下榨干,滋味不好受。
晕倒之前,她心里大呼:糟糕!要完!
左梵正在剔虎骨,听到外面传来的响声,连忙扯了一张遮雨布将案板遮住,提着刀从屋里出去。
他打开门,借着月光看清躺在地上的人,连忙过去将人扶起来。
只见谢冉蜡黄色的脸苍白如纸,左梵眉头微蹙,把人扶进去,反手将大门关上。
把人扶到卧室躺下,摸了额头,听了心跳,一切正常!
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晕倒了?
他不放心,锁了门,连夜带着人去镇上的医院。
他们没走多久,全村的人都被叫到跳广场舞的场坝上开会。
“大晚上的开什么会?我还忙着包饺子过年呢!”
“可不是,我锅里还炸着酥肉,要说什么赶紧说,待会儿糊了找你赔!”
“不是有群吗?啥事不能群里吆喝一声,非要到这里集合!”
“村长,到底啥事了!我还要回去杀鸡敬菩萨!”
“都安静,听我说!”村长拿着大喇叭站在台阶上:“现时间来不及了,大家赶紧带上钱去镇上卖粮食,买过冬要用的东西!明天晚上要下大雪,是要冻死人的,不是跟你们开玩笑!抓紧时间去买粮食,买过冬要用的东西!”
全村的人面面相觑,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村长,你老糊涂了吧,下什么雪?我刚看了天气预报,明天41°的高温,热死个人了!”
“今年收了一万多斤谷子,我还准备拉到集市上卖呢,买什么粮食!”
“好啦,我要回去卤鸭货了,孙子吵着要吃!一天天的,累死老娘算了!”
人们陆陆续续的准备离开,村长吼得喉咙都快冒烟了:“白春叶给我托梦,说明天晚上要降到零下六七十度,下冰雹,下大雪,全村的人死了一半!我没骗你们!”
白春叶!
所有的人停下迈开的腿,扭头看向吼红一张脸的村长,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这要是别人托的梦,他们能把坟给他刨了!
但是白春叶不一样啊!
她托的梦就没一个好的!
村长解释:“我刚刚去屋后面装煤炭加火,突然就梦到大雪淹没整个村子,足足冻了一年,你们被冻死,饿死!等我醒过来浑身跟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棍一样,一抬头就看见白春叶的坟,不是她给我托梦还能是谁!”
“你们忘啦,前年大河湾垮山,大军梦到白春叶叫他不要开车过去,第二天那边就垮了山,大军要不是犹豫了半分钟,一大巴车的人都得埋下面。”
大军是大巴车司机,每天开车跑县城到村里的路线,早中晚三趟。
坐过那班车的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是白春叶托的梦?”
“肯定假不了,粮食一两天又坏不了,棉衣棉裤棉被能用几十年,你们怕个锤子!”村长没好气的骂道。
那还说什么!
去镇上,不,去县里买粮食去!
一夜之间,整个村一大半的人去县城采购,家里就剩走不动路的老头老太太和不顶事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