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脊背微僵,惊疑不定地望着萧轻月,试探问道:“萧师姐乃正道修士,更是碧水大陆第一高手连雪剑的亲传弟子,怎么会有如此阴邪之物?”
萧轻月心头暴戾的气息压下,沉默了下来。
戒指里的邢荒循循善诱,温柔地开口道:“轻月,武器本身没有好坏,好坏在于用它的人。”
萧轻月拧眉传音:“邢荒师父,那东西真是正道之物?”
“自然,此物本属于掌管刑法的仙界大仙。轻月,你要知道,只有足够重的刑法,才能让人不敢随意违抗仙规,随意去作恶。”邢荒轻声说罢,拿出了那条带着斑驳血迹的锁链。
萧轻月深吸一口气:没错,只有刑法够重,一些恶徒才不敢随意违背规则。
“此物怎会是阴邪之物?”萧轻月轻嗤一声,说服自己后,语气也开始变得坚定起来,“蝼蚁的眼界只有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自然不知地广海阔,天外有天。”
天书提醒:“此女戒指里的鬼魂刚刚有动静,小心点。”
姜渔有些不明白了,虽然她看的原书是以沈清薇的视角展开的,但是萧轻月就是一个玛丽苏女主的人设,并且因为随时随地的圣母心连累了许多人。
但眼前的萧轻月却十分古怪,莫名带了股......邪气?
“天书,看好鼠宝。”姜渔传音说罢,一沓火球符瞬间祭出,同时往身上拍了疾行符,迅速蹿到了林子里去。
萧轻月手腕微光闪烁,玉镯形成半透明的防护挡下火球符后,瞬间提剑杀来:“真是不自量力!”
姜渔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拍疾行符,同时火球符水箭符几乎是没有空隙地往后扔去。
但身后萧轻月仍紧追不舍,脸上的杀气也越来越重。
天书忽地站起身来,看着萧轻月手中拖着的长长锁链,一瞬间甚至以为是在上界......“此物,怎么会出现在下界?!”
“天书,找准时机,先收鼠宝!”姜渔说罢,双脚重重地踩在地上,双手掐诀,将丹田内的灵力抽的一干二净之后,一个小型雷阵赫然出现在她和萧轻月之间。
天书趁机将鼠宝收进了空间里。
萧轻月脚步一顿,眼神震惊:“这是,什么?”
鬼魂邢荒也是诧异了一瞬,下界之人竟然可以触摸到雷罚规则不成?这怎么可能?
姜渔深吸一口气,将储物袋里的雷符全部抽出,形成紫蓝色噼啪乱闪的电弧,拦住了萧轻月。
她初次画雷符的时候,总是在最后一笔功亏一篑,按照天书的话说,这雷便代表着天罚之力,画不了很正常。
但同样的,雷符的杀伤力也是巨大的!
为了保命,姜渔当时是不管不顾,天天画,天天毁,甚至神识都有了损伤,但她依旧不肯放弃,并最终在其不懈的努力之下,进入玄妙之境,画出了雷符!
画出雷符之后,姜渔隐约摸到了一丝天道规则,更是利用这规则用雷符组阵,形成小雷阵,这也是她不到万不得已,都绝不会拿出来的保命手段。
结果没想到,她还没等到兽潮使用,就先在萧轻月的眼前曝光了。
“去!”
姜渔低喝一声,雷符悬空而至,萧轻月面色难看,瞬间撑起防护抵抗。
而姜渔也在这一瞬间脱力到瘫软在地,天书立刻拿出灵石给她恢复。
姜渔喉咙一股腥甜涌出,面色也瞬间惨白下来,但此时她没空休息,只能尽快拿着灵石恢复一点体力后,往身上拍上数张疾行符,尽快离开了此地。
就在萧轻月防护破碎的那一瞬间,剩余的雷符之力悄然笼罩,顿时让萧轻月有了一种面临天罚的颤栗感。
邢荒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驱使锁魂链硬抗雷符,不用保留!”
“是!”萧轻月慌乱应下,咬牙驱使锁链对上剩余的雷符之力。
雷符的力量被慢慢消耗,最终彻底消失,同时锁链上也多了一丝丝细微的痕迹。
虽然只是轻微造成的刮痕,但依然让邢荒瞳孔紧缩。
也就是姜渔实力低,所画雷符不过二阶而已,所以轻月可以这么轻易地抗过去,但如果让姜渔成长,那此人必定会成为轻月最大的敌人!
“此人必杀!”邢荒声音微冷,“下次见面,无需留手。”
萧轻月满脸的怒气在听到邢荒声音的时候,缓缓放松了下来,“对,朱果只是暂时被她偷了,等我杀了她,东西就会回到我身边。”
不过是暂时放在别人身上罢了,日后肯定会回到她的手里!
“这几日,我会再找机会的!”萧轻月沉声道。
邢荒温柔地安抚道:“轻月,这等蝼蚁不值得你浪费心神,该你的东西永远都属于你,甚至你不要的东西都会回到你身边,就像那个被你抛弃的符师一样。”
萧轻月轻抚戒指:“师父,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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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渔脸色惨白地冲出了妖兽森林,却不敢停下半步,手里握住汲取力量的灵石就没有停过。
但还是不行,她这副样子只要被人看到,就一定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风辛!”姜渔又开始传音,“速来城外!”
只见玉简光芒一闪,一道身影从城门口出来,直奔姜渔,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风辛诧异地看着姜渔的惨样:“我正在与人商谈,不知道你发了那么多条信息。”
姜渔立即道谢:“无妨,你本没必要救我,救我是情分。”
风辛皱眉问:“伤药吃了吗?”
姜渔点头:伤药的确是吃了,但是抽干灵力的后果就是丹田抽搐着疼,要想尽快恢复,只能赶快回去打坐恢复。
风辛也不多问,搀扶着人尽快回到了客栈,而且为了避人耳目还是从后门进的。
进去之后,风辛将人扶着坐下,终是没忍住问:“遇到大妖兽了?”
姜渔苦笑一声:“更恐怖,是萧轻月。”
风辛也不多问了,只让姜渔好好休息,便出去顺带还关了门。
姜渔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防护阵旗布下后,瘫软在床榻上,额间的豆大的冷汗止不住地滑落,甚至连道袍都打湿了,可想而知她这次真的是险之又险的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