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黑色墨镜的十几个保镖,高大威猛,不苟言笑。
收到江明澈的命令之后,他们将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臭鱼烂虾拎了起来。
方才还嚣张跋扈着,此刻像细狗一样,任人拿捏。
拎着为主的胖男人的保镖,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直接用手指抠着胖男人的胳膊,胖男人痛叫了一声。
“艹!”胖男人咧着嘴,仰头看着满脸冷漠的保镖,“妈的,狗东西,最好是放了老子,不然老子......”
江明澈走在前头,背对着后面的人,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然后,胖男人立马发出异常激烈的惨叫声音。
简言和身旁扶着的女人不禁一颤。
简言微微怔了怔。
江明澈将手轻轻拍在简言轻薄的背上,宽大的手像是护甲,为她隔绝外来的伤害。
他低了低头发,声音温柔而磁性:“没事。”
身后又接连着传来这样的惨叫声,对于简言来说,这只可能存在于电视剧里。
只有黑社会才会用武力斗殴来解决问题。
现在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胖男人的一只胳膊垂直耷拉下来,他的表情逐渐扭曲,眉头紧紧的皱起。
因为脸上横肉太多,额头中心皱起来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川”字,是加厚版的“川”,能夹到让蚊子绝后。
刀疤男被抓着走在胖男人身边,本来胆子就不大,看着胖男人刚才被保镖眨眼之间就卸掉了胳膊,裤脚流出了不明液体。
他哐当跪了下来,嘴里大喊道:“饶命啊,我错了,先生饶命......”
江明澈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停下脚步,他正担忧专注的看着身旁的小姑娘。
小姑娘头发还湿着,脸也不像往常水蜜桃那般的红润。
江明撤搂过简言的肩膀,将他揽入怀里。
“是不是觉得冷。”
简言摇摇头,眼神看了看旁边的女人,“没有。”
路上,浩浩荡荡停着一排黑色的车,看上去很拉风,每辆车外面都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
简言身旁的女人开了口:“谢谢你小姐。我不跟你们走了。”她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
简言拉住她,眼神扫到她的领口和裸露出来的手臂。
仔细一看,她身上大大小小至少有十几道伤疤。
有的已经只能看到淡淡的暗沉印子,有些应该是不久才被人致伤的,还渗了血。
不止这些,腿上还有一些淤青。
简言蹙了蹙眉,眼睛有些酸涩。
就在刚才,这个满身是伤的女人,还为了保护她被胖男人拳打脚踢。
“姐姐,跟我走吧,去医院。”简言祈求着她。
女人摇摇头,声音有些苦涩:“小事,过几天就好了。”
小事?
遍体鳞伤就这么轻描淡写。
在今天之前,她不知道还受了多少苦。
想到这里,简言觉得心里有些闷得喘不过气。
“不行,姐姐,你跟我们走,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简言指了指女人手臂上一道还在渗着血的胳膊,紧张道:“你看,不去医院的话,会化脓的,可能你的胳膊会废了。”
听到这话,女人的脸上才有过一丝情绪:“真的?”
简言点点头,“以后日子还长着,身体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说着简言就将女人往车里扶过。
“滋.....”
简言进去车里的时候,因为伤痕的撕扯,阵阵小刀喇肉般的刺痛从全身上下传来。
看着眼前这个他连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的小姑娘居然被别人伤害成这样,江明澈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
他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一条条被制服的细狗。
因着他的眼神太过凌厉,没有一条狗敢与他直视。
先前还能叫嚣几句的胖男人,这会因为胳膊疼得实在受不了,脸色已经惨白惨白,脸上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落,渗透老汉衫。
江明澈转头,收敛怒意,关上了后座车门,在前排副驾落了座。
“言言,我先送你去医院,一会医院门口有人会来接你们去检查,我去处理些事情,处理完了我来接你。”
“好。”简言听声回道。
宁市中心医院,车停了下来。
车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约莫三十左右的人。
男人上前拉开了车门。
伸手正要去扶后座的人。
“我来。”江明澈将简言从车里打横抱了出来,径直往医院里走去。
医院本来人流量不小,这一抱有些太招摇了些,引来了路人频频投来怪异的眼光。
简言将头埋到江明澈胸口,声音很小:“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
江明澈是没听到还是装作没听到,脚步没有停下。
他抱着简言,身后跟着几个人,上了电梯。
江明澈抬起腿,膝盖往门把手上一压,房门就开了,他将简言抱到房间的沙发上。
此时简言才从江明澈怀里出来。
她睁开眼睛,刚好对上江明澈紧张又炙热的目光。
江明澈半跪,拿着毛巾擦着简言湿润的头发,“这是医院的高级套房,一会会有医生来给你检查身体,累了可以在这里休息。”
江明澈又指了指旁边的两个袋子:“这里是干净的衣服和鞋子。”
简言懵懵的看着江明澈,他说话温柔得要命,动作轻柔的帮她擦着头发,好像她是脆弱又不能自理的小朋友。
“怎么了?”江明澈看着简言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简言嘴角一瘪,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
正好滴在她手背上被杂草割破的伤口,有些刺痛,简言拧了拧眉。
“怎么了?”
“言言。”
“是不是弄疼你了?”
江明澈不知所措。
他将毛巾放下,两手捧着简言的小脸,为她擦干眼泪,一边柔声安慰道:“乖,好了,没事了。”
简言越哭越厉害,刚刚的啜泣一下子变成了嚎啕大哭,她双臂猛的环住江明澈的脖子,将头搭在江明澈的肩膀。
江明澈愣了愣,轻轻环抱住简言的腰,“小心别碰到伤口。”
“小高。”电梯口正走来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医生,喊了刚才随行的男人一声。
男人正站在门口,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马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华医生立刻意会的挑了挑眉,在门口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