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月这段时间都在家待着,大门都不出。
顾母也如期的打钱到她账户上了,她吩咐江江暂时不爆出顾佳怡非亲生女儿的事,筹码她要用在刀刃上,她打算慢慢的折磨顾家。
她每天都泡在书房,看着一本又一本的书。
虽然她早就将书房里的书全部看完了。
她放下手里的书,打算看看别的,她浏览着书名,细长的指尖停在了一本书上。
她轻轻的拿了出来,她随意翻阅了一下,里面忽然掉出了一张纸。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写着字的纸。
招月看了一眼,紧紧的捏着它,她站在那里不动,仿佛凝固了一般,直愣愣的看着上面的字。
这上面是当年姐姐顾漾要她写下未来或者想要做的事。
良久,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好像一件事情都没做。
“小小月,写下来可是要行动的哦,不能只写不做。”
她脑海里还记得写的时候姐姐在一旁说的话。
她看着最后一行字,不是她写的。
“姐姐希望小小月能找到一个爱她的人。”
她细长的指尖微微颤抖的摸着上面的字,几滴泪水滴落在纸上,晕染了上面的字迹。
她连忙抹掉眼泪,小心翼翼的将纸放在桌子上。
招月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个小的相框,将纸放进去,她要好好保存,这是她珍贵的回忆。
“姐姐,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啊?”
她坐在冰凉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怀里是相框,黯然的眼眸没有一丝亮色,头无力的倚靠在手臂上。
最后她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那美好的时光,姐姐顾漾带着她生活,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她们过着艰苦又快乐的生活,姐姐给她的世界带来了许多的暖色。
蓦然,一个男人拿着枪闯进了她家,打破了她们平静的生活。
男人在招月面前把她姐姐杀了,她小小的身躯,紧紧抓着满身是血的姐姐,哭的撕心裂肺,一脸害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很想看见男人的面容,可是不管她怎么揉眼睛都看不清。
就好似有一片朦胧的雾阻挡在她面前。
“小小月,我来接你回去了。”
男人的声音就像恶魔一样,在招月耳边响起。
他的大手朝她伸了过来,她害怕的连忙后退,身子害怕的止不住抖动。
就在男人的手快要抓住她的时候。
招月猛的惊醒,坐起身喘着粗气,瞳孔微缩,眼前好似还残留着姐姐倒在血泊里的真实而害怕的场景。
她想起身,可是腿麻了的她,差点身子不稳有些踉跄。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不,梦境和现实一定是相反的,姐姐肯定还活着。
招月安慰着自己。
招月感觉身体极其的疲惫,她好似有感应一样,在日记本上急忙写下:
夜月,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在我出来的时候,我想去做我想做的事。
招月希望姐姐回来的时候,她能满脸骄傲的对姐姐说:“你看,我都做完了想要做的事。”
因为,这是她和姐姐的约定。
她殷切的希望,她做完了之后姐姐就能回来。
笔尖刚落下最后一笔,疲惫的招月消失了。
“好,我答应你,去做你想做的事,这才是真正的你。”
夜月刚出来看着笔墨还未干的字迹,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留下的话。
夜月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身子,照旧的浏览了一下近段时间的事情。
夜月和招月每次都会在自己创建的秘密空间里记录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而无论谁出来,只要看完当场就销毁。
“OK,该我大干一场了!”
她眸底带着一丝兴奋,激动,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处理事情了。
夜月换了一身吊带红裙,低胸香肩,裙摆到脚踝,简约的收腰设计,完美展现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手臂上带着可拆卸针织红色袖套。
脖颈佩戴着黑丝绒颈带,黑色十字架耳坠点垂在锁骨处。
长裙开叉到大腿根处,正好能盖住内侧的黑色丝带,最里面是手枪和刀。
整个人就像一团热烈燃烧的火焰。
夜月来到了虞城最大的赌场,俗称恶魔赌场。
来这里赌博的什么人都有,赌到最后倾家荡产的比比皆是。
特别的是,赌注也可以是金钱之外的东西,不受任何管制,被誉为公认的灰色地带。
只要你踏进赌场一步,警察便不能管你的生与死。
夜月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牌匾,全是用黄金钻石镶嵌,奢侈感极强。
门口站着两个帅气小哥,身穿黑色礼服,胸前佩戴着赌场专属的金色徽章。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可是好久没来了,她要在干大事之前先尽情玩乐。
闻着熟悉又陌生的臭铜钱的味道,她眼眸陡地亮了亮,神情间带着娇媚。
赌场里面的人看着她穿着低胸红裙,大波浪卷发妩媚的垂落在雪白深沟上方,都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她太过惊艳,在众人里就像独特的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毕竟出现在赌场的人都是不一般的人,黑白两道的人都混在其中。
在二楼的玻璃窗前的男人就像帝王一样睥睨着底下的一切,周身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他一身简单的黑色T恤,黑色破洞裤包裹着一双长腿,带着钻石耳钉,身形单薄消瘦,轮廓深邃。
一只腿斜靠在另一只腿上,指尖弹了弹香烟的灰,嘴角勾着笑意,似笑非笑。
深褐色的眸子落在了夜月身上,狭长的丹凤眼里缱绻着无尽的深情,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光芒。
夜月像是感受到二楼的目光一样,微微抬头,她轻挑了眉,娇艳般的花瓣红唇微微翘起。
她走向二楼,一路无人阻挡。
夜月推开门,笑靥明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好久不见~”
夜月低软的声音钻入耳朵,像羽毛般轻轻拂过,酥痒。
他将手里的香烟掐灭,走到她面前,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喜悦,微微俯身低头。
“真是好久不见呢,小月月如今这么大了。”
就像一个小花苞,如今已经长大成最耀眼饱满的模样,肆意散发自身的魅力。
他想要摘下来占为己有,这朵娇美的花,他只想私藏。
毕竟他等了这么久,总不可能空手而归吧。
夜月娇媚一笑,不客气的靠坐在沙发上。
“小屁孩不也是长大了吗?江野。”
江野,是姐姐顾漾走后,她在赌场遇见的小屁孩,他帮人做杂活,跟她一样是个孤儿,可怜人。
当时的夜月不喜欢他,因为和她一样,骨瘦如柴,仿佛她只要用力就能将他手脚折断。
偏偏这该死的小屁孩怎么都甩不掉,在他发现她会赌博之后,只赚不赔,就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
后来夜月烦了,就给了他一些钱,想要打发走。
他当着她的面,不客气的将钱收入囊中,依旧厚脸皮的跟着她。
夜月没见过这么缠人的小屁孩,虽然她也不过才十几岁。
他也不说话,一天到晚跟在她后面,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夜月最后被他的死缠烂打妥协,默许他跟着,就像是她的小弟。
后来她知道他叫江野,但是话很少,有一天,他留下一张纸条离开了。
夜月才知道,他不是孤儿,他是赌场老板丢弃的私生子,母亲因为身份卑微,被诬陷惨死,没有人要他。
在成年那一天被叫了回去,他别无选择,必须回去。
后来夜月很少去赌场,因为她不是很想去。
她觉得江野就像她姐姐一样,陪她一段时间就消失了。
她宁愿自己孤身一人。
再后来夜月听说赌场被一个年轻人接手了,她一查是江野,不过她觉得倒是意料之中。
夜月看出那双深褐色眼睛充满着隐晦的仇恨,细细看时,却又深不见底。
“姐姐,我可不是小屁孩了呢。”
江野特意加重了姐姐两个字的声音,用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