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沈之州沉默了一阵。
身边的纪司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在期待着他说些什么。
沈之州抬起眸子,忽道:“我明天需要请个假,回A市一趟,就一天。”
沈之身体微微的在颤抖着,语气冰冷。
“好,我给你订机票,几点回去?”
纪司尧拿出手机,给沈之州定机票。
“今天凌晨,等拍摄结束后我就回去。”
沈之州也没客气。
纪司尧说得对,他们在交易期间,他总不能给纪司尧白睡。
况且,一张机票钱,对纪司尧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十一点半机票可以吗?”
经纪司尧道。
“可以。”
沈之州道。
“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让吴柯一来接你。”
纪司尧道。
沈之州淡淡的点了点头。
空气中又陷入一片死寂,纪司尧没抱他,也没说一句哄他的话。
可沈之州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格外的安心。
只要纪司尧在,他好像就特别安心。
等他收拾好情绪下车的时候李木生也走了,他继续拍摄了。
状态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可下场的时候,沈之州眼底有难以抑制的失望与懊悔。
葛文看见了,哄了他两句。
沈之州不想让人担心,所以努力的控制好情绪。
拍摄是在晚上九点半结束的,纪司尧留在剧组里拍大夜戏,沈之州请假走了。
是纪司尧葛文说的,纪司尧也是一大投资,自然不好驳面。
加上沈之州确实看起来状态不太对,他也不好强留,好在只是一天的假期。
只是剧组拍摄多天,两位主演频繁不在,好在可以先拍摄配角部分,但需要重新搭建场地,浪费了许多人工时间,也耽搁了进度。
但他不敢拒绝纪司尧。
沈之州没有什么东西能整理,这边过去又比较远,结束拍摄后,换了衣服就上了吴柯一的车。
车准备发动的时候,车窗忽然被敲了一下。
他降下车窗,以为是纪司尧。
却没想到是虞秋白。
“听说你要连夜回A市,这么晚了,怕你路上饿,这是我妈做的葱肉饼,吃点吗?”
虞秋白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提了上来,里面热气腾腾的还有雾气,空气中弥漫起葱肉饼的香味。
“好。”
沈之州接后,笑眯眯道:“谢谢你,虞老师。”
虞秋白点了点头,恢复了昔日的冰冷神色,淡漠的少了眼驾驶座的吴柯,随后收回眸子。
“注意安全。”
虞秋白道。
“好!”
沈之州道。
吴柯一发动了车子,带着沈之州离开了。
一路上,吴柯一都黑着脸,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什么时候虞秋白和沈之州这么熟了?
明明他们今天才认识而已啊!
竟然能熟到把家人做到手工肉饼给送给沈之州?
他越想越气。
这虞秋白不是暗恋他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还是说,这是虞秋白刻意引起他手段的一个方式?
车到了机场,因为沈之州没有什么东西,吴柯一把他送到了机场门口后就回了。
回去的路上,沈之州咬了几口葱肉饼,原本烦闷的心情在此得到了缓解。
登机前,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纪司尧打来的电话。
“到机场了?”
纪司尧疲惫道。
“嗯,马上登机了。”
沈之州道。
“我把许文洐的电话发你微信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打电话找他。”
纪司尧道。
沈之州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先登机了。”
沈之州准备挂断电话。
可纪司尧有些着急的叫住了他。
“你……”
纪司尧欲言又。
“怎么了?”
沈之州追问道。
“没事,我挂了。”
说完,纪司尧抢先一步挂了电话。
沈之州觉得莫名其妙的,纪司尧到底想说些什么?
也顾不急多思考,沈之州关了手机登机了。
一路上,他累的不行,却睡不着,他的神经都是绷着的。
在他下飞机后,立马打电话给了刘钰,刘钰告诉他地址后,他到机场门口,准备打车去医院时。
忽然一个高大的人影拦住了他。
“又见面了,小家伙。”
许文洐笑眯眯道。
沈之州看着许文洐笑,总觉得头皮发麻的,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踩在了他的头上。
“卡斯帕让我来接你的。”
许文洐笑着替沈之州拉开了车门。
沈之州愣了一会,狐疑道:“卡斯帕?”
“噢~就是纪司尧,我以前一直这么叫他。”
许文洐笑道。
沈之州也没多想,上了车。
这辆车是劳斯莱斯,看起来价值不菲。
沈之州上车后,许文洐很快就载着他出发了。
“卡斯帕说现在太晚了,怕你出危险,特地让我来接你。他就是个见色忘友的人!也不怕我出危险,我刚刚还睡着呢!”
许文洐气的捶坐垫。
“许先生,你误会了。我和纪司尧并不是情侣关系,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
沈之州纠正道。
“对你来说,只是合作关系,可对卡斯帕来说,不是。”
许文洐道。
沈之州无言,他和纪司尧是床伴关系这种话,他肯定不会说的,看面前这个男人这副认定的样子,他也没再解释了。
“我和卡斯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从小就患有情感认知障碍。”
许文洐道。
“情感认知障碍?”
沈之州诧异道,瞳孔骤然一缩。
“是啊,从小,他总喜欢去观察别人,看别人因为什么事哭因为什么事笑,他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展现什么样的情绪。”
“我记得他小时候,有一次被绑架了。绑匪把他抽的浑身都是血,他也没哭,绑匪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
许文洐说道着,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长大点后,慢慢的就好了很多。前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变回去了,比以前更夸张。”
“他还得了躁郁症,晚上的时候根本睡不着,一点就炸,我那两年过的真是辛苦啊,天天挨他骂!”
许文洐一脸哭唧唧的模样。
他的话,让沈之州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回想起纪司尧的行为,好像……
真的心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