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们太不道德了,也不知道在哪儿放了食物,偏偏看不见你们人,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我想拦住他,被这些臭花给拦下了,他头也不回就往前冲。”说到此事,小领结顿时捶胸顿足,气愤填膺。
但是此时的那只渡鸦却不知为什么,对着卓晨阳发起了进攻。
江乐乐默默的把食物拿出来,放在地上,那只渡鸦此时被刺激的正不受控制,闻到内脏的香味,头也不回的往食物那边飞去,完全没看见不远处的站着的人。
等到这只渡鸦刚刚站定,江乐乐抱起螺壳就砸了过去,一口还没吃的渡鸦晃了晃身子,啪嗒倒下了。
方逸飞顿了顿,咽了咽口水,“这不会砸死了吧,这么大的壳。”
“没有,我的壳不重,而且我都没用力气。”江乐乐摆摆手,表示自己下手很轻。
其他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江乐乐真的是把动手不动口的行为准则贯彻的很彻底。
江乐乐走过去,重新背起自己的壳,弯下腰拎着渡鸦的翅膀,晃了晃,还凑上去听了听心跳,“没死,放心。”
其他人看着她像拎着个袋子似的拎着渡鸦,都有点儿同情这只渡鸦了。
而最怕的莫过于小领结了,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女孩儿是最弱的那个,毕竟她看着最矮、最瘦、最小只。
这明明就很弱的样子啊,谁知道她竟然能举起那——么大的壳子,二话不说直接上。
它缩着脑袋颤颤巍巍的跟在最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喏,小领结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江乐乐把手上的渡鸦递给卓晨阳。
卓晨阳戳了戳,见还晕着,就暂时没管。
他撑着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到其中一株明显更大的玫瑰前蹲下,向众人招了招手,指了指周围,“挖。”
其他人这时也想起了,在画廊时那个小女孩说过,她们的尸骨就埋在后花园,这片玫瑰园之中。
卓晨阳沿着这株玫瑰的根部,用手挖土,没有工具就用手凑活吧。
根部很深,他挖了约半尺,摸到了一个凹凸不平的东西,他把旁边的土挖掉,终于看到了下面的东西,一个类似圆形的物体,但是被玫瑰的根须扎满了,分辨不出是什么。
他把方逸飞的骨刀拿了过来,对着这株玫瑰狠狠一刀拦腰劈下去,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这株一直挣扎着的玫瑰不动了。
他把骨刀还给方逸飞,抱起主干用力往上拔起,谁知根部竟纹丝不动。
方逸飞站在旁边一脸懵逼,心想这人咋回事啊,拿东西也不说一声,合着我就是给您老拿东西的工具人吗?
卓晨阳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还在跟这个根较劲呢。
他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手臂,再次抱住主干,咬牙猛地用力一提,这根主枝终于被他连根拔起,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
放开主干,蹲下身,他甩了甩圆形物体上的土,擦了擦,他终于看清这东西的模样了。
旁边站着的方逸飞脸都白了,吓的往后踉跄了一下,他颤抖着牙齿,“人头,这是个人头花盆。”
旁边在挖土的人闻言都聚了过来,看向卓晨阳手中的圆形物。
玫瑰的根茎穿过了头骨,顶部已经裂开了,旁边两个窟窿也被缠绕的细须占满。
即便如此,仍然可以分辨出,这是属于人类的头骨。
他们看向那边还在挣扎摇摆的巨大玫瑰,突然觉得阴气森森,冷意刺骨。
吴光诚收回了视线,干巴巴的汇报自己的发现,“我们在那片地挖了半个胳膊深,”他顿了一下,接着道,“里面有大量的人类骸骨,不是完整的,都是零散着的,还有一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骨头,猜测应该是动物的。”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些玫瑰都是用人用动物为肥料,堆出来的。
而那些巨大的玫瑰——
方逸飞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骨刀,缓慢的走到一株玫瑰前,双手高高举起骨刀,用力横劈过去。
这株玫瑰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声音,猛烈的震颤。
一下没有砍到,那就再来第二下、第三下——终于它倒下了。
其他人都走了过来,朱夏兰发出了一个明亮的光球,刚刚视线太暗,没注意,现在趁着光众人能清晰的看到玫瑰主干的断口处竟然留着红色的血。
吴光诚抱住主干,咬牙用力,拔出了根茎,果然,这一棵也是从人类头骨里长出来的。
这看不到头的玫瑰园,竟是一片吃人的坟墓。
他们没有再挖,没有必要了。
【叮,支线任务玫瑰园的秘密80%】
“走吧。”卓晨阳看了看天空的红月,再过不久,天就会亮起。
“剩下的这些不砍掉吗?”其他人对这些玫瑰深恶痛绝,只要一想到这是用人头养出来的,就倍感恶心。
“不砍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和体力。”
卓晨阳说完还不忘拎起晕着的那只黑金杂毛渡鸦,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其他人抿抿嘴,知道卓晨阳说的是对的,今晚他们的消耗太大了,索性不看这些玫瑰。
他们再次回到了熟悉的画廊。
卓晨阳找到那位唯一的中年男人,“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我在墓碑处还发现了另一个东西。”
中年男人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忍不住欣喜若狂了,这么多年了,总算等来了机会,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听到后半句又疑惑了起来,“另一件东西?”
“是的。”卓晨阳掏出了那条漂亮的紫色项链,即使是夜晚,也掩盖不了它神秘的淡淡幽紫的光芒。
“怎么会是这条项链?”中年男人很明显认出了这条项链,但是他的眼中却满是疑惑。
他靠在画框边上,手指无意识的搓揉着玫瑰花瓣,暗自嘀咕,“这条项链不是跟他一起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莉莉丝的墓碑那儿,是哪里出了问题,我错过了什么信息吗?”
没人注意到最上面的那副一直不动的画像,微微睁开了眼,只一眼他又重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