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最后的一块砖给我。”
“大哥你快点,我有些怕。”
“滚,胆小鬼,又没让你做!”
……
把最后一块砖裹上泥浆,直接把缺口给堵上。
刘大郎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确定封死后,叫上一旁刘二郎和刘五丫准备下山!
就在此时,刘四郎跌跌撞撞从山下冲了上来,嘴里发出了嘶心裂肺的呐喊声:
“娘!”
刘大郎看到刘四郎冲上来后,竟想去推倒自己好不容易砌起来的洞口,脸当下一黑。
走过去,挡在他面前。
一个用力,重重的把他推倒在地上,同时一个拳头揍了过去:
“刘四郎,你想做什么?
你疯了吗?我刚封好,你就想推倒?
走,跟我回家,别在这闹了。”
说着,不由分说拖着不断尖叫呐喊的刘四郎朝山下走去。
瞧他闹的慌,怒意爬上心头。
从一旁扯过藤条,直接把他的手脚给绑了起来,同时用一块破布堵上他的嘴,这才把人给扛着往山下走。
但看到另外一个朝山上冲上来的人时,头瞬间发疼!
她怎么也来了?
她这时候不是在酒楼帮佣赚钱吗?
怪不得老四跑了出来,肯定是这臭丫头放的。
“二郎,拦住她。”
刘二郎点头,走过去,拦住刘三丫,摇头:
“三丫,别闹了,下山!”
“下山?”
因为一路奔跑,一脸绯色的刘三丫,愤怒的盯着刘二郎:
“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谋杀啊!
那是咱们的亲娘,你们怎么下得了这个手?
滚开,别阻止我,我要去救娘!”
说着,就要朝前面冲去。
该死的,她都说了她出去赚钱给娘治病,她会把娘给治好的。
而他们竟趁自己外出做事时,把娘送到了寄死窑。
若不是有人给自己通风报信,她还不知道这个事。
可恶!
但下一秒!
啪!
把刘四郎放地上的刘大郎,走过来后,对准刘三丫的脸,狠狠的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闹够了吗?”刘大郎一脸怒意。
“你以为我们想的吗?许大夫都说娘不行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们这么做,对大家都好!你再闹,我打死你。”
刘三丫捂着脸,眼神狰狞而又恐怖的扭回头看向他们:
“你们三个还是人吗?
娘最爱、最疼你们。
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紧着你们三个。
而你们却这么对她?
你们还是人吗?
不,你们是畜生,畜生都不如!”
刘三丫疯了,直接朝他们冲去,她要救娘。
洞口封了,再不快点,就要出事了。
刘大郎被骂得有一丝的不自然,但看到刘三丫不听话还要往上冲,当场伸手去抓她:
“臭丫头,你给我滚回去。”
刘三丫自然是不肯妥协,凶猛的和刘大郎扭打在一起。
她早看他不顺眼。
而就在此时被堵死了的寄死窑里,林十娘却痛苦的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漆黑,让她心一惊,怎么这么黑。
没等她去探索未知,忽然剧烈的头疼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等疼痛缓和过来时,她呆住了。
她竟成了穿越大军中的一员。
明明她是连做两台手术,累了,在办公室小憩,怎么就穿越了?
还有……
不对这里,呼吸……
林十娘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作为医生的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明显是缺氧。
缺痒!
结合脑袋里多出来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林十娘脸黑了下去。
寄死窑!
王八犊子,那几块叉烧,竟把寄死窑给封死了。
林十娘要疯了。
一穿过来,就要被憋死,不对,这算活埋!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毙。
林十娘凭着原主的记忆,朝洞口方向摸去。
但在心里此时骂翻天了。
该死的万恶的封建社会,人没死,就先送了寄死窑等死。
还有原主这个窝囊废,养了一堆好儿女。
没一个孝顺的,全都是白眼狼。
摸到了墙,林十娘用力摇晃着,想推倒被砌起来的墙。
但饿了许久的她,不但没推倒墙,反而因为吸入了灰尘咳了起来。
随着寄死窑里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林十娘痛苦的张大了嘴巴!
好难受,
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
林十娘挣扎着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去推那墙,但墙依然纹丝不动。
她用手去扣,但却扣不下来。
而随着呼吸加重的同时,她的脑袋也变得沉重起来。
该死的!
林十娘像疯了似的,拍打着。
但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墙,依然还是墙。
被汗水糊住了双眼的她,努力眨了眨眼。
如果,如果她没死,她一定要替原主好好教训这几块叉烧。
养条狗,都好过养这几块叉烧。
而就在她晕厥过去的瞬间,最顶部一块砖被撬了出来。
一声带着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娘!”
“娘,你别怕,我马上救你出去!”
……
被憋得差点断气的林十娘,张大嘴巴,拼命的呼吸着空气,额头上的汗水,不要钱似的猛往下流。
随着缺口越来越大,林十娘也看清了外面的那张脸。
是老四。
还有,有个孝顺的。
“娘!”
看到还活着的林十娘,刘四郎忍不住哭了,太好了,娘没死!
“娘,别怕!”
说着,用力把最后的石头给弄倒,然后爬进去,抱着林十娘吃力的往外拖。
而此时,刘二郎也发现刘四郎不见了。
转身,看到他竟想把娘从寄死窑里拖出来时,心一惊,下意识喊道:
“大哥,四郎跑了。
他推倒了墙,把娘从寄死窑里弄出来了。”
“什么?”
啪!
就在刘大郎吃惊的瞬间,刘三丫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清脆的掌声,让刘大郎发狂。
但现在更重要是其他。
所以他瞪了一眼刘三丫,咬牙:“臭丫头,你给我等着。”
说着急匆匆的朝上面跑去:
“四郎,你给我住手。”
而此时,刘四郎半拖半抱把林十娘抱了出来。
他抱着一脸虚软的林十娘,激动的喊道:
“大哥,娘,娘没死。”
刘大郎听着消息,脸上没半点喜意,反而直接咆哮了起来:
“该死的刘四郎,谁让你把她挖出来的?
你给我把她放回去。”
说着,动手去抢人,准备把人塞回寄死窑去,而他的脸也黑的可怕。
刘四郎脸色一白,死死抱着林十娘:
“不,大哥,你不能把娘送寄死窑,你不能!”
“不送?你看看她,都半死不活的样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家里可没粮食给她吃,你给我让开,”刘大郎伸手去抢。
发现刘四郎死活不松手,连忙让刘二郎来帮忙。
而就在刘二郎上前帮忙时,刘三丫也冲了过来阻拦。
兄妹四人,再次打成了一团。
几人丝毫都没注意到,林十娘此时眯起了双眼。
很好的!
好到她牙痒痒,恨不得立即冲起来咬上他们几口。
原主病重只剩一口气,直接送寄死窑,无可厚非。
因为这里的陋习就这样。
年老、没了劳动力,或者病重将死之人都会送寄死窑。
但不会一下子封死,而是一天一块砖。
到最后封死洞口时,就是死期。
也有洞口没封好中途就死了的,这种才会直接封洞口。
但很少刚送上寄死窑第二日,人还没死,就封死寄死窑的。
而原主养的刘大郎这块大叉烧,昨日把原主送上寄死窑,今日就把洞口封死。
林十娘气得要吐血。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穿成到这样的人身上。
感受着身体逐渐恢复的力气,林十娘笑了。
从地上缓缓坐起来的同时,旁边的树枝,也被她握在了手里!
现在,该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