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渊神情一缓,诱哄的问道:“比对敖寻更满意对吗?”
顾清但到底没说出答案。
敖渊冷哼一声,
别样的折磨反而更加的让人发狂。
第二天一早,邻家儿媳敲门,没人应。
她想了想,下去又去了一趟,顾清打开了门。
女人挎着篮子爽利的笑了笑,“我是隔壁的人家,昨个我男人和公公婆婆还来过,家里母鸡下了鸡蛋,送些给你们。”
鸡蛋啊,顾清还没买。
他还没说话,院里传来一声又一声响亮的劈柴声。
昨个敖寻醒过来,委屈巴巴的不开心,找来柴火霍霍下手。
顾清唇角有些无奈,收下了鸡蛋,“进来坐会儿喝口茶水吗?”
“不了不了。”女人收回惊艳的目光,“这个时间点,我该回去做饭了。”
顾清关好门挎着篮子往回走,敖寻还在劈柴,偷偷看了他一眼,狠狠的劈了柴。
顾清放好鸡蛋,凑到敖寻身旁,“这是拿我当柴火砍了?”
“才没有。”敖寻声音有些闷。
他想砍的是敖渊,把他从他身体里拖出来,从上到下砍成两半的砍。
顾清哦了一声,转移话题,语气带着笑意,“这半院子的柴火,恐怕能烧半个冬天了,再砍下去可堆不下去了。”
敖寻丢下斧子,想抱顾清,浑身的木屑尘土让他顿了顿。
顾清知道他的想法,主动上前抱了抱他,“好了好了,不气了,再气下去就成小老头了。”
敖寻清楚敖渊与他同源,除不去也赶不走,转而求其次,“那娘子要更爱寻寻多一点。”
“好。”
敖寻和敖渊本就是一人,顾清问过系统两人什么时候会合成一人。
系统悄咪咪给他透露说,敖寻这是心理作用,解开心理藏着的那件事就好。
可不论怎么问,敖寻对此都说没有记挂着什么事,敖渊更是不知道。
在小院里的第八天,一月多下起了雪。
顾清裹了件毛绒绒的斗篷,屋里点着炭火开着窗,他缩在敖寻怀里,懒洋洋的翻看着手里的话本。
敖寻也看,不过看的是顾清,心猿意马。
忽然,隔壁传来一阵恸哭,顾清放下书拉着敖寻出门。
到了隔壁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
“燕儿她男人出事了吧?”
“我猜也是,前几天儿我看他的神态就觉得不对劲,那脚步漂浮的,怕是被山里的狐狸精缠上了。”
“早些烧香拜佛说不得就好了。”
顾清在院子上空看了看,有片淡粉色的气,这气有了好几天。
起初他并没留意,现在听到议论,可能是妖气。
抬手敲了敲门,第一次见面和善的婆婆来开的门。
她的神情憔悴,模样分明是哭过的。
顾清站在敖寻身侧,清冷的面上露出一如既然的淡然,“婆婆,我与夫君是捉妖师,或许能帮上些忙。”
婆婆拒绝的话顿住,连忙将两人请了进来。
一家五口人,院子并不大,却处处整洁。
走近屋内,听的一阵悲戚的哭声,女人险些哭晕在床上。
顾清只看着粉红色的气息更浓了,他扭头看向敖寻,眨了眨眼睛。
敖寻从被他拉过来就明白顾清要管,他凑近顾清,低沉道:“多加一次。”
敖寻和敖渊争的你来我往,你一次我一次,顾清虽然险些吃不消,却还是秉着公平的原则。
听到敖寻的要求,顾清小小的纠结了下就答应了,“最多两个时辰啊。”
敖寻勾起薄唇,“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婆婆已经把顾清的话告诉家人,女人用哭成核桃的眼看向两人。
“您看看我男人还有救吗?”
顾清安抚了两句,敖寻走到男人身前,还不等人看清他是怎么做的,手一抓,手上就出现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
叽叽嗷嗷的叫个不停,敖寻合上手掌,小狐狸没了踪影。
解决的太快了,一家人一愣一愣的没反应过来。
“我男人这就没事了?”
敖寻本来是不怎样想回答,看着顾清好奇的眼神嗯了一声,“半刻钟内会醒,之后好生养着。”
一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男人疲惫憔悴的睁开眼睛,看到围着的一圈人还愣了一下。
“你们这是怎么了?”
女人扑倒男人怀里哭,“你被狐狸精缠上了,要不是隔壁大师救你,你就回不来了。”
趁着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顾清凑到敖寻身旁小声问道:“那只狐狸呢?”
敖寻伸出手心,小狐狸就在里面。
“你要怎么处理?”顾清问。
“杀了。”敖寻语气平淡。
听到处理结果,小狐狸呲着牙模样凶狠,小眼睛里满是恨意,好像在说不会放过你们。
下一瞬,小狐狸自杀,消散于天地。
“她这是……?”
“这是狐狸分身,她盯上了这家人。”
帮人帮到底,顾清看他们说的差不多了,这才找了个凳子坐下问道:“你还记得是怎么被狐狸缠上的吗?”
男人脸色苍白的咳嗽了两声回忆着说道:“这几天码头没有事情,栓柱喊我一起进山打猎,晚上迷路我们住在一间破庙里,第二天才回的家。”
“自那之后我记不太清了,有个女子一直缠着我我怎么跑都跑不了,整个人浑浑噩噩。”
刚醒来时他还未想起来,如今回想起来遍体生寒。
顾清问了庙的方位,男人红着眼眶请求顾清两人救救栓柱。
人命关天,顾清并没有犹豫。
婆婆摸了几吊铜钱,语气感激,“德福能从妖怪手里活下来全都是因为您,家里没多少钱,请收下吧。”
顾清了解了这里的物价,这几吊铜钱怕是这家人好几年的积蓄。
“钱就不必了。”顾清的目光看向德福媳妇,“嫂子上次说她做的糖醋鱼一绝,不知道明日可否有机会尝尝。”
女人连连点头,“有的,我明日就给您做。”
德福他爹带路找到栓柱家,敖寻出手抓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狐狸,小狐狸自杀后,顾清和敖寻去了山上。
山路崎岖,顾清下脚不便,他扶着敖寻的手臂才好走些。
“我抱你。”敖寻瞥见顾清裤腿上的污泥,说出这句话。
山路不好走,顾清拒绝了,“看不清路容易摔。”
敖寻想了想,蹲在顾清身前,“这样就不会挡路了。”
男人宽厚的背就在眼前,日日接触,没有谁能比顾清更明白这具躯体里蕴含的力量。
他眨了眨眼睛,趴在敖寻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颈。
敖寻站起身,有力的手臂自然而然的穿过他的腿弯,声音含着笑意,“娘子,抱好我。”
顾清嗯了一声,不太适应突然拔高的高度,抱的很紧。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背,这滋味有些新奇,往常他见的都是小姑娘被背起,没想到今天他也有了这待遇。
侧了侧脸看看俊美认真的敖寻,顾清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小腿不由自主的荡了荡。
真好啊。
敖寻抽出一只手拍打顾清的屁股一下,“别乱动,会摔的。”
这话说的一本正经,若不是敖寻趁机捏了两下他差点就信了。
顾清轻轻哼了两声,觉得敖寻是故意的,不过双腿却是听话的没再晃。
不用走路,身体脑子都闲下来了,顾清凑到敖寻耳边,“这林子里的树长的都一模一样,你认路吗?”
耳边喷洒着属于顾清的气息,温温软软,一点都不像他清冷的外表。
敖寻故意侧了侧脸,薄唇与顾清的软唇滑过,引得人脸红恼羞成怒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认得。”
顾清瞪了敖寻一眼,却是凑着他耳后根更近了,舌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肌肤,“不认得还走?”
敖寻滚动了下喉结,被顾清的小动作勾的心跳的厉害,“走啊,我背上有娘子,哪里都去得。”
若不是担心顾清受不了这天寒地冻,这四下无人敖寻真想再次将人欺负哭。
顾清往前凑了凑,温软的唇几近贴在敖寻的侧脸上。
敖寻动了动,侧脸转向顾清,薄唇快要与之贴合在一起。
谁知顾清却忽然撤了回去,懒懒的趴在敖寻背上,语气带着得逞后的得意,“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就回去成婚,看来我得好等一段时间喽。”
敖寻的脚步霎时间顿住,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清,胸腔中心脏火热的快要跳出来,语气结巴。
“娘子,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去就成婚?”
“对啊,只可惜某人不认得路,我得陪他在林子里耗。”顾清语气故作可惜,唇角却勾了起来。
之前顾清的说法是培养感情,有感情之后再成婚。
敖寻虽然心底委屈,但也不想勉强顾清让顾清不开心,他就这么一直等啊等,都没拿发情期的事催顾清快些。
谁知今日顾清却忽然说出这话,敖寻心中的惊喜难以言喻。
这是不是代表娘子非常非常喜欢他了?
敖寻的目光明亮,顾清唇角含笑。
敖寻明白了,脚下的步伐加快,“虽然不认得路,但我能感觉到妖气位置,娘子,我们快点处理完这件事吧。”
他的反应太可爱,顾清没忍住笑出声。
望着敖寻头上的四颗半小心心,顾清朝系统问道:【任务完成我就要走吗?】
看着敖渊也四颗心的进度,系统含糊的说谎了。
【应该是随宿主心意。】
顾清笑的开心,既然随他心意,那他可要跟敖寻长长久久。
敖寻的步子大,速度又快,背着个顾清却仿佛感觉不到累一般,半个时辰的路程竟走了两刻钟就到了。
前面空地上果然如德福所说出现了一座破庙,走进破庙才发现顶上破开好几块瓦片。
庙内角落更是有不少蜘蛛网,正中间供奉着似乎是一尊佛像,破败又有不少裂痕。
敖寻掏出布帛铺在地上,然后才把顾清放下来,庙里又破又冷,他去角落里找了几跟柴火,生起了火。
顾清温凉的手这才温温暖起来,他小声的朝敖寻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抓妖啊?”
“等她出来。”
狐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庙中妖气弥漫,却找不到她藏身之地。
两人是有带吃食的,敖寻从怀里掏出饼子烤热后分给顾清。
走了这么一遭,顾清也饿了,不挑剔的啃着饼子吃了起来。
怕抓妖不方便,顾清没穿那件宽厚暖和的斗篷,只穿了一件棉衣,巴掌大的小脸格外惹人疼惜。
“想喝水吗?”敖寻坐在顾清身旁,声音低沉。
“想喝。”顾清咽下口中的饼子。
敖寻解下腰间的水壶,顾清的手伸过去接,敖寻却是避开他的手,在顾清疑惑的目光中自己喝了下去。
顾清气呼呼,“敖寻,你耍我?你简直……”
太过分了四个字还未说完,敖寻的吻便已经印下。
微凉的水顺着敖寻滑进顾清口中,顾清被迫的吞咽着。
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透明的水顺着他的唇角滑落,顺着脖颈滑进胸膛。
敖寻的大手扣住顾清乌黑的后脑勺,肆虐的横行霸道。
天气是冰冷的,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雪,两人身上的温度却是极热,顾清的手渐渐搭在敖寻脖颈上。
一吻过后,顾清小脸红扑扑的。
敖寻的手不老实的滑进顾清衣裳内,隐隐往下滑,“还想喝水吗?”
顾清抽出敖寻的手瞪了他一眼,“不想喝了。”
敖寻神情有些可惜,手上似乎还残存着顾清温软的触感。
他等不及了,一想到顾清将与他成婚,身上的血液似乎沸腾起来,极力压制着发情期都要提前。
敖寻的呼吸微重,顾清却拿过他手中的水囊,清了清嗓子道:“我觉得你想喝水了。”
他喝了一口水囊中的水,坐在敖寻怀里,搂着他的脖颈把水喂了下去,眼睑虽红,眼睛却格外的亮。
敖寻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顾清对他的吸引可以用致命来形容。
更何况食髓知味,敖寻心底的火轻而易举的被顾清勾了起来。
他抱紧顾清跟他更贴近了些,呼吸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