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忽然说道:【脸上有疤的男人是霍君远,书中世界你设定的男主。】
霍君远?
顾清隐隐有点印象。
这是他狗血种马文的男主,拥有其他主角的霸气侧漏这是标配。
还更加的风流,这也惹的女主白书被霍君远伤透了心,为之后的白书带球跑做铺垫。
原来是男主啊。
男主只爱女主。
顾清白了他一眼,“你看清楚,我是男的,请你不要说这种话,奇不奇怪。”
几人在对峙时,何易挡在了顾清面前,“再看,挖了你的眼。”
少年的身量还矮,但那一身冰冷气质,一看就不可小觑。
他的声音也不重,但笑嘻嘻的俞华茂听到,只感觉浑身忽然起了一身冷意。
看着少年漆黑的眸子,吓的他退了一步。
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种眼神,只感觉他好像被一个没有感情的疯子盯上。
仿佛下一秒,这个少年就会喜怒无常的挖掉他的眼。
霍君远注意到了何易。
眯了眯眼,扬扬手让俞华茂靠后,他则是走到何易身前,痞笑道:“别生气,我们只是想保护像你这么漂亮的人。”
“有我就够了。”
何易在看到霍君远的第一眼,忽然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厌恶。
就仿佛天生的宿敌。
不死不休。
“够不够你说了可不算。”霍君远笑了一声,手指摩擦着腰间的枪支,“得看他的。”
男人的神情虽痞却神情,深邃的眼眸仿佛只放得下顾清一人。
磁性的声音宛若小提琴般动听。
“你想跟我走吗?”
何易的脸黑了。
修长苍白的手指攥紧。
漆黑的眸中怒火夹杂燃烧,阴郁扭曲,逐渐消磨着所剩无几的理智。
杀了这些烦人的家伙。
就没人跟他抢顾清了。
就在理智即将崩塌之际,何易耳畔似乎响起顾清温和郑重的声音。
他说,小易,我不想你杀人。
这让何易的理智堪堪回到了正常。
他深呼吸一口气,长出尖锐指甲的手又慢慢恢复正常。
抬眸的看向顾清,等待他的答案。
顾清不明白,话题怎么忽然到他这里了。
上一秒他还在心酸感慨的跟系统说,叛逆孩子长大了,知道维护老父亲了。
下一秒就被两人死死盯着。
尤其是何易的目光,似乎只要他说错一句话,就要把他碎尸万段。
强烈的求生欲望发作,顾清义正言辞的对霍君远道:“这位先生,请你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我并不认识你,也不想跟你走。”
没想到,这番拒绝的话,更加引起了霍君远的兴趣。
眸子里的兴味快要溢出来。
目不转睛的望着顾清,还故作深沉的笑了起来,“我们总会认识的。”
“毕竟世界这么大,你遇见我,我遇见你,这是缘分的开始,我们应该珍惜这个缘分。”
顾清忽然一阵窒息。
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会写出来这种自以为自己是RMB人人都爱的油腻男主!
他现在就是、一整个、后悔!
眼见一旁的何易耐心隐隐到了极限,顾清死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扯下脖颈上的蓝格围巾,露出贴合着白皙肌肤的黑色项圈。
在众人惊诧目光中,把项圈上的绳子交到了何易手中。
浅浅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能麻烦你们让开吗?”
项圈?cospy?等着做很重要的事?
什么很重要的事?
俞华茂下意识的看了眼老大的脸色。
果不其然,已经不能简单用乌云密布来形容。
霍君远扯出一个笑,带动着脸上的疤痕,痞气的邪魅里多了几分狰狞的意味,“那、希望你们玩的开心。”
从没被人这么下过脸,霍君远撑着说完这句话,转身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就沉了下来。
俞华茂等人连忙跟上。
见人走远,顾清松了一口气,他真的不太喜欢霍君远看他的那种眼神,不然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发现绳子的另一头还在何易手里,顾清轻咳两声,想解释些什么,又想起何易应该不懂这些,就故作无事的把绳子夺了回来,蓝格围巾重新围上。
“我休息好了,走吧走吧。”
何易的手心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绳子的触感,眸子中映出顾清逃也似的身影以及泛红的耳根。
他笑了一声,罕见的带着少年的愉悦。
然后慢慢合住了手掌,好像握住了什么。
*
上了车,顾清没好意思坐在副座,跑到了后排。
厚脸皮的他第一次觉得无地自容。
当时一心想赶走霍君远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他的那些行为怎么就那么不过脑子。
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露出项圈,还把绳子给了何易。
啊啊啊啊——
何易该不会以为他是一个变态吧。
社会性死亡!
顾清心底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小满感受到了顾清丰富的脑活动:【宿主大大,我理解你的,你只是狗血文看多了,放心吧,反派不一般,不用这么担心教坏小孩子。】
虽然但是。
顾清还是觉得无颜见何易,车上的气氛有些安静,但并不沉闷。
直到临近晚上赶到一所别墅前,这种诡异的气氛才结束。
清和园这片算是比较好的小区,分为楼房区和别墅区,末世前,楼房区的价格都炒到一平一万多,别墅区更别提,没有三四百万都拿不下来。
顾清不知道那对父母把何易卖了多少钱,但肯定没有三四百万这么多。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换了大别墅。
夜间是危险的时间,丧尸活跃,他们残破的身躯隐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在这里,都能听到若有若无的丧尸嘶吼。
何易站在铁丝网的围栏外,看向一楼的窗户。
被厚密窗帘挡住的客厅,还能看到微弱的光亮。
里面有人在。
“要进去吗?”顾清问道。
“嗯。”
八年。
何易从最一开始的闷不吭声默默忍受,到希望爸爸妈妈回心转意能带他离开实验室,再到最后的绝望。
却始终没能等到人。
他没再多说什么,抬步向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