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寂寥，何易洗好澡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四十八。
门外还没有动静，他想起什么似的，起身扒开抽屉翻出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吃下。
嘎吱——
门被推开，很轻的脚步声传来，何易听出这是顾清脸发烫的坐在床边。
随即门上锁的声音伴随着询问传来。
“小易，睡了吗？”
“没、没睡。”
顾清轻笑了一声，“是在等我的礼物吗？”
“嗯……”
脚步声近，何易看不太清楚，但能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摸索着放在他的脸上。
他好不容易冷静的理智瞬间瓦解，心快的好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寂静的夜里，谁都没先在说话。
顾清没感受到何易的回应愣了愣，试探性的收回了手，“小易似乎并不期待我的礼物。”
“期待的。”何易的手攥着顾清即将离开的手。
一点一点的把手重新放回他的脸上，青涩的少年真挚的述说着他的喜爱，“我喜爱哥，哥的礼物我很期待。”
夜里看不见，顾清以往压抑在骨子里的感情被释放出来。
男人骨子里都是贪欢，顾清有了之前的记忆，享受过极致的欢乐。
第一次见到何易，满心只有疼惜，但是现在过去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也不是没有想念过那些缠绵。
他虽然发现了何易望向他那些隐晦的目光，只是顾忌着何易的年龄，一直没有挑明。
而现在，无疑有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温和了十年的顾清笑了笑，素白修长的手指顺着何易的侧脸滑到他的侧脸，大拇指掐住他的下巴，指尖蹂躏着他的唇瓣。
何易的呼吸声重了重，顾清吻了上去，浅尝辄止，“这样的礼物……还期待吗？”
何易的声音不知何时哑了，“……期待。”
顾清又笑，“那这次的吻会长一点。”
何易是真的青涩，顾清不介意慢慢的教他。
从撬开他的唇齿，顾清完完全全的掌控，甚至还轻不可察的
顾清感觉到他话一出口，何易的呼吸可以听到的变重。
他几乎反客为主
两个人抱在一起，何易只觉得全身血液滚烫澎湃，口中的顾清是那么诱人可口。
只沾染上一点，就教他理智全无，“哥……”
顾清却在何易上瘾之际喘息着离开，手指封住何易的薄唇，轻喘的问话在他耳边响起，“礼物还想继续要下去吗？”
何易的手放在顾清腰上，少年音低沉坚定，“要。”
“想好了，我是你哥，跟你朝夕相处十年，在一起之后我们可能会面临很多困难，你确定吗？”顾清的声音轻而缓慢，给了何易更多思考时间。
“我要。”何易被气氛影响，吞咽下顾清手中的话。
往日里发疯的呓语都在此时吐露出来，“哥，你不知道他们劝你相亲劝你结婚的时候我有多生气，一想到你跟其他人在一起，我就好生气。”
“我好想把哥锁起来，只能我一个人看，但是我不敢，我怕哥不喜欢我，我怕哥伤心。”
顾清对他来说，是黑暗人生中唯一明亮且温暖的光，也是他所有的信念。
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对顾清的爱欲和占有时，何易瞬间的感觉是恐惧。
他想到了他妈说的话，他妈说他和他那个神经病的爸一样都有病，不论外表什么样，根都是坏的。
当时的何易不信并且很委屈，但是当他产生囚禁顾清的想法时，何易感到了难过。
他果然和他妈说的一样，跟他爸一样根都是坏的。
他能一时抑制住这种想法，但他不知道一直求而不得后会不会想到发疯做出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
但是现在，哥说喜欢他，还想跟他在一起。
何易的眼眶湿润，颤抖着亲吻顾清的唇，软软的。
顾清明白了何易的感情，其他困难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所爱皆可平。
他回应着何易的吻，引导着何易脱下他的衣服。
少年似乎极尽单纯，全靠着顾清主动才进行下去。
顾清扯下他的睡衣，一把推他倒在床上。
猛然从坚实的地上跌到柔软的床上，何易感觉他的心也跟着弹了弹。
夜色从微微拉开的窗帘里涌进来，撒在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顾清身上。
何易抬起眸子，第一次觉得在他面前格外温和的哥有这么高高在上的气质。
好像一个站在顶端的神，睥睨着地上的子民。
“哥……”何易怕他的神离开，哑着声音喊了一声。
他的神笑了笑，温和的俯下身子，清软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唇角、喉结。
顾清哪怕事先做好了准备，
他的声音很低，细碎的从唇边吐出，“你十五岁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天赋异禀、未来可期。”
何易闻言兴奋，，但只要一想起这是他哥，这是顾清，何易觉得可以再被逼疯一点。
“那哥……现在满意吗？”
“……满意。”顾清喘息着吐露出这句话。
短暂的适应之后，这些年何易锻炼的精力全用在顾清身上。
顾清的眼尾发红，一双含水的眼眸朦胧。
一时间，房间里
门外传来走路的声音，伴随着顾妈的念叨，“……你说说你，老大岁数了，不能喝就别喝了，这下好了，大半夜的我还得给你收拾吐的东西。”
何易房间里的两人霎时间僵住，顾清是不好意思，何易是怕顾妈发现很安静。
这么一对比，顾清的不好意思反而少了，他挪挪身子
何易自然感觉的到，看向顾清。
顾清唇角带笑，温热的手抚着他的脸，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顾清这么好，哪怕这会儿使坏，何易也不会说什么。
他亲了亲顾清，像小狗一样非舔的他身上全是他的气息不可，“……我记着了。”
“嗯？”顾清意外的挑了挑眉。
等顾妈的动静消失后，他才明白何易说的记着了是什么意思。
他大口着喘息着，何易低沉的少年音响起，，满意吗？”
小、小兔崽子，原来在这儿等他呢。
顾清扬起脖颈，精致的锁骨连带着如玉的胸膛都泛起动情的红。
这场欢愉进行了四个小时，之后洗澡一个小时，天快亮了，顾清腿软着一瘸一拐的扶墙回房间，再耽搁下去，顾妈该起了。
躺在床上之后身心疲劳一睡不醒，期间顾妈喊他吃早饭吃午饭他都没听到。
这一觉睡到下午，顾清摸手机一看发现四点多了。
他沉默下，脑子里构思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手机震动，是何易发来的消息。
－“哥，你醒了吗？”
何易是个好孩子，很听话，他只要带着哭音说不要了，他就会犹豫的不知所措，渐渐的听他的话。
顾清知道，这种听话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尤其是何易之后发现他在口是心非。
他揉了揉脸，回了一句刚醒。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回来后顾清把门反锁了，这会感觉身体还是吃不消，打算挪着去开门，门就开了。
是何易，换了身白色休闲衣，端着碗粥过来了。
他心有灵犀的锁好门，之后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哥，睡了这么久饿不饿？妈给你熬了粥，你尝尝。”
比起他的憔悴，何易看起来精神奕奕的，顾清接过粥，用勺子舀着喝，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睡？”
何易脸色微红，“睡不着。”
顾清心底默默叹口气，年轻人精神真大，他果然老了不行了。
喝着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大多时候是顾清在问。
“我睡了这么久，妈有说什么吗？”
何易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顾清，没忍住笑了起来，“我跟妈说，我昨天生日开心，拉着你打了一晚上游戏，妈就没叫你吃饭了。”
打游戏啊，这借口还行。
“没唠叨你？”
何易摇头，“没有。”
他在顾妈心底一直都是乖巧听话懂事学习又好的孩子，偶尔放纵一下格外合理。
更何况又不是去外面网吧通宵，只是在家里拉着顾清打游戏而已，并不出格。
顾清喝完了粥，何易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没事了吧？”
确实还有些疼，但顾清要面子，唇角含笑语气平稳，“我能有什么事？”
何易咬了咬唇，神情担忧，
“咳咳咳……”顾清咳嗽打断他，又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
何易不说了，但担忧的眼神没有收回。
顾清的脸红了，“你也一样很多，不怕精尽人亡？”
何易乖巧回道：“我还小，不怕，哥要是还想试试，今天晚上……”
顾清深呼吸一口气，“床单洗了吗？妈没有发现吧。”
知道顾清在转移话题，何易眸子里含笑，没有继续下去，配合的说道：“哥走了之后我去浴室手洗晾在阳台了，换了一床新的。”
顾清眼神悲愤，瞧瞧，完事之后他扶着墙回来倒头就睡，小年轻还能勤勤恳恳在浴室洗床单。
“……上面都是哥是味道，我怕妈发现才没有扔洗衣机。”
“打住打住。”何易说话就是打直球，简直要把顾清最后一块遮羞布撕下来。
如狼似虎的何易，顾清吃不消，暂停休战。
到晚饭时间顾清忍着不适出来吃晚饭，打个通宵不吃早饭午饭就算了，再不吃晚饭就说不过去了。
“游戏再好玩，也不能不吃饭啊。”顾妈果不其然就念叨起来。
顾清知晓顾妈的脾气，放下筷子乖巧应是。
“……你都三十岁不年轻了，你还当你跟小易是十八岁不成？老了都……”
话说到一半，想起顾清的病，顾妈把嘴闭上，何易立马乖巧的道歉道：“阿姨对不起，都是我太高兴了拉着哥打游戏害的哥晚上没睡。”
有人给台阶下，顾妈也松了口气顺着下来，“哎呀，小易你说什么话，昨天你生日，难得开心，别说让阿清陪你打一天游戏，多打几天也是可以的。”
“好不容易结束，不得好好玩玩？想当初阿清啊可是去外面旅游了半个月都没着家，一点都不省心。”
做父母念叨起自己的孩子都不停，顾清趁机吃饭，时不时的应和两声，给顾妈捧场。
何易朝顾清扬起唇角，好像在说，哥，你瞧，不用害怕，我把咱妈哄住了。
顾清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何易唇角的笑意更盛了。
之后顾清歇了五六天，觉得差不多了晚上才又去找何易。
不是他不想让何易来他房间，而是他结束之后根本没有精力再收拾房间，何易有。
顾妈半夜会起来，喝水走动，两人听到动静会安静下来。
静谧空间下，心心相印，呼吸可闻，好像在偷情。
爱意浓密，勾的两人沉迷其中。
何易贴着顾清，抱的很紧，“哥，我好幸福啊。”
顾清笑，“这就幸福了？”
何易肯定的说道：“拥有哥，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没有之一。”
顾清勾着他吻下，声音缠绵其中，“油嘴滑舌……”
“真心话，哥别不信。”
顾清怎么不信，上一世少年的决绝还在眼前，他吻的急迫，“我信。”
一直到分数出来，何易是省状元，顾妈高兴的做了一大桌子菜。
“小易，过几天给你准备一场谢师宴吧？”
按照这边的规矩，都会举办谢师宴，何易出息，顾妈心里高兴。
何易顿了顿，“会不会太破费了？”
“不会不会，阿清当时也有，你也有。”
顾妈乐呵乐呵的去通知准备，实际上老师比何易更早知道他的分数，招生电话都打到学校里去了。
也就是何易心里有了想去的学校，才能毫不犹豫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