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佳肴。
位于宁市大学侧校门口二百来米左右的小馆子,店里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糙汉大哥林木,为人爽直,在这片很受学生们喜欢。江明澈他们上学那会经常在这里吃饭,这么多年算是老交情了。
顾辞看林木正靠在前台,忙碌中偷得一丝悠闲,他上前冲着人家打了个响指:“林哥。”
林木看了眼后面身材板正,表情淡淡的江明澈,咧开了嘴角:“哟,稀客啊。”
然后指了指最里面包间的方向,眉眼上挑。
顾辞一把拽过江明澈胳膊就往里面去:“林哥,我们先进去啦,一会过来整两杯。”
包间被暖色调的灯光浸染,女生在听到门口熟悉的讲话声时,迅速的将手里的化妆镜收到了包里。
顾辞推门而入,张开双臂径直走向女生:“瑞琪,好久不见 。”
松开,然后打量着看了几眼:“漂亮得过分了!”逗得女生眉眼笑开了花。
江明澈站在顾辞身后没有说话,顾辞跟瑞琪寒暄完之后,才想起还有个人。
“愣着干嘛啊,咱们师妹不记得了?”他大大咧咧拉过江明澈,被江明澈无情避开。
这种淡漠的疏离感对一些女生有着致命的莫名的吸引力,对瑞琪也一样。
“师哥,好久不见。”女生声音甜美,在跟江明澈讲话的时候,微微向前倾了身体。
“你好。”打过招呼之后,江明澈便在一边落座。
瑞琪笑着的脸僵住,“那什么,瑞琪坐下吧,点菜了吗?”
顾辞将话题扯开,伸出去欲要拉瑞琪到江明澈身边的手也在他的眼神杀之后伸了回去。
江明澈还是老样子,对很多事兴致不高,或者说是很难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
“师哥还是老样子。”她的语气很甜,是甜腻的甜。
“好久没有见面了,我敬你一杯。”
江明澈配合的举起杯子跟对方隔着空气碰了一杯,浅抿一口。
瑞琪在几个来回搭话之后,发现对方根本对跟自己聊天没有兴致,在桌底踢了顾辞一脚。
顾辞立马领悟,“明澈,师妹人家专门是从国外回来,说不定是专门回来看你的,你态度能不能好点。”
这人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他倒是有真心风度去照顾这些美丽的女士们,奈何人家看上的不是他。
瑞琪样貌学历都好,人也不错,自己这铁树哥们就是不来劲儿,顾辞有时候真想挖出来他的心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江明澈没有搭理顾辞,从嘴边牵扯出一抹不可察的微笑,“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拍了拍顾辞的肩膀,最后一下下了重手,屋子里传来连连咳嗽的声音。
下了晚自习,雨还没有停,简言一脸愁容。
李媛媛妈妈骑着电动车来接她,放学就先一步走了,简言慢条斯理的将课本和试卷整理好装进书包。
“简言。”
循着声音过去,罗正正站在教学楼下面,两只手是空的。
简言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你没有带伞?”
“嗯嗯。”
房檐的雨水不经意打在罗正的衣服上,一滴雨水从他的胳膊往下流向手心。
简言想了想,将伞往罗正那边偏了偏:“你打车吧,我送你到校门口。”
“谢谢。”
上次的事情确实让简言有些惊讶无措,不过经过这几个月,她其实已经淡忘了,而且后来罗正给她道了歉,除了简言的刻意减少接触外,她平时看到的罗正还是那个好好少年,她愿意相信她看到的这个很好的他,就是真实的他。
两人走到门口,停着的车上撑伞走来一个人,高大挺拔站立在两人面前。
简言朝着上方投来的阴影望去,正好瞧见那双黑眸。
“明澈哥?”简言惊讶,大晚上的他在这里干什么呢,江明乐不是在家的吗。
“你是路过我们学校有事吗?”
少女呆愣的眼神带着很真切的求知。
江明澈余光瞟过她旁边的男生,声音清冷:“专程来接你。”
“接我?”
罗正此时也一脸诧异的看着简言,对面的男人看起来要年长他们一些,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呢,又是什么关系专门过来接简言放学。
“是来接你,早上跟你说过的,我向来守信用。”
“可是,这......”好像也不是不行,好像又有点奇怪。
“你弟弟呢?”
“他先放学已经回去了。”
江明澈不再多说什么,将自己手里的伞递给了她旁边的男生,“同学,我的伞大比较好遮雨,你注意安全,我们就先走了。”
简言反应过来时,已经在江明澈车上了。
就挺突然的。
反应过来之后,连忙给人道谢:“明澈哥,你人也太好了,谢谢你。不过也是挺麻烦你的。”
简言明白,早上江明澈说的是客套话,她没有当真,人家那么一说,她也就是那么一听就算了。
不过他还真的来接,简言属实没有想到。
“简言,以后可以不用跟我说麻烦不麻烦的,咱们怎么也是朋友吧,何况你还是我妹妹的好朋友。”
“你这么客气,要是以后我有什么需要让你帮忙,那我哪好意思开口。”
“你还有要我帮忙的呢?”简言放错重点,开始就这一问题发表感想:“我要是能帮到你的忙,那我得厉害成什么样了。我妈妈肯定早晚给祖宗多烧三柱香。”
江明澈被简言夸装的说辞逗得哼笑了几声。
“简言同学,高三学习紧,思想上可千万不能有什么波动。”
这个急转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简言转过头,江明澈正直直的盯着前方,优秀的侧脸扬起一抹弧度。
“什么跟什么啊,明澈哥,那是你们老年人该考虑的问题。”简言当然知道,她最重要的就是学习,考上宁大,快点长成能够独立自主的人,是她这一年最大的梦想。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一句“老年人”不经意间扎了老铁树的心,江明澈干咳一声,又无奈笑笑。
人家说得也没错,跟这些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比起来,他可不就是老年人吗,“真没看出来,小姑娘还会暗戳戳损人。”
“那我也看不出来,你还会打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