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都躲进了云层。
君澈看着旁边的睡颜,勾了勾唇,他自认为是个淡泊的人,无论何时皆如此。
可自从遇到这个小妖精,他引以为傲的自持受到了挑衅。
上次他便发现了,只是他对此并不在意,既然喜欢,宠就宠了。
他一直对妖妃之说嗤之以鼻,一个拿女人当挡箭牌的君主或朝堂,亡国也是必然。
若那些帝王真的爱,更应该平定天下,怎会让心爱的女人背上那样的名声。
君澈抬手将洛妤娇搂进怀里,天气有些热,这小人身上倒是清凉,用冰肌玉骨形容最是贴合。
那自带的体香也让人心情舒适,这般搂着,燥热都消失了,定能睡个好觉。
事实也确实如此,第二日他居然起来晚了,虽只晚了一刻钟,也打破了多年的习惯。
就连外面的陆勤都满脸意外,服侍皇上多年,哪怕睡的再晚,也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不过他也不是多嘴的人,谁是主子他分的清,晚了一刻钟又不打紧。
君澈揉了揉额角,由着陆勤服侍他穿衣,侧头看了眼床上,那小人睡的倒是香甜。
想到昨日的红绸带,眼睛微眯,看来那是小人特意准备的,他是不是该给些奖励呢。
“皇上,时辰到了”,陆勤声音要多轻有多轻,没看皇上走路都用上轻功了么。
君澈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向门外,见到等在外面的怜雪,还叮嘱了一句。
“别吵到你家小主,什么时候醒了再去御膳房领膳食,不用担心没有”
说完看了眼陆勤,抬步离开。
陆勤哪里会不懂,赶紧吩咐徒弟去御膳房,皇上都发话了,那可不止是有,还得好才行。
——
洛妤娇是真的累了,中途感觉被火炉包围都没给她热醒,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了的时候,总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盯着上面缓了半天,才感觉身上有了一些力气,可还是有些酸软。
“怜雪”,洛妤娇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嘶哑的不行,她昨天好像也没叫多大声啊。
怜雪一直守在不远处,保证不会吵醒她的同时,又不会错过她的传唤。
听到声音赶紧拿着水过来,“小主醒了?漱漱口,喝点水吧”
洛妤娇点了点头,喝了水后,才感觉嗓子好了一些,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怜雪又赶紧放下杯子,边往外走边说,“小主稍等,奴婢吩咐他们去拿膳食”
等话说完已经到了门口,门外守着的是小栗子,吩咐过后又走了回来。
“小主,要现在起来么?皇上吩咐不让奴婢们打扰小主,还让御膳房备着膳食呢,等小栗子取回来就能吃了”
“皇上吩咐的?”,洛妤娇转动脑袋,揉了揉腰,还算有良心。
只是,为什么她连里衣都没有穿,她昨晚好像直接晕过去了,那洗的时候……
她看了一眼旁边准备好的衣服,皱了皱眉,“给我拿身浅淡的,今儿太热了”
怜雪有些懵,她感觉还好啊,不过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找了身嫩黄色的衣衫拿了过来。
洛妤娇忍着腰酸腿疼,起身由着怜雪服侍将衣服穿好,洗漱过后,坐到了梳妆台前。
等怜雪将头发简单梳好,小栗子也拿着膳食回来了。
别说,皇上吩咐过的膳食,不仅多了好几盘,味道也好吃了不少。
除了正餐,还有糕点,冰碗和水果,比她平时吃的都好吃,得圣心果然是有好处的。
洛妤娇瘫在塌上,手里玩着九连环,不时吃点水果,好不太惬意。
紫衫从外面进来,凑近问道,“小主,许采女过来了,要见么?”
“唔,来都来了,让她进来吧”,洛妤娇也实在是无聊,许沁灵应该能给她分享一些趣事。
紫衫得了话,出去没一会儿便将许沁灵带了过来,随后守在一边。
许沁灵走进屋好奇的看了一圈,“洛姐姐,可有打扰到姐姐?妹妹实在是无聊,便来找姐姐说说话”
洛妤娇将九连环放下,露出一丝笑意,“我正好也无事,妹妹能来也算是给我解闷了”
“洛姐姐在这里不闻窗外事,却不知其他嫔妃已经坐立难安”,许沁灵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又接着说道。
“姐姐可知,皇上有一位小五岁的青梅竹马,乃太后的亲侄女,经常住在宫里”
“据说此女眉目如画,一身气质清冷,好似九天玄女一般”
“两年前,太后伤心过度,不愿待在皇城内,便带着她出宫了”
“她可是太后一直中意的人,当初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太后本属意她为皇上的王妃”
“只是她年龄太小,先皇以这个原因,硬是赐婚了现在的皇后”
“等此女到了出嫁的年龄,又赶上国丧,一直耽误至此”
“如今太后将要回宫,定是会带着她回来的,成为皇上的嫔妃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样的女子,连皇后都会忌惮,其他嫔妃怎么可能不慌”
洛妤娇像听故事一样,皇家之事可没人与她说过。
连她都不知道,许沁灵一个民间女子,更不可能是自己知道的。
她对此事倒不怎么在意,随口问道,“你听谁说的?”
许沁灵叹了口气,“这还真不是谁特意与我说的”
“今日去御花园散步,有几个嫔妃在那议论,我可不就听到了”
“因为担心惹麻烦,我也没多待,她们后面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洛姐姐,看你的样子,不担心么?”
洛妤娇轻笑出声,“有什么好担心的,担心就能改变事实么?既然改变不了,何须担心”
许沁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姐姐豁达,妹妹自叹不如,如今想一想,其实我本就没有多少宠爱”
“除了初次侍寝,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有没有新人进来与我好像并无区别”
“只是听她们说的严重,难免上了一些心,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
洛妤娇对此不置可否,她也不过才侍寝了两次罢了,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