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哥哥不会让我等的太久。”
留下最后一句话,何易用仅剩的为数不多的克制离开卧室。
散发属于丧尸王的气息威压,赶走周围所有的丧尸,何易跟上次一样,从窗户离开房间。
只不过上次是为了给顾清找食物,这次是为了找退烧药。
正常人被咬之后,极少数的人当场变异,大多数的人都会有两到三天感染期,发烧头晕呕吐……
因此药店中现存的最少的便是退烧药。
上次何易发烧,用去了大部分退烧药,剩下的药片根本不够顾清用,尤其现在顾清的发烧加重。
他需要更多的退烧药。
*
何易走后,顾清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床上。
【小满,你们系统有保护机制吗?我不会真的被何易那个啥吧……】
系统有些沉默:【这件事不属于危及生命的危险。】
潜意思便是,这件事系统也毫无办法。
让顾清自求多福。
顾清心底发怵,尤其是想起何易那双猩红的眼睛和里面疯狂偏执的情绪。
他想不明白,他只是好好养个小孩,怎么就养偏了呢?
头疼。
又因为发烧晕沉的厉害,精神不好。
顾清气着气着半睡过去。
天刚擦亮时,门外响起轻微的响起,顾清没太注意,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他以为是何易来了,闭着眼不愿易睁开。
许久没听到声响,也没感受到何易过来的气息,纤长的羽睫微颤,顾清微带着疑惑的看去。
面前是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一身作战服,身姿挺拔,五官深邃,右脸上有一道疤,增添了几分邪气。
此时他正眯着眼打量他,见顾清的目光看来,男人轻笑一笑,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顾博士。”
是霍君远。
顾清的神色算不上好,他还记得之前霍君远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他,毫不犹豫枪杀普通人,以及埋伏何易的事。
不论单拎哪件事,霍君远在他这里的印象都算不上好。
“并不是很想见面。”
霍君远似乎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顾博士对一个丧尸都能温和友爱,对我一个正常人竟然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一样排斥。”
顾清不为所动。
霍君远上前几步。
顾清皱起眉头,想挣扎,手脚被何易捆的太紧,动不了分毫,只能色厉内荏的喊道:“你干什么?”
霍君远笑不达眼底,“只是想看看顾博士跟那只丧尸玩到什么程度罢了。”
他掀开被子,露出了床上手脚被绑的顾清,也清楚的看到了顾清白皙脖颈上那几道明显的暧昧痕迹。
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霍君远笑了两声,“两位玩的还真是花。”
“跟你没关系。”
顾清不打算把他和何易的情况跟霍君远细细道来。
若说顾清多讨厌何易,那还真是没有,除去刚听到何易口无遮拦时的震惊愤怒,现在冷静下来,顾清更多感觉是头疼和无奈。
不论怎样,跟霍君远没关系。
霍君远听着这毫不留情的话,心底的不满怒火突起,就在他想进一步做些什么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过来,声音清冷。
“霍队长,其他房间只找到一个小姑娘,我们没有搜到丧尸的踪迹……你们的发现如何?”
她的目光落在顾清身上,眼中喜色一闪而过,“这是顾博士吧?”
霍君远不动声色的收回刚才踏出的脚步,“是顾博士,只不过是被那只精神系丧尸蛊惑了的顾博士。”
女人皱起眉头。
霍君远眼疾手快的把一管镇定剂推进顾清的胳膊,“为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快些把人带回去吧。”
顾清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讲,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昏睡过去。
*
浑身都热。
口渴的厉害。
身体里的血液乃至细胞似乎都在进行着一场厮杀,令顾清痛不欲生。
系统检测到顾清的忍耐值临近崩溃,自动开启了免痛功能,顾清不断抽搐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
喉间似乎涌进一股粘稠的液体,味道极腥。
但随着这液体的不断涌入,顾清感觉如久旱逢甘霖般舒畅,紧皱的眉心都舒展开来。
“顾博士状态临近崩溃……”
“加血!”
“顾博士的身体恢复正常了……”
声音嘈杂又遥远,顾清恍惚的睁开眼,被眼前的亮光刺到眼,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这是一间灯光亮白刺眼的实验室,他身处其中的玻璃房内,被固定在一个机械的冰冷座椅上,身前围了十多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们眼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光亮。
顾清转动了下眼睛,看到身上插了很多仪器软管。
“顾博士,您终于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跑了出去,剩下十几人中,为首的一个男人开口问向顾清,他的脸被蓝色的医疗口罩遮住,看不清面容。
“我……还好。”顾清的声音有些沙哑,被这些人围着感觉空气闷热,说了两句话后,闭上眼睛,不再交流。
【小满,这是什么情况?】
【何易心脏所携带的病毒在感染侵蚀着你的身体,每次受伤都会加剧病毒侵染的速度,如今病毒占据了上风。】
所以顾清正在逐渐成为一个喜爱生啖血肉,没有理智的丧尸。
前几天的异常,正是病毒微微占据上风的后果。
系统接着补充道:【且顾博士在自己身上输入的病毒基因与何易身上病毒基因不相容,两者相互争斗,导致顾博士身体没有成为高阶丧尸的可能。】
顾清没想到会这样,但是仔细想想又合情合理。
皮鞋一下下砸地板上的声音响起,最终停在顾清面前。
“顾博士,你好,久仰大名!”这是一道成熟稳重又不缺乏亲和力的男声。
顾清睁开眼,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前的白大褂走了个干干净净,面前出现两个男人,一个国字脸男人,约莫在五十多岁左右,身后是一个体态较瘦的男人,三十多岁左右。
玻璃房外只留下五个白大褂,看守观察。
“你好。”顾清礼貌的同他打了一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