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一眼后,没有退开,而是步步逼近。
这三人本就是关系极好的师兄弟,日日同训,十分默契。如今三人成三角包围之势,剑身隐隐泛着寒光,同样的一剑而出,同样的骇然剑气,搅动地此处地面碎石浮起,统统打向姜渔。
姜渔冷静下来,撑起防护硬扛,同时找出最弱的那一个,集聚灵力注入铁锤之中,冲向那人。
那平平无奇收缴的铁锤伴随姜渔许久,日日被灵力滋养却依旧显得老旧沉闷,锤头毫无光泽,锤身被姜渔的那双手摩擦到光可见人。
所以这三人才会找上姜渔,才会觉得此人容易对付,可以轻松杀掉,收缴收获。
“叮——”
一声极细微的轻响,那修士口吐鲜血猛地倒飞出去,手里的灵剑上满是裂纹,再碰到剑冢里的剑气后,分崩离析,彻底碎了一地。
“你敢伤迟家之人,拿命来!”
身后修士怒极冲来,灵剑与剑冢里的剑气并行,气势惊人。
而另外一人则是趁机传音其他迟家修士:“一女修,青色裙装,单发髻,手持铁锤,杀了迟家人,若遇到必杀!”
这是在以防万一,准备给自己报仇了。
姜渔没有管身后的一切,而是拍上疾行符,无视那划破衣裙的剑气,冲到那口吐鲜血的修士面前,一锤子直接送他上西天!
“啊——”
“拿命来!”
姜渔战斗的本能让她没有回头,而是扔出手里的铁锤,同时祭出一沓火球符,满脸是血痕地转过头来,冷眼望着来人。
“爆!”
火球符瞬间爆炸,集聚的力量炸出一片真空地带,连无所不在的剑气都凝滞了一瞬。
“哼!”那修士冷哼一声,抬手祭出防护,同时齐齐出手,直接将铁锤绞成碎片,散落一地。
看似是两人赢了,但是火球的爆炸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二人脸色微白,连撑起的防护都摇摇欲坠,布满裂纹。
姜渔眼睛赤红,抬手将碎片全部收起,悬浮身前。
那一片片的黑色碎片布满了历经岁月的伤痕,还有那残留的一点点零星血迹,它见证了姜渔初期的一次次胜利。
如今也到了该最后一次出力的时候了!
“小小女修胆敢挑衅迟家,我们这就来取你的命!”
姜渔淡淡一声:“是吗?”
只见她双手缓缓抬起,明亮的火焰自掌心冒出,那灼热的温度甚至烧的周围的空间都扭曲起来,烧的那剑气似乎都不敢冒头。
“没了灵器,我看你还拿什么斗!”
“别跟她废话,待杀了她之后做成人偶,以慰老三在天之灵!”
姜渔冷静驱使着碎片点燃火焰,星星点点的火苗浮现身前,她犹如火地里走出来的火灵,带着要烧灭一切的信念,冷冷看着两人。
“我觉得......还是你们自己去安慰他的灵比较好。”
“去!”
火苗激射,瞬间瓦解防护,燃烧着的碎片带着细微的破裂声,让那两名修士齐齐破体而亡。
天地一片寂静,如风一般的剑气再次卷着碎石飞舞,悄悄落到了她的脚边。
姜渔抬手撑起防护,利落的收起三个储物袋,又一把火烧了三人之后,快步离开了此处。
“天书,我被迟家盯上了。”
天书表情微寒:“迟家觉得你无依无靠,就觉得你可以抢,这不就是明摆着的贼!”
姜渔冷脸,气得不行:“就是贼!仗着有权有势就可以抢别人东西的贼!”
“被盯上就被盯上,你只要拿到好东西就一定会被盯上,与其小心翼翼不敢碰不敢拿,不如就拿了去卖,气死他们!”天书气得咬牙,同时让姜渔找到一处地方打坐恢复,尽快找一件新的趁手武器。
姜渔嗯了一声:“剑匣开了吗?”
“还没有,到时候你看看是否趁手。”天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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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姜渔勉强找到一处隐蔽点的地方,周边是三块巨石,正好成三角之势堆叠出一块狭小空间。
姜渔进去之后,撑起铁锅防护,而后吞服一颗丹药,尽快恢复。
很快,她脸上的痕迹消除,身体也在逐渐恢复。
恢复好了之后,姜渔掐诀清理自身,又让天书守着,换上了一件灰色道袍,同时将头发全部挽起,用两根木簪别好,弄得整整齐齐。
“天书,好了。”
天书跟空间里的鼠宝说了一声,将它带出来后,也取出了剑匣。
鼠宝爪子碰了碰剑匣:“我在空间里也看了,没有什么厉害阵法之类的,好像就是普通的一个匣子。”
天书也点头道:“确实像一个普通匣子,但还是要警惕一点。”
姜渔说了一声放心吧,撑起防护,又拿出星盘护住自己后,才小心翼翼开了锁。
而后她猛退一步,将剑匣的盖子直接掀开。
掀开的一瞬,一个白色如云朵状的东西忽然出现,冲着姜渔转了好几圈,同时摆出各种形状,想要恐吓姜渔,但因身体过于虚,而造成了一种极为搞笑的结果。
就像是一团蓬松的棉花,冲着你摆出小狗的模样,然后张大了嘴,但是嘴没牙......
“你在,发疯吗?”姜渔认真问道。
鼠宝站在姜渔肩膀上,伸出爪子抓了抓,发现每次都透了过去:“鬼魂啊,死了多少年了啊?”
天书无奈看了一眼一人一鼠:“这是剑灵,虽然被打散了,灵智或许也有些影响,但它真的是剑灵。”
姜渔觉得天书说的很委婉,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剑灵被打傻了。
剑灵很生气,身体幻化出一条“尾巴”,“凶猛”地敲了敲剑匣,然后望着姜渔左右瞬移,同时幻化出两根棍子一样的“手”,拼命舞动着。
姜渔抿紧嘴:虽然这云朵很好笑,但她不能笑,要不然把剑灵气跑了,那多亏啊。
天书这时探头看了眼剑匣里的东西,然后猛地回头看向姜渔:“小渔啊,这东西你用的肯定顺手。”
姜渔奇怪地走了过去,伸手将云朵摁住后,往剑匣里看去。
剑匣里躺着的不是剑,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灵器,奇怪到什么地步呢,奇怪到天书一眼就觉得该是她用的东西。
那是一个正好一手握住的长棍,上面锈迹斑斑,仿佛随手一剥,皮就簌簌往下掉。
长棍的头部是空的,往里深凹了一部分,这一处一样锈迹斑斑,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长棍的尾部是松散堆放在一旁的锁链,锁链有手臂粗细,布满了黑色的痕迹,仿佛有千万斤重,看着不好拿。
最后,这长棍是断成两节的,而且从横截面来看,似乎不好修复。
姜渔默默地看向鼠宝,捏了捏它的脸:“鼠宝,这就是你职业生涯的滑铁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