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把人打死了。”李大脑袋转过身来,喊了一声。
“小六,去套车,把人送回去。快去快回。天黑前,一定要回来。注意安全。”李大脑袋对着跟他来的人喊了一声。
两个年轻人跑进了村子。
“大脑袋,你TM又多管闲事。找个水沟扔进去就是了。”林队长又坐回了板凳上。
“他是不对,但是也不至于弄死了。”
“死就死了,自己掉水沟里淹死了,有什么奇怪的。”林队长不屑说道。
很快,一辆板车就出来了,拉车的是头驴。
李大脑袋叮嘱了傻柱几句。
他告诉傻柱,村子里确实没有这个人,介绍信是假的。肯定是伪造的,他被骗了。
傻柱是半信半疑,问题是他也不敢再扯幺蛾子了。
听着人家都要把他淹死呢,他哪里还敢吱声了。
裤子被直接提上,抬上车了。
傻柱就这么被拉回去了。
“啊,别打呀。我是你儿子呀。”大院儿里又热闹起来了。
阎解成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跑着,三大爷在后面追着抽。
三大爷下班了,听说了今天的事情,看到呼呼大睡的阎解成,他怒了。
二话不说就把腰带抽出来,开始抽打残疾人了。
阎解成被打的哇哇直叫。
他还想和三大爷好好说道说道,为什么坑他,还不给他钱,不给他送医院。
三大爷哪有那个心情讲道理,直接开打。
阎解成一条腿,跳来跳去的。大门口那边三大爷堵着呢,他就朝着后院儿跑。
“我的钱,我的钱……逆子,都TM是逆子。”
三大爷一边打,一边喊着。
他把对阎解放的恨,全算在了阎解成身上了。
这腰带都抽飞边了。
阎解成都不出人声了。他也终于跑到了后院儿。
这次没地方跑了,他干脆冲到了李多鱼家门口。
“停,你再打,我就砸门。”阎解成站在门口,举着手,冲着李多鱼家的大门。
“你砸门关我屁事,你要是砸门……”三大爷看着李多鱼家的大门,下面的话有点说不下去。
要是别人家,他还真不怕。
但是这李多鱼,是真的扫把星。只要和他沾边的,就没有一次不倒霉的。
这最后一次,教书的活都没得干了,都跑去扫厕所了。
他不止一次在夜里起来骂一顿李多鱼才能睡着。
“你们搞什么东西?上蹿下跳,大呼小叫的?”就在三大爷还在犹豫的时候,李多鱼家的门打开了,李多鱼出来了。
阎解成朝着后面跳了两下,拉开点距离。
“我……我运动一下,锻炼一下身体。”三大爷还举着皮带,说着就开始活动手脚了。
“你呢?”李多鱼看向阎解成。
“我……我练练嗓子。啊啊啊……”
“滚蛋。再吵到我,我把你们两个扒光了挂大院儿的大门上,一边一个。”李多鱼摆了摆手。
“哎,这就走……这就跳着走。”阎解成赶紧说道。
这货还真是一跳一跳的朝着大门那边而去。
“你敢打我?你再打我,我就砸李多鱼家的玻璃。我告诉他,你指使的。你是当爹的,你猜他信不信。”
看着三大爷又凑过来,阎解成赶紧威胁道。
“你给老子等着。”三大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赌。
他是真怕李多鱼那孙子疯起来把他们挂大门外去,那连厕所都不用扫了。
三大爷把腰带扎上,一路小跑的冲出大院儿。
他听完三大妈和他说今天的事情,还有阎解成的话,他光顾着抽阎解成去了。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去找阎解放,把钱要回来。
今儿就算是耍泼打滚,撞死在他家门口,这个钱,也必须拿回来。
等三大爷跑到阎解放的那个院子的时候,才知道,阎解放搬走了。
“造孽呀。真是造孽呀。”三大爷仰天长叹。
他没想到,阎解放竟然跑了。
儿子跑了不要紧,但是他拿着自己的钱跑了,这就是大事儿了。
闹腾了半天,差点被人打了,结果阎解放留下那些破烂都没要回来一个。
他才知道,阎解放早就把这些都送人了。而且,还叮嘱他们会有个不要脸的老头过来要东西,一定不能给他。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一样。阎解放把三大爷算的死死的。
最后无奈,三大爷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回去了。
阎解成没地方去,也不方便,只能回家。趁着三大爷没回来,他先弄了点吃的,就钻进自己屋里去了。
三大爷回到家,越想越气,就想抽人。
不过阎解成死活不开门,他也不舍得踹门。踹坏了不要钱修理么?
他想起,还有一个儿子呢。
三大爷提着皮带去找老三阎解旷去了。
“当家的,这个不能动。再打就真的没有了。”三大妈死命拦着。她还记得阎解放临走的时候说的话。
真要没有养老的了。
三大爷才反应过来。大号废了,二号跑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号了。
以前他从来没想过有天儿子会不够用过,他有三个呢。
没想到,现在还得省着用了。
“去买点肉吧。给老三补补。”三大爷沉默了许久,收起了腰带,说了句。
三大妈赶紧出去买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李多鱼家的饭好了,都不用叫,秦淮如就跑来了。
“我刚打听到的消息。咱们院儿里有人看到三大爷去找他家老二了。结果,老二跑了。”秦淮如神秘兮兮的说道。
“阎解放走了?这小子倒是挺明智的。”李多鱼也没想到阎解放坑一把就撤了。
“三大爷家的老二?他不给三大爷养老了?”杨舒问道。
“那老小子三个儿子估计都指望不上。”李多鱼说了句。
“啊?三个都指望不上?”
“教育这东西言传身教挺重要的。那老小子天天算那点东西,在家里也搞记账。把家过的不像是家了,倒像是旅馆了。”
“他那几个儿子独立了,不用住旅馆了,自然也要搬出去。你住旅馆会给旅馆的老板养老么?你看吧,第一个住客跑路了。”
李多鱼打了个比方。
“你也不用愁眉苦脸的。人这种生物,遗传也有很大关系。你家那个,遗传了贾家的本性,又后天教育那个德行,没救了。”李多鱼看着秦淮如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随他们去吧。”秦淮如笑了下,带着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