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肖像画也纷纷叫嚷起来,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我很有用的,你们要离开不是吗,我可以帮你们对付墓地的怪物。”
“带我走吧,我被困600多年了,我知道的比他们多,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这里有很多怪物,你们打不过的,我曾经是王国的战士,求求你了。”
......
卓晨阳被此起彼伏的声音所包围,他举着画框细细观察着,终于发现了画框的一丝不对劲。
这看着明明只是一张空白的画布,可是当你全神贯注凝视他时,你会发现画布是流动的,就像一摊液体。
他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指伸过去,只见原本白色的画布开始逐渐扭曲起来,出现了一缕一缕的黑烟,像个小型旋涡一般张开了。
这一瞬间卓晨阳恍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他迅速将手指收回,走到画廊中间,立起指尖放在嘴前——“嘘,安静。”
嘈杂闹哄哄的画廊瞬间一片寂静,肖像画们都规规矩矩的待在自己的画框里,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卓晨阳很满意,唇角微微上扬,“接下来,先生们、女士们,我会问你们问题,答案如果令我满意,我就帮你,但是——一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回答人选由我定,一切标准都是我。
请听题哦,第一题,你们的尸体埋在哪里?”
“那么选谁来回答呢?”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几乎是送上门的机会,方逸飞等人不太理解,为什么不问更重要的问题。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这些肖像画们,但是很显然他们已经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了。
“问我问我,我家的藏书室曾经是王国里最大的一个,我可以额外告诉您其他消息”
“问我问我,我曾经是牧师,我不仅有普通人的知识,我还有教会里珍藏的知识。”
......
那位喜欢打理玫瑰园的绅士,探出身子,将旁边画框里的人拉了出来,温润的问道,“选她可以吗?”
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卓晨阳一眼认出了他,是上次送了自己一只玫瑰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这群肖像画里显的格格不入,不仅是因为他冷静的头脑,还因为他是这群肖像画里最老的一个,他的额角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毫无疑问,这是个特殊的存在。
“你不抢这个机会吗?”
手捧玫瑰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推了推身边的孩子,一脸淡然,“不了,我哪里都不会去,这里就是我的归宿,帮这孩子解脱吧,她还见过外面的世界呢。”
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她非常漂亮,吹弹可破宛如瓷娃娃般的肌肤,一头金色的卷曲长发,如太阳一般耀眼,湖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懵懂,纯洁如天使一样的人儿。
卓晨阳走过去,蹲下身子,平视着小女孩儿的眼睛,平静道“你知道答案是吗,可以告诉我了。”
小女孩扭头看向那位男人,见他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答道,“我们的尸体都在玫瑰花园里。”
卓晨阳抬起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乖孩子”,他手扣上画框用力一抠,画框就直接掉下来了。
肖像画们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们怀疑这人手中的画框和他们待的不是同一种,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方逸飞等人也惊讶呢,但是他们不能表现出来,必须要维持住咱卓哥的神秘强大形象!
而随着画框被拿下来,小女孩也完全从画框里走了出来,只是尾端依旧连着。
中年男人牵着小女孩儿的手,摸摸她的头,抬头望向卓晨阳,“年轻人,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你不会后悔的。”
卓晨阳点了点头,我很好奇这个男人隐藏了什么,他直觉很重要。
“等到你们离开之后再砸掉这个画框,不然会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年轻人你过来。”
中年男人附耳低语,卓晨阳面色沉了下来。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卓晨阳抬起头朝画廊上方看去,在最高处只有一副画挂着。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周围空空荡荡,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一直闭着眼睛,扶着竖琴一动不动,安静的宛如一副真实的画像。
“今晚的名额没啦,先生女士们,耐心等候明晚的到来吧。”
肖像画们急了,不甘心就这样。
再次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离开的身影。
“不用着急,我们还没找到我们失踪的伙伴呢,等找到了就会放你们所有人离开。”
“不用找啦,你们的伙伴肯定被吃了,一百年了这里活着的人只有你们。”
“是啊是啊,先放我们出来吧。”
众人充耳不闻,跟着卓晨阳不疾不徐的步伐。
肖像画们见无人理会他们,原本矜贵优雅的面孔瞬间丢掉,一张张狰狞可怖的脸,凶相毕露,披着黑烟的利爪试图拉住他们,恶毒的诅咒不断的从他们口里传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不是人类吗?我们明明是同类啊,为什么不放我们出去!”
“你们太残忍了,我要诅咒你们,你们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你们会活着被渡鸦一点点吃掉肝脏、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腐烂!”
......
哼哼哼,哼哼~
卓晨阳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无动于衷的向楼下走去,他改变主意了,不去墓地,他要先去玫瑰园。
方逸飞看着转弯走向后花园的人,奇怪道,“我们不去墓地了吗?”
“不去了,先去玫瑰园,一样的。”
其他人不理解,想来应该和刚刚那个奇怪的中年男人有关,虽然很好奇他到底对卓晨阳说了什么,不过既然特地避开所有人说的话,肯定有缘由,他们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你是怎么把那个画框拿下来的?看那些肖像画的样子,好像很难拿下来。”
卓晨阳不置可否,“的确,除了我,就只有boss能拿下来了。”
“嗯?什么意思。”
“boss对我的爱过于深刻,一直注视着我呢,画框可能以为我是他吧。”
行吧,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谁会没事去挑衅boss啊,又不是嫌命长,而且这根本就是不等价的啊,也就他这个疯子敢这么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