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少岁啊?”水心在她妈妈的命令下带着关察去村子里转转,只是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也太无聊了,于是主动问起了关察的年龄。
“我今年25岁,你呢?”关察嘴里回答着水心,心里在想着潘多刚刚跟他讲的话,旱灾,失踪的双子神,老黄牛,泥像。
他试图在这些关键词中找到可能与源有关的蛛丝马迹,只从潘多的描述上,这对村子里世代供奉的双子神,貌似与源有关的可能性最大。
发展如此原始的村落,对于一些非人类或者说他们无法理解的现象都会归结于神的身上,他们也同样需要神作为精神寄托,如果他们所说的双子神就是两个拥有源的觉醒宿主,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比我大三岁啊,那我得叫你哥哥。”水心微微噘嘴嘟囔着。
“你们旱灾之后食物怎么办?”关察更关心这个。
这个话题戳到了水心的痛处,她眼睛里的光忽然间暗淡了下来。
“每家都会有些存粮的,靠天吃饭难免会遇到这种情况,只是这次的旱灾太久了,如果再没有办法解决,大家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呐,这个给你。”张大爷在关察的戒指里根据自己的喜好给他储存了一些食物,无外乎酒肉,甚至没有主食,在戒指里储存是不用担心变质的,所以只要管味道好不好就行,不用担心保质期的问题。
关察从戒指里拿出了一只烧鸡递给水心,水心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食物,鸡在这种小村子里是用来下蛋的,地位仅次于牛,是绝对不可以吃的。
关察和水心的关系并不熟络,这种好意让水心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吃的我有很多,拿着吃。”水心犹豫地接过烧鸡,油脂和肉的香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过了,肚子是不会骗人的,咕咕叫的肚子让水心十分害羞,涨红了脸。
“我们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如果被其他村民看见了,会很尴尬。”关察看水心双手捧着烧鸡有些局促,建议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要是有其他村民路过,看见了这稀缺的肉食,分的话一定会心疼,不分的话还尴尬。
“好。”水心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关察是什么意思,当即带着他往回走来到了一片荒芜的竹林。
竹林就在水心家北面不远,雨水丰沛时,整片竹林郁郁葱葱,竹香四溢,煞是好看。
两年大旱使得竹林失去了颜色,满地枯黄,放眼望去尽是萧条。
“就这里吧,竹虫被抓光以后,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水心找了点枯叶铺在地上,入秋以后天地转凉,直接坐在地上对身体不好。
“抓竹虫来吃嘛?”
“是啊,粮食少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吃,不过我也是看他们抓,我没吃过。”烧鸡外面用新鲜的江米叶包裹着,水心小心翼翼地揭开江米叶,对着油亮的烧酒猛咽口水。
“你先吃。”水心撕下来一只鸡腿,递到关察面前,小姑娘很懂礼貌,对给予自己食物的人要表现出足够的尊敬。
“好,谢谢。”关察其实并不饿,但是如果自己不拿的话,水心可能会不好意思开口。
水心吃的很小口很小口,甚至可以说吃的有些虔诚,食物匮乏地区的人对待食物的珍重是普通人很难理解的。
“我想带一点回去给我妈妈。”水心用手指捏着一条一条的撕下来吃,慢条斯理,细嚼慢咽。
“这样吃,你看我。”关察咬了满满一大口在嘴里咀嚼。
“这样吃才香嘛!你试试。”关察吃的满嘴流油,有点想念跟张大爷喝酒的日子了。
水心将信将疑,按照关察的样子照猫画虎,张开樱桃小嘴狠狠地咬上一大口。
“嗯!好吃!”水心的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关察也听的不是很清楚,看着水心开心的样子,关察心底的柔软被不知名的情绪触动了一下。
“你妈妈年纪有些大了,这种太油腻的东西她吃了反而对身体不好,一会回去我这里还有别的适合她吃的。”
小女孩是很好哄得,好吃的就可以让她们特别开心,关察躺在枯叶上假寐,水心在他旁边大快朵颐,小小的一只烧鸡让俩人的距离拉近不少。
“我吃不下了。”水心的语气亲近了许多,小半只烧鸡被水心重新包的整整齐齐递给关察。“我不知道怎么拿。”
水心的衣服没有口袋,用手拿着又太显眼,只能求助关察。
关察接过烧鸡,戒指光芒一闪把烧鸡收了起来。
他起身,水心也跟着起身。
关察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说:“走吧,接着去村里逛逛,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
“所以你们村子的两头牛一直以来都是老黄养的,但是后来他跟两头牛一起失踪了。”
“对,听我妈妈说,一方面是因为没有给牛吃的草料了,另一方面有人私下里提议把两头牛杀了吃掉。”
“老黄听见了风声,带着牛连夜跑了。”
“有人去找过吗?”
“当然去找过,牛对于每个村子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他们失踪的当晚村子里所有的男人都出去找了,不过那晚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他们找到一半就回来了。”
水心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虽然很多都是她听说的,但是这个小姑娘讲起故事来惟妙惟肖。
如果把她带到张大爷世界落雁城那里去说书,一定很不错。
“什么诡异的事?”这种事情要尤其注意,不能被普通人理解的事情,很有可能涉及到源的秘密。
“我不清楚,我到了晚上就不能出屋子,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这些也是我听别人说的。”
“但是具体是什么事他们不告诉我。”
看来有必要去找一个村民问问,当时发生了什么,在信息不充分的情况下,每一条线索都不能放过。
“能跟我说说老黄这个人吗?”
“很古怪的人”水心想了半天形容词,想到了这么一个词语来形容他。
“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