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这话，也不偷偷用余光看了，纷纷扭头瞪大眼睛看。
赫然是陆沉单膝下跪在求婚。
顾清回过神来的时候都惊呆了，他跟陆沉算得上老夫老妻了，陆沉怎么会搞这一出。
“陆沉，你在干什么？快起来吧。”被上百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在求婚。”
陆沉单膝跪在地上，漆黑狭长的眸子，专注的望着顾清：“仔细想想，这么多年过去，我都没有向你求婚过。”
“其他人有的，你也要有。”
当初的婚礼虽然陆沉精心操持了，但并没有向顾清求婚，有些半强迫的性质。
跪都跪了，看都看了。
顾清索性豁出去脸面，其他人谁都不看，只盯着陆沉：“求婚？那陆总告诉我，你应该说什么？”
“也许我们的之前并不是那么的美好，但我会用往后余生来向你保证，我会永远爱着你，你将是我掌心的珍宝。”
陆沉在准备求婚之前，想了很多文案，也搜索很多。
但现在，之前的那些文案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刚刚说的话。
这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也是他想告诉顾清的话。
“顾清，你愿意嫁给我吗？跟我在一起。”
本来众人还因为陆沉的身份不敢起哄，但有个机灵的人开口说了一句‘答应他’，就带动了其他人。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顾清轻哼一声：“陆总，求婚是有风险的，如果我不答应你，你岂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了吗？”
这话一出，起哄的众人就安静了一下。
这……他们该不会要亲眼见证情侣下一秒分道扬镳吧。
“丢就丢吧。”陆沉薄唇轻勾：“我喜欢你的任何决定，也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陆沉这么会说话，顾清本来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小不开心消失了。
脸上露出笑容：“你运气好，不用丢脸。”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拥抱起来。
欢呼声中有好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陆沉可是一个顶级alpha，怎么会找一个……beta？”因为顾清是鬼魂并没有信息素，所以被人误认为成beta。
“可能是图新鲜吧，谁知道呢？总裁的口味一向很怪。”
有人真心祝福，有人假意奉承，也有人准备暗暗看两人的笑话，猜测顾清什么时候会被抛弃。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顾清从来没有被抛弃过。
但等到陆沉六十多岁之后，顾清就很少跟陆沉一起出去过了。
因为陆沉老了。
顾清还是年轻时的模样。
两人走在街上，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是夫夫，只会以为是父子。
陆沉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底会生闷气。
所以顾清很少跟陆沉一起出去了。
正常alpha的寿命是一百岁，但因为陆沉常年放血供养顾清，导致他的身体比较虚弱。
在70岁的时候，就已经呈现枯朽的趋势。
因为没有鲜血的补充，顾清已经做不到现身在人前，只能飘在空中，陆沉一个人看到。
“叔叔，我死后也会变成鬼吗？像你一样，然后永远跟你在一起。”
“不会。”顾清这只鬼是这个世界的特例，陆沉是要跟他走的：“不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陆沉薄唇勾起，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的俊美。
“好，我跟叔叔永远在一起。”
他不舍得想多看顾清两眼，可是大限已至，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手指垂落下来。
心脏停止跳动，机器发出一声‘滴’的一声响，被陆沉赶出去的医生们纷纷进来，围在他身边。
顾清在半空中，眉目温和的看着病床上安静的躺着的陆沉。
一道流光从陆沉身上飞出来，他仿佛看得到顾清，飞到顾清身边围绕着他转了好几圈。
顾清笑，伸出手指试图轻轻抚摸着这团流光：“陆沉。”
流光似乎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慢慢安静下来。
下一秒，流光消失。
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亲，现在已经收集了四个位面的反派灵魂，只差最后一个了，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顾清摇头拒绝：【不用了，现在就去吧。】
【好的。】
*
仙侠世界顾清走的时候正是他和燕岐川结契的日子。
上一秒两人还在恩恩爱爱的宣誓，下一秒顾清的身体就要飞升了。
天降仙霖，凤鸣龙啸，阵阵金光闪现，指引着顾清飞升。
来到这里的宴客都被这场景惊住了。
有修士像是想起什么般惊呼道：“我明白了！”
“空明尊者修的是无情道，古书上曾言，无情道若想飞升，必定要参破有情一关，空明尊者该不会是借助燕岐川来参悟无情道飞升吧？”
众修士本来是不信的，但‘顾清’有没有出声解释。
反而在一片金光中垂眸，淡淡的看向燕岐川。
这句话三分变成了八分。
如果是假的，空明尊者怎么不反驳？
燕岐川的心似乎都在发颤，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师尊……”
“他们说的是假的，对吧？”
“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参破无情道，也不是为了飞升，对吗？”
‘顾清’并不答话，本就是玉雕精致剔透一般的人，神情淡下来，哪怕是穿着红色的喜服，也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高攀。
但这淡然漠视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到剧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顾清心慌的厉害。
系统怎么搞的呀？他走了之后，就算按他本来的性格去接管，也不会闹成这样啊。
按耐住心慌，顾清继续看了下去。
‘顾清’淡色的唇微启，声音清清冷冷，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是。”
“本尊只是为了飞升。”
燕岐川眼眶通红，本就是修魔，顿时，周身就黑气环绕：“那那些感情呢？都是假的吗？”
“是。”
顾清心彻底凉了，他有点害怕，不敢看之后的后续发展了。
但不看的话，还是会心慌，索性全都看了。
之后的发展是‘顾清’要飞升，被燕岐川用半条命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