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意思一下子少了一半。”
关察撇撇嘴。
“还想着能听一听陈年旧事呢。”
“你可以亲自去问老爷子。”沈城看着因为吃瓜失败而倍感失望的关察说道。
“我能去？沈家不会对我设防吗？”
“不会的，在我跟老爷子谈话之后，判官，也就是你的已知信息全部公开，现在整个沈家都知道你的存在和身份的特殊性，除了一些特殊要求不能满足你，你的权利与我是同等的。”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判官的记载向来是每个世界最古老的家族世代相传的秘密，只有家族核心之人才能接触到这些涉及到隐秘的记载。
沈家过去有没有卷轴还不得而知，因为目前除了张本明用来召唤他和水心的卷轴之外，还没有见到或者听到任何一个卷轴。
这个世界的权利布局不同于其他世界，强盛并不意味着古老，如今几大家族的强盛，是建立在神秘入侵的情况之下的，并且，这个世界的“神器”——五套铠甲，构筑起了早期几大家族的格局，这种由血脉传承的势力，是否在最早时就是卷轴的拥有者，这些都不得而知。
乍一听起来，判官的公开对判官的行动没有任何坏处，但其实不然，这种事情的影响不会作用在判官本人身上，而是作用在这个世界上。
说的再清晰一点，是作用在对这个世界现有认知的改变和颠覆上。
可以行走在时空和不同世界之中的判官，刚在一些玄幻仙侠世界还靠谱那么一点，要是放在关察原本的这种科技为本的世界，信息的公布将会掀起轩然大波。
物理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现实世界构建的框架基础也面临崩塌。
每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运行法则，基于其上，那个世界的生灵会演化出与之对应的认知。打破这种认知的造成的结果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是不被预知的，混沌的。
沈城的世界已经被神秘怪奇的世界入侵所洗礼过了，这种认知在关察来临之前就已经建立在了这个世界的人的基础上，所以霸王沈镇北选择直接公布他的信息，并要求沈家对关察的行动进行配合。
站在关察的立场上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站在整个社会基础的视角上，也是无所谓的。
会不会有人在想，判官身份的公布是否会给关察的身份造成影响，毕竟很多英雄类动漫作品里面，英雄的秘密身份一旦公开就会给其家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祸端。
也会给自己惹来很多很多麻烦。
……
可是，咱们这不是超级英雄的故事，超级英雄们的实力等级也没办法套用进我们的故事里面，关察的实力是每天都在自然提升的，这是他作为判官的特权。
在潘多的世界时，他就可以与全盛状态下的无忧无病兄弟对战不落下风，也可以说是稳稳地压着打。
时至今日，他的实力进步了多少无法衡量，不过想来把当时的自己按在地上锤是没有问题的。
再者，说到威胁他身边的，水心也走上了修行的道路而且寸步不离，沈城是沈家下一代家主，和尚……
和尚有加特林。
什么人才会想不开来在知道了判官后还来针对他呢？
“霸王是不是也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的家族了？”关察问道。
“不清楚，但是老头子通知了沈家所有人其实就和通知了全世界一样了。”沈城说。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通知了沈家所有人就等于通知了全世界？是说沈家的的势力范围覆盖了全世界吗？恐怕不是这样的，通知可全世界和通知了全世界的沈家人两句话的意思可完全不同。
那么，如果说，沈家的人良莠不齐，并不是都跟沈家一条心，有的人经受不住诱惑，充当了其他家族的耳目，是不是这样就能解释的清了？
沈城的语气显然是话里有话，那真相应该就是第二个了。
不过这些对关察来说倒是无所谓，消息放出去也好，那些还留有卷轴或者曾在历史中见过判官的家族或许会给关察提供一些帮助。
张大爷的猜测现在想起来也会让关察感到心惊。
以卷轴用光未标志的大清洗……
真的会发生吗？
……
准格尔沙漠中心。
绵延起伏的沙丘中，流淌着金属色光泽的铁灰色金属立方体拔地而起，这金属立方体长宽高皆为45米，没有地基，并不扎根于沙漠中，风吹过后还可以看见底部光滑的样貌。
金不找身着银白色铠甲，筋肉盘结如野兽，他的手中还提着长相与肥遗相同的神秘怪奇的尸体，鲜红的血滴落，在砂砾上烧灼出阵阵白烟。
嗡~
金属立方体正对着金不找的一面流水般波动，金不找走入其中，随后金属立方体旋转着再次沉入地下，几口风过后，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吧，现在跟我去找你们沈家的霸王，我确实有很多话要问他。”
第一个要弄懂的就是为什么通过卷轴召唤他的是个不知名的闲云野鹤，连“散户”都知道严重程度的世界变化，那些古老的家族会不知道吗？
是什么没有让他们联系自己，联系过去几任的判官？
关察猜想，会不会是当时沈镇北在被金展暗算困绝地前，他身上带着这个世界古老家族的最后一份卷轴，尔后再坚持了五年过后，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忍不住打开了卷轴向当时的判官也就是张大爷寻求保护？
所以沈镇北才说，这是他欠的债。
这里的债指的很有可能不是张大爷的救命之恩，而是被自己用掉了卷轴，导致没有办法召唤判官前来拯救这个世界，欠这个世界的债！
关察眼中精芒闪过，张本明的样貌历历在目。
“看来我遇到的不是一般人啊……”
……
宇宙枯寂死亡之处，“张本明”摘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样貌。
暗金色的“金盘”上符号推演，短短呼吸间，就将某件事情所有的走向推演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唯独可惜的是，看不见这件事情的结局。
拿着暗金盘的手异常苍白，指节突出不似人手，他的身后，乳白色的触手刺破衣服游弋在虚无中，一端连接着他的脊柱，另一端，蓝色的星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