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国内已经有了成熟的机载雷达和空空导弹，虽然达不到美国的水平，但是和英法已经在一个起跑线上了，如果要是考虑到雷达天线的形式的话，比英法还要先进。
在这种情况下，国内注定是不可能再进口国外的机载雷达和导弹，自己的够用了，为何要进口？
歼八2如果想要继续发展下去，就只能采用国内的机载雷达和导弹，所以他才要过来，上赶着秦总，就是希望能给歼八2谋一个出路。
刚刚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顾老依旧对合作看好，但是现在，秦阳这一句话，让他彻底的坠入冰窖。
仿制的AWG-9雷达，是需要双座的！
秦总没有开玩笑。
AWG-9雷达其实最初是为了F-111战斗轰炸机研发的，整套系统非常庞大，需要一名专门的雷达官来操作！
雄猫战机都是双座的，因为一个人既要空战，还要照顾巨大的雷达，根本就忙不过来。
但是，歼八2呢？
不用说歼八2这种还没有首飞的战机，哪怕就算是原型歼八，也没有双座型。
双座型是为了干什么？
一个重要的任务是当教练机，培训飞行员。
很多战斗机都有对应的双座教练机，完成最后一步改飞训练。
等到以后，职能进一步转换，才会执行轰炸等任务。
哪怕就算是后世最著名的战斗轰炸机苏-30，最初也不过是苏-27UB，也就是苏-27的教练机，后来安装了各种武器系统，变成了地地道道的战斗轰炸机。
但是，歼八没有必要啊。
歼八就是歼七的双发放大版，很多技术数据都是一样的，座舱更是没有变化，飞过歼七直接就能飞歼八，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双座歼八。
在歼八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双座型。
现在，歼八2的单座型还没有首飞，他们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搞歼八2的双座型！
如果要搞的话，那得花一大笔钱，这钱谁来出？
空军一直都在盯着雄猫战机的仿制，根本就看不上歼八2，他们是靠着航空工业系统的支持才走到现在的，但是，要让航空工业系统给他们拿钱改双座，那就不可能了！
这可不是在前座飞行员的后面挖个坑，再安装一个同型号的座舱的事情。
这里面有很多任务要做。
风洞要重新吹，静力负荷要重新计算，原本放在飞行员后面的设备还得换位置，这绝对就是个大工程！
也就是说，刚刚说了半天，都白费了？
顾老的脸色难看起来。
“哼，秦总，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大老远跑过来找你们合作，姿态已经够低了，你们居然还戏弄我们！”老李愤怒了。
秦工压根就没打算照顾他们的歼八，没打算把雷达匹配到歼八上，但是刚刚却说了那么多，甚至迫于无奈，老李还给秦阳道歉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老李的脸都没了，为了啥？歼八2！
现在呢？秦总却表明了没有合作的可能，那刚刚自己岂不是白道歉了？
“顾老的确是带着诚意来合作的，所以我对顾老很尊重，但是您，李工，您什么时候放低姿态了？您刚刚一直在咄咄逼人的鄙视我们的项目吧？”
秦阳白了老李一眼：“所以，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回去赶紧把歼八2改装出来双座型，这样我们还能安装上去测试雷达。”
“哼，你们不用我们的歼八2，就没有合适的飞机安装雷达！”老李说到这里，又神气起来：“所以，你们需要负担我们歼八2双座型的改装费用！”
“没有张屠夫，还得吃带毛猪？”秦阳白了他一眼：“李工，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谁需要谁的帮助吧？”
老李的确不明白。
这些年来，北方所当老大的时间太久了，也就养成了高高在上的风气，在他们眼里看来，好东西就得是他们的，什么人都得求着他们。
在市场经济下，他们的这种做派是会吃亏的。
顾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也很生气啊，不过…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歼十一的进展很快？”
歼十一的进展的确很快。
钛合金翼盒仿制成功、涡扇十试车、机载雷达研发成功，都代表着歼十一战机的仿制取得了一个个突破。
现在，320厂正在废寝忘食，日夜忙碌着，组装第一架国产的歼十一战机。
雷达原本就是雄猫战机搭载的，现在仿制出来，装到歼十一战机上当然也是顺理成章的。
老李的脸色也彻底难看起来，如果歼十一搞出来了，那他们的歼八2前景就岌岌可危了！
“没错，进展很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就能把第一架组装起来，然后就能展开一系列试飞了，一个月的时间，咱们还是等得起的。”林老开口。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仿制出来一架先进的三代机？”老李绝不相信。
“这个项目要是交给你们北方所，那肯定不会这么短的时间。”林老说道：“除了你们之外，交给随便一个都行。”
不是他鄙视北方所，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我们能去看看吗？”顾老开口问到，他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就仿佛说不出来话一样。
“当然可以。”林老点头：“我们也打算过去看看的。”
对空军来说，最近是喜报频频，先是机载雷达突破，接着和中距弹搭配，再接着，仿制的雄猫，也就是歼十一战机，居然就给攒出来了！
对空军来说，这些项目一个比一个重要，一个比一个让人兴奋，等到歼十一成了，空军就再也不用为主力战机发愁了！
秦阳又看了一眼老李。
“李工，您想要去看看吗？这次您是客人，一定能进去的。”
“我不去！”老李站了起来：“爱谁去谁去！我回去继续改进我们的歼八2，哼，雄猫再了不起，能飞到双2.5吗？”
咣！
会议室的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那个，谁谁谁，你们看看门坏了没有，坏了的话，把账单寄给李工。”秦阳继续开口。
林老笑了笑，秦总，你这就有些过分了，人都被你给挤兑走了，你这样就是挖坟了。
顾老站在原地，脸上表情复杂，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