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安提出送蒋勤勤一程,被她拒绝了,理由是:不想当最亮的那颗灯泡。
男人表示尊重她的意愿,心里已想好下次可以给这位有眼色的朋友也准备一份礼物。
代玉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空旷的停车场里面很是安静,视野里没看到什么人。
只看到季延安笔直地站在车门旁,他的脚边还掉落了两颗烟头是,似乎是刚灭不久。
尽管她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但脚下的高跟鞋在安静的环境下仍听得到不小的声响。
几乎是在她踏出第二步的时候,季延安掀开了眼皮,第一秒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代玉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弥漫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说实话,味道不算特别难闻,但她还是不喜欢,微微皱眉。
“抽烟味道和现在车上残留的烟味一样吗”
男人摇着头,“会更浓烈。”
“嗯。”代玉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很快发觉动作有点太不明显,又把手迅速放下。
又尴尬开口,“还挺像某款香水的味道,挺有......挺有格调哈哈哈。”
季延安看到她的动作打开了车窗散味,见她一开口竟这么有趣。
有意附和她,“你看看是不是这款。”
说完伸出手把后排座位上的两个手提袋捞了过来,递给代玉。
“给你和刚刚宴会上的朋友买了香水,看看喜不喜欢。”
不得不说季延安选的这款很符合她的喜好,是很典型的木质香调。
不会过于冷冽,还有丝丝甜感,喷两下鼻腔里都是纯粹感觉的气息。
不得不说这份礼物确实是送得妙,简直是送到她心里去了,代玉满脸笑容和男人说谢谢。
男人低声开口,“喜欢就好。”唇角却扬了下。
车窗外的景象一晃而过,代玉侧着脑袋欣赏着这座城市的摩天大楼。
深市的道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一百八十天是在修路,经过不平整的路段,季延安提前放低车速。
刚经过一段不平整路段,季延安正打算提速,一道宛若野兽咆哮的马达声,从正前方疾驰逼近。
是一台亮粉色的奥迪RS7,速度奇快,浑然不顾红灯,像是要故意冲撞上来一样。
季延安稳住心神,握紧方向盘,朝代玉深深看了一眼,快速往右打了半圈方向盘。
要是真有意外,要护住的也应该是她。
千钧一发之际,奥迪又狂踩刹车,方向盘似乎在往左打,道路上回响着刺耳的刹车声。
冥冥之中有神明保佑,两人和死神擦肩而过。
季延安的车只是有些微微刮碰,那辆奥迪就没这么幸运了,撞上路旁的绿化带,人还在都还是幸运的。
季延安脸色不太好看,副驾驶的代玉被刚刚猛打方向盘那股劲弄得想呕吐。
男人绕过车头半抱她出来,扶她在路边先坐着,愤愤盯着那辆车。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过去看看车里情况。”
以防万一,男人先提前打电话给交警,让他们过来处理。
他走进看向车内,奥迪所有车窗全都敞开着,车上的玻璃碎得稀巴烂,道路上,车座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玻璃。
车上一男一女眼睛都紧闭着,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看样子至少要在医院躺一两个月。
救护车到得很快,一男一女立即被送往医院。
交警也判对方全责,季延安直接给交警写了个手机号码,让后续事宜直接联系他的秘书。
他没那个功夫去处理。
季延安快速走到代玉身边,拧了一瓶水递给她。
她干呕一声,“我想吐,但是吐不出来,好难受......”
话刚说完又干呕了一声,脸色发白。
季延安摸了摸她的脸,当机立断,“我们去医院。”
季延安大腿肌肉紧绷,抱起女人放在后排座位,朝附近最近的医院疾驶而去。
女医生问了下情况,又看了下代玉症状,两分钟内给出结论。
“只是受到了惊吓,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双眼又上下扫描了下两人的衣着,大手一挥,笔下刷刷刷开了小两页药物。
季延安看着代玉整个人还是软绵绵的,知道她平时也没有锻炼的习惯,怕她惊吓过度会生病。
“医生,我太太身体比较娇弱,你看下能不能给她打个点滴好得快一点。”
代玉原本整个人还懵懵的,一听吊针整个人都精神了。
一愣,“我不要打针,我不要.......”
季延安哄她,“打了针,病才好得快,我让护士轻轻地打,不疼的......”
理由很有道理,代玉无话可说,而且她此时确实还是难受得厉害。
季延安扶着她坐在一旁,大手捂住她的眼睛,她整个脸扎在他的胸膛上。
打针的小护士动作轻柔,打针惊艳丰富,一下子就找到了血管,一气呵成。
看着靠在男人身上的漂亮女人,心里感叹,美人就是美人,虽然生病打针看起来精神不济还是美得冒泡。
朝身边男人低声开口,“差不多吊两个小时,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我回来提醒你们。”
季延安点点头,低声道谢。
怀里的代玉不吭声,双眼紧闭,已经睡了过去。
季延安靠在椅背上,给家庭医生发了条信息,要求他今晚去婚房帮代玉仔细检查身体情况。
从他记事起,家里就有固定的家庭医生服务,每年的体检状况、家庭病史,还有每位成员的健康状况都了如指掌,可以随时关注一些细微的变化。
十一点左右,护士来拔掉代玉手上的枕头,提醒回家后饮食尽量先清淡一些,情绪不要波动太大,也不要太劳累。
代玉此时心里恨死那辆奥迪车主,脸上扯出一秒笑容,“我知道了,谢谢你。”
站起身正打算回家,季延安推了辆轮椅过来。
“坐下来我推你,你不能累着。”
代玉跺了跺脚,眼泪汪汪,“我只是被吓到了,不是腿断了。”
最后那辆轮椅还是放回原位,男人牵着女人的手离开了医院。
这次上车,车上的烟味已早散干净了,她没再捂鼻子。
当晚,保姆阿姨听从季延安的吩咐,把家里所有的香烟和烟灰缸都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