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一个男人坐着一张布椅，架着两只鱼竿。
边上不远，站着一个委屈巴巴的女人，拖着一根细细的棍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娘们要偷袭呢。
“你瞅啥？”李多鱼对着于莉摆了摆手，等她过来，问了句。
“我想学钓鱼。”于莉眼睛里全是小星星的说道。
这才几分钟，就两条大鱼了。
来了，来了，又到了……
怎么好像某种台词呢。
是鱼又来了。
活蹦乱跳的大鱼，被李多鱼又拉扯上来了。
“简单不？”
“简单。”于莉点了点头。
“不要觉得看起来简单的事情，你就以为你也行。特别是一股脑的就跟着去做。钓鱼真要是这么简单。那不仅河岸，连河里都是人了。”
李多鱼语重心长。他说的是实话，就算是老手，因为设备，饵料的问题，其实也钓不多少，而且还都不一定大。
因为钓鱼是目前，投入不大，合理合法又不花钱增加油腥的项目了。
人并不多，是因为没那么容易。
“能告诉你简单的，只有想卖你渔具的人。”
于莉听的不是很明白，一脸茫然。
“我是想告诉你。你看着这么简单，是因为我厉害。其他人钓不到这么多。”李多鱼觉得还是简单点说吧。
至于饵料的八成功劳，四舍五入一下也算在了他身上。
“你是好厉害。你能教教我么？”
“这叫天赋，与生俱来的。就像你没法站着尿尿一样。”李多鱼笑着说道。
“你无耻。”
于莉转身就跑了。
很快，周围陆陆续续开始围了不少人。
不过，这次有些奇怪，没有以前那么多人凑过来搭话，都是远远看着，指指点点。
李多鱼感觉有些奇怪，却也没有理会。
他继续安心捡鱼。
这次钓上来一个巴掌大的鱼被李多鱼反手就扔了回去。
“别扔。”一个急冲冲的声音响起，于莉又跑出来了。
“你还没走？”李多鱼随手把竿儿下好，对着于莉问了句。
“我鱼竿忘带了。”于莉指了指地上的棍子。
“您要是不说，一般看不出来这是鱼竿。”李多鱼笑着说了句。
于莉委屈巴巴的咬着嘴唇。
“我买不起你这种……”
“行了，帮我看好鱼。回头我送你一条鱼。”李多鱼指了指网兜。
“那我帮你看着。”于莉蹲在网兜那，看着挺认真。
“您别掉进去，跑不了。”
“我刚才他们说话了。他们说，原来你就是那个运气极好的傻子。您的鱼是拿命换的，一条鱼要一年寿命换呢。说您没几天活头了，那个……那个玩意儿烂掉了。”
“阎埠贵，我问候您大爷的。”李多鱼自言自语了一句。“你TM还会背刺。”
“阎埠贵是谁？为什么要问候他大爷？”
“阎解成他爹，我们院儿的三大爷，那个人民教师。他不是说漏嘴了，他是差点把嘴说漏了。他要不是心疼钱，能把我的黑白照片铺满整个河岸。”
李多鱼淡然的说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互相伤害呗。我们院儿，经常来钓鱼的，只有他。”李多鱼倒是没什么意外。
“你真可怜。”于莉幽幽的说了句。
“所以，你打算用身体安慰安慰我？”
“你好无耻。不过，他们说你是……你是太监。”于莉这次没跑，反而反手一个暴击。“你嘴上无耻，是不是因为你成太监了？”
这女人进化这么快么？
“挺好个姑娘，可惜张了张嘴。更可惜的是，你用它来说话。”李多鱼一边起竿一边说道。
“嘴巴不是说话就是吃饭，还能干嘛。”
“还能……”李多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他和于莉私下扯扯淡还行，反正于莉当他脑子有病，也不会太在意。但是有人的时候，还是不能乱说。
毕竟这是个淳朴的年代，起码表面要淳朴。
一个人影匆匆赶来。
“小李，还真是你呀。我听人说，那个……那个人来了。又在上鱼，我就知道是你。”老牛提着鱼竿，还有两条鱼。
“牛老，您这是钓完了？”
“听你小子这口气，是瞧不起我这两条鱼，还是瞧不起我这个钓鱼的？”老牛甩了甩手里的网兜。
“瞧您说的，我就不能一起瞧不起嘛。”李多鱼笑着说道。
“嘿，你小子够可以的。所以，还是和你小子聊天，就图个自在。不过，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跑河里来捡鱼来了。”老牛也没在意李多鱼调侃，凑近了一些。
“听到了么？于莉同志？这才是正常收获。一个混迹于河上河下多年的老行家，告诉你的真相。没那么简单。”
李多鱼对着于莉说道。
“不是你媳妇儿？”老牛有些惊讶。
这年头钓鱼带别人媳妇的，还真没有。
“您老眼神有点不太老实。河边遇到，过来捡鱼的。之前见过两次，就聊两句。”李多鱼还是解释了一下。
他倒是无所谓，不过，于莉还是个姑娘。这年头的人，还是比较看重名声，除非躺平的。是真的躺平……
“说起捡鱼，最近这河边对你可是很感兴趣。倒是没有人再羡慕了。毕竟，活着难了点，却都还想活着。”老牛笑着说道。
“你小子这是得罪人了吧？”
“有人帮忙宣传不好么？”
“你小子肯定没憋着好屁。你小子真烂掉了？掏出来见识见识？”
“以前就听说，总有一些老不正经的，喜欢弹小孩的牛牛，原来是您这模样的。”李多鱼差点把鱼钩给他塞嘴去。
老小孩，小小孩，越老越欢实。一本正经那都是因为不熟。
“哈哈，以前还真有点不信。”老牛大笑着。
“小姑娘，你可不要离这小子太近，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老牛看向于莉说道。
“一丘之貉。”于莉嘟囔了一句。
“明智。”
“坏人，我们来了。”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还一边挥舞着手臂。
在她的身边，还有一条黑狗。在她身后不远处还有个女人，一脸无奈的跟着。
“坏人……”小丫头有些激动，又快了一点。
或许是跑的太快，绊了一下，整人就跌了出去。
不少人惊呼，杨舒也赶紧要跑过去。
那条黑狗却脚下一蹬，就咬住了小丫头的领子，把她拉了回来。
“嘿嘿，小黑真棒。比坏人强多了。”小丫头一点都不怕，还抱着小黑的脖子摇了摇。
“你别忘了，这狗是哪来的，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李多鱼动都没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爹，爹爹，你比小黑好多了。”小丫头一边慢跑，一边喊着。
“你女儿？”老牛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小丫头是李多鱼的姑娘。不过听了她的话，倒是有点多鱼风。
“你们怎么来了？”李多鱼把小丫头抱起来，放在腿上，问了句。
“妈妈说，不知道那个死人，钓到鱼了没有。”
“我就说，我想你了。她就带我来了。”
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学着杨舒的话。
“别胡说八道。”杨舒也过来了，一脸通红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