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进一个城中村,穿过胡同,几人来动到片连在一起的平房,城中村的环境大多是着这样的,连二层的小楼都少见,低矮的平房才是常态,要不然怎么叫做成城中村呢,然而实际上一部分发展较好的农村也都盖起了二层小楼,只有卡在中间城中村,成为了被遗忘在城市角落的附加品。
这里的道路狭窄,一条路三人并行便以十分拥挤,住在这里的人,拿不到城市户口,找不到高薪工作,在水泥和青苔的夹缝中艰难生存,唯一得以慰藉的便是与人交谈时这个名不副实的城市身份。
穿过一条满是红色粉色霓虹灯的小巷,穿得清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门口,看见没有女伴的男人便要问上一句:“洗头吗?”
水心没见过,所以很好奇地问道:“关大哥,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给人洗头的,他们是在给人赐福吗?”
在水心原本的世界,给人洗头是祝福的一种方式,类似俄罗斯的洗礼,而且非长辈不可,并且只有德高望重的长辈可以对还没成年的娃娃进行祝福,祝愿这个孩子可以顺利长大,衣食无忧。
“没什么,快点走。”
沈城的情绪有些不对,关察回忆张本明对他的介绍,找不到可能引起沈城反应的有用的信息,反观和尚那边,从他狡黠地眼睛肿,说明他一定知道点什么,但是他不说。
你是否会问,关察如果想要知道的话,那只要锁定沈城这个人然后用金盘去观测他的过去不就好了吗?
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很致命的问题。
现在的金盘只能看见既定事实,这既定事实发展的经过一概不知。(详情请看第一卷)
而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呢?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否可以查看,因为对应的故事主角的既定事实已经完成了,那段时间已经成为了过去,是不是可以正常查看呢?
很可惜,答案是——不行!
金盘的判定标准向来是主观的,判官这一职位只是可以借用、承载它的力量,仅此而已。
它的意志不会因为判官而做出改变,它有自己的行事标准,判官的操作是建立在遵从它的标准之上的。
举个例子,在水心的世界,关察如果直接去金盘中找寻潘多的过去可能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无需关察去挨个村子找到真相,在他们的身上把源挨个拿出来再放回这个世界,那么危机就解除了,金盘交给他的任务就结束了,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或许,水番和阿源也不用死,夕夕可能也不用。
……
但是哪来的这种或许,四位巫女的死亡是那个世界既定事实的一部分,无法更改,关察可以更改的,可能只有让他们最后换个死法。
话说回上面,为什么关察不能看见潘多的过去呢?
把金盘比作一个系统的话,在金盘的底层逻辑中,潘多是他所在世界这个大集合中的一组数据,而查询对应历史的代码中,最基础的单位,就是代表这个世界的集合。
说得通俗一点,金盘认为,潘多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那么潘多所经历的过去,也是这个世界历史的一部分,更何况她还是源的宿主。
那么她就是属于这个世界既定事实的一部分,这个世界的既定事实所对应的经过是不可查询的,所以潘多的过去同样不可查询。
好了,这一部分解释完了,这些就能明白为什么关察不能去看沈城的过去了,不过方法又不止一种,就像你想喝一杯咖啡,但是行久克因为作风问题倒闭了,这是你发现原来你家楼下还有一家瑞幸,只是你之前一直没有留意它。
你看那个和尚的表情,像是不知道内情的样子吗?
找个没人的时候问他就好了。
回到关察他们这里,关察也没见过红灯区,在自己的世界,他是个标准的宅男,非工作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的机会被这种黄色现象污染,这种地方只存在于网上评论区和各种影视文学作品地描述之中,亲眼所见,也是让他涨了见识。
颇有一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四人快步离开,跟上那对夫妻的脚步,五分钟后,两人终于是带着傻子停在了一个小平房前面,这就是他们的家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木门打开发出嘎吱嘎吱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有些不适,就像是猫爪抓黑板一样。
“里面还有人。”关察说道。
“当然有人,这对夫妻不可能会用玲珑心的,光是把心完好无损的取出来就是个技术活,既然他们已经决定动手了,那么那个给他们出谋划策的蛊师就一定在现场等着他们。”和尚在一边轻声道。
“我们直接上?”
沈城说着就已经卷起袖子准备冲出去,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是看起来却是命令的感觉,我没有在询问你们,我只是通知一下。
又或者,不管你们上不上我是一定要上的这样。
“别,等我再看看。”关察一把拽回沈城,探视之眼开启,跟在傻子后面一起进了屋。
两人打开灯,关察得以看清房间的构造,卧室、厕所、客厅、厨房都处在一条直线上,俯视图特别好画,只要在一个长方形中间加上一些条条框框就可以了。
孩子的卧室是在整个大卧室中强行分出来的,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衣柜在房间中极其显眼,因为要装下一家三口的衣服,所以体积方面一定是小不了的,但是卧室的面积本来就没多大这么一来,就更显得衣柜大,空间小了。
不过地方虽然拥挤,但是每处都很整洁,井井有条,一点也不脏乱,孩子学习的地方也有在客厅里被好好地留出来。
夫妻俩在坚强生活的同时,也在努力给孩子创造出相对好一些的环境。
二人在自己的家里走动竟然要蹑手蹑脚的,像是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似的。
“先生,我们把人带来了。”男人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