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地点还是上次的茶馆，不过这次当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其他喝茶的客人，整个茶馆里空荡荡的。
秦阳还是带着聂小倩和林和平两人，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等到法哈塔带着莱特博士过来的时候，秦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莱特博士，我昨天就说过了，你们就算是不退出竞标，我们也赢定了，我没有说错吧？”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给对面的空茶碗倒水。
莱特博士脸色一变，差点就想要扭头走人了。
“秦总，莱特博士过来，是谈另一件事的。”法哈塔赶紧说道，他知道秦阳就是这种张扬的性格，可不能因为这种性格丢掉了接下来的生意啊。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了还不以为然，不去找自身的原因。”秦阳并没有领法哈塔的好意，而是继续开口讥讽：“这就和某些家一样，自己的不受广大读者欢迎，不去找自身的原因，寻找读者的兴趣，而是怪读者没有欣赏能力，不懂得自己的高大上，这有用吗？”
“秦总，您到底想要说什么？”莱特博士恼了。
“莱特博士，您想想，如果贵方的坦克换装了豹2坦克的发动机，换装了豹2的120毫米坦克炮，我们的85式坦克还会有机会吗？”秦阳继续说道：“你们M1坦克不仅仅要卖到老巴这里，还有很多潜在客户，有几个客户能承受燃气轮机的油耗？有几个不希望更强的火力？你们不做改变，那市场就会教你们做人。”
这句话就更难听了，法哈塔很担心莱特博士会扭头离开，甚至可能会当场发飙，但是很奇怪，莱特博士虽然开始很恼火，但是脸色却慢慢地恢复了，一分钟后，他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没错，秦总，您说得对。”
秦阳说的当然对了，别看美国佬一直吹M1的燃气轮机多强大，但是为了将M1坦克卖出去，他们也做了很多替换动力的工作，比如说他们将MTU公司的1500马力V12 MT-883柴油发动机塞进了M1坦克，作为向土耳其军方推销的专门型号。
后来，他们又将大陆AVDS 1790 V12柴油发动机塞进了M1坦克，这种发动机的额定功率也为1500马力，而且还用在了其他车辆上，比如M60巴顿和M88装甲回收车的变体。
莱特博士是坚持使用燃气轮机的代表人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变通，美国财大气粗不怕烧油，但是其他国家没这个后勤供应能力，来老巴这里竞标失败已经能让他意识到了燃气轮机坦克在出口方面的劣势，他也不是那种顽固到底的人。
至于120毫米炮，那原本就是他们计划中的改进项目。
法哈塔睁大了眼睛，莱特博士居然认可了秦总的话？
“我们东方也希望卖坦克，但是我们不可能卖到北约集团内部，所以，我才把这些话告诉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莱特博士您喜欢燃气轮机，但是也得看客户是不是喜欢。”
“没错，我们回去之后会做这些改装工作，在北约内部的竞标中，我们绝对不能输给了豹2！”莱特博士说完，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秦总，接下来该说一说了，140毫米的坦克炮的自动装弹机，究竟该如何设计？”
法哈塔睁大了眼睛，140毫米坦克炮？他很想要问一下，但是现在不能问，只能憋着在一旁当观众。
“尾舱式自动装弹机是不好用的，炮弹的个头太大，尾舱存放的弹药太少，而且炮塔重量太大，对驱动系统提出了太高的要求，想要开发这种坦克装弹机，那就还得是转盘方式的。”
“转盘？您是说T72坦克那样的转盘？”
“有些类似，但是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秦阳说道：“我只能说这么多，毕竟再说下去就涉密了。除非贵方肯出钱购买我们的设计。”
“秦总，贵方的要求太高，我们最多只能出一千万美元。”
不是说能讨价还价吗？这就是咱们的底价，不会再增加了。
“如果是一千万美元的话，那只能买我们的设计图。”秦阳说道：“完整的自动装弹机、弹药、坦克炮的设计图。我们就不提供样品了。”
国内压根就没有样品，秦阳也没打算开工造，所以还是卖设计图就好，一千万嘛，也不少了。
秦阳说完，看向了身边的聂小倩，此时，她的手里正拿着一卷设计图。
“秦总，我们能先看看整体设计吗？”
秦阳点头：“好！”
聂小倩把今天白天秦阳赶工出来的设计图拿出来了第一张，铺开在一旁的桌子上，莱特博士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是一愣：“分装弹？弹药全部竖直放置？”
“对，T-72的自动装弹机是横着放弹药，T-64的自动装弹机是L方式横竖放，这些都不能满足140毫米炮弹的装填需要，只有这种全部竖着放，才能解决自动装弹问题。”
秦阳的设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人品保证，毕竟这就是老毛子T-14坦克的自动装填方案啊。虽然这种坦克量产后用的是125毫米坦克炮，实际上在设计的时候，原本是打算用152毫米炮的，这种自动装弹机完全没保证152毫米炮的装填，更不用说140毫米。
“不，我是说你们为何要用分装弹？”
“因为任何自动装弹机都无法满足整装弹的装填需要。一米五长度的炮弹，在坦克内部如何搬运？根本就做不到，只能打成两截。”
普通的榴弹炮，口径超过122的时候就已经是分装了，整装做不到啊。
“可是，分装弹无法实现最大化穿杆的目标。”
“给弹头预留的长度是一米，你们的穿杆能比一米长吗？”
莱特博士不说话了，他还想要继续看，聂小倩已经把图纸再次卷了起来。
莱特博士坐回到了椅子上，继续喝茶，同时认真地思考起来，现场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秦阳也不着急，在一旁同样喝茶。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之后，莱特博士喝完了最后一碗茶，然后开口：“设计巧妙，思路独特，秦总果然厉害，也只有您能想出这种方案来解决问题，这些设计图值一千万！”
这次来老巴，虽然没有卖出坦克，但是买回去了一份设计图，也算不虚此行了。
说完，他掏出来了支票本，一千万，这也是他能调动的最大金额。
秦阳接过来，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人：“那个，法哈塔，你应该认识银行的人吧？能连夜把这一千万转到我们的账户上吗？”
八十年代，就是不方便啊，要是到了后世有手机银行的年代，直接按动几个按键就转账完成。
法哈塔点头：“好。”
“莱特博士，您继续喝茶，等到转到了账户上，所有的设计图都给您。”
莱特博士点头。
半个小时后，双方交接完毕，友好地分开，法哈塔有些好奇：“秦总，您不是说打算卖三千万吗？这才卖了一千万？”
“嗯，这才是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还会来找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