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察重新回到云层中,再次开始播放时间。
“现在你满意了?”无疾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想活生生地撕碎潘多和水番,奈何他的实力不够,根本无法为弟弟复仇。
“这一切不过是你弟弟罪有应得罢了,你还是想想你自身的处境吧。”
水番站在原地像是愣在了那里,潘多大仇得报但是脸上看不见一点欣喜,反而是满满的惆怅。
“你也要杀了我?”
“不知道,怎么两个没仇,但是看见你我就会想起你弟弟,这让我很恶心。”
无疾咒骂的话堵在了嘴边,成王败寇,他没有资格对潘多指手画脚了,神的身份还有意义吗?刚刚一个更强大的神在他眼前被杀了。
“你弟弟真的彻底死了吗?”潘多抬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神心都已经碎掉了,他还怎么活?”
无疾面如蜡纸,心如死灰,神心是支撑他们生命的根本,如今神心破碎,无病自然死的透透的。
“但是为什么神像还没碎?”
潘多从怀中拿出两尊泥像,这两尊是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无病的两尊,神像与神是紧密相连的,神像的毁灭会影响到神的存在,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与这个神有关的神像都被摧毁,这个神也会随之消散。
潘多原本世界的神就是这样遭劫的,神像就是神心的外在表现。
无病的神心碎了,神像却完好无损,这根本不正常,所以潘多才会质问无疾,无病是不是真的死了。
潘多这么一说,无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弟弟的神像是完好的,但是神心确确实实的破碎了,这种情况可从未见过。
“我知道你是冲着生命之源去的,不管是我的这块还是无病的那块。”潘多又说。
无疾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不想承认这件事,但这是事实,他只想得到生命之源,潘多的最好,如果得不到潘多的,那无病的也可以。
他一直是认为自己是爱弟弟的,作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双生神,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和弟弟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弟弟刚刚得到生命之种时,无疾还因此担心过,这种未知的力量会不会对弟弟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弟弟的身体和神力都在被改造着,生命层次和神力强度不可同日而语,原本自己的实力是要远强于弟弟的,一段时间下来,弟弟的实力突飞猛进,站在他身前自己的灵魂都会莫名颤抖。
弟弟和他无话不谈,自然也告诉了他生命之种的来历和妙用,自然也告诉了她潘多也有一块。
无疾的高傲更甚于无病,只是他颇有城府,不会轻易表达出来,从那之后,他开始有意无意的留心起弟弟和潘多的一举一动,自然也知道了弟弟强暴了潘多。
人类的恶意对他们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弟弟轻而易举的就被恶意同化了,但无疾不会,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东西的危害有多大,也知道自己多多少少都会被恶意所影响,不过他依旧无惧,因为神心通明。
他相信这些恶意既然到了他的身上,就证明自己本该有这东西,怎么来来得早或者晚并不是问题。
而且,这些负面情绪可以让他变得更加完整,而非是模糊的概念。
所以无疾并不排斥这些恶意,相反,他还要主动地去接纳它们。
太完美反而不完美,无疾是这样说的。
弟弟来和自己说要和潘多结婚时,无疾还愣了一下,高贵的神怎么能和卑贱的人类结婚呢?
无病看出了哥哥的顾虑,拿出血红利爪的幼体,当着无疾的面初步感染了一个普通人,在见识到“血脉升格”的威力之后,无疾勉强同意了,还跟弟弟一起布置了现场。
地面上无疾的布置也是一座巨大的法阵,当无疾催动它时,法阵内的人就会被操控者把肉体和精神分离开,方便无疾取走生命之种。
无病的心思做哥哥的怎么能看不出来,弟弟确实喜欢这个女子,但是没有多么忠实的喜欢,不过是短暂的迷恋她的肉体和他体内的生命之种罢了。
无疾的计划里,一直都是牺牲潘多,他们兄弟俩一人一块生命之种,潘多变成弟弟展示的那种怪异的东西,两全其美。
无疾也不敢说自己在布置大阵之时有没有想过在必要情况下剥夺弟弟的生命之源,他不敢想,也不敢说,他想骗过自己,掩饰自己的对于力量的渴望已经让他有些扭曲了。
“他没死,对不对?”
无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确定。”
“他的生命之种没有消散,我找不到它了,他绝对没死。”
源跟源之间是可以互相感应的,在无病消散以前,他们彼此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对方体内的源,如今,潘多什么都感应不到了,这更加不正常。
“潘多感应不到生命之种就在水番的肚子里,在水心的身上?”
关察喃喃道。
这是怎么回事?
潘多不能感应水番?
时间暂停,关察现身于云层中,作为这片世界的意志,他可以直接读取世界中任何存在的所思所想,潘多的想法后,关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潘多确实不能感觉到水番的状况。
那之前的结论就还要待定,潘多这个主体和另外几个分身之间的互相感应的问题。
“奶奶滴,乱套!”关察忍不住吐槽道。
“我们来谈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帮我找到你弟弟,他的生命之种可以给你,今天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会在凡人中继续传播你的信仰,让你成为唯一的神。”
无疾抬起头若有所思。
……
水心睁开眼,已经回到了自己家的小木屋里。
她揉了揉有些肿胀的脑袋,小声呼唤着:“关大哥?妈妈?”
关察就在门外,听见水心的声音走进屋来,手里端着热气的腾腾的汤,扶起水心,用勺子喂给她喝。
“这是什么汤,好甜!”
“这是纯净的能量,你现在是修行者了,吃这些恢复的会更快些。”
水心边吃边问:“那条黑蛇呢?”
关察说:“跑掉了,它钻到了沼泽下面,我下去的时候就跟丢了。”
“这样啊。”
水心有些心有余悸,那种对手对于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的水心来说还是太可怕了。
“我妈妈呢?”水心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