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样的花园里挖呀挖呀,种什么样的种子开什么样的花……”
小布丁一蹦一跳,一边唱着儿歌,一边欢快的敲着院门。
出去学习了一个多月,院长和小伙伴们一定超级想自己了吧?
咚!咚!
吱呀一声。
“咦,敲门的人呢?”
院门打开,是院长开的门。
小布丁迅速从侧边钻了出来,吓了院长一跳,古灵精怪的摆弄着鬼脸,“院长,快看快看,是谁回来啦?”
“小布丁,院长年纪大了,吓不得吓不得呦,心脏不好。”院长捂住胸口,被吓了一个激灵,觉得心慌慌。
“你不是跟着老师在商国学习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布丁扁着嘴巴,委屈巴巴:“那我不是太想念大家了嘛,就让老师给我放个假,带我回来看看,然后一回来就好激动……”
“好了好了,不委屈,你回来我们都会很开心的。”
“嘻嘻。”
“你在读书的时候,可不能这么调皮,要用心聆听老师的教诲。”
“有的有的,我学了很多有趣好玩的东西呢。”
没人注意到,此时旁边两位不苟言笑的大儒,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尴尬,回想着给小布丁启蒙的画面,他们才是心脏病要犯了。
想着想着,他们就一脸愁容,这该怎么跟谢夫子交差啊?
“咦,泽哥哥去哪了?”
小布丁在苏泽的小院探头探脑,没发现他的身影。
“你泽哥哥上观云山了。”院长看了一眼时间,笑呵呵道,“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下来了,他每天很准时规律。”
“怎么,我们的小布丁有事找我?”
果然,院长话音刚落,苏泽就缓步走了回来,将手上的天问剑随手一放,就丢入了墙角吃灰。
“对呀对呀,我学了好多东西,要跟泽哥哥炫耀呢。”小布丁昂首挺胸,骄傲不已。
跟着专门老师学习真是好啊,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学了好多四书五经。
虽然老师都不跟她解释意思,只教她认字,可是聪明如她,早就自己全领会出来啦。
两位大儒顿时脸色微变,连忙上前打断,朝着苏泽,遥遥一拜:“书院学生,见过苏前辈。”
“拜我做什么,我又没教过你们什么。”苏泽摆了摆手。
“德者,先天地君之,我等自当拜之。”
苏泽似笑非笑道:“你们书院居然认为我有德行?”
两位大儒面色几分尴尬,回去之后,他们与神州官府共享了信息,才了解苏断缘的真相。
“行了,都起来吧。”苏泽吐槽一声,“我记得当初谢夫子还在的时候,你们书院也没那么多破讲究。”
“礼不可废,这是遵天地至理,人伦纲常,不然世间行事会乱了套。”
“遵天地至理?”
苏泽嘲弄道:“难道你们以为那方天地,会有什么狗屁道理?”
两位大儒面面相觑,不敢再接茬了,再聊下去,恐怕就是要论道。
若是换作别人聊这个,他们可就不困了,一定撸起袖子,满脸兴奋的接受。
他们儒家,最擅长的就是与人讲道理了。
可要与眼前这位论道……就是给他们十万个胆子,那也是不敢啊。
与别人论道输了,顶多气几天,和这位论道 ,八成是会要人命。
“要不是你家夫子指派你们来教小布丁,我还真怕她跟着你们学了个四不像啊。”苏泽看着正在找小圆玩的小布丁,感叹一句。
好在只是启蒙,教识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边。
小布丁上前,轻轻拍了一下正在认真看书的小圆,眯着眼睛甜甜道:“你在看什么呀?”
小圆一板一眼,指着桌上的书道:“我们进了书塾,先生教我们论语。”
闻言,小布丁笑得更开心了,骄傲抬头:“这个我最擅长,我都全学完了。”
“真的吗?”
小圆瞪大眼睛,觉得小布丁好厉害,书上的好多话他都不能理解。
“是的呢,还都是我自己理解出来的,都不用先生教。”
“那你能教下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小圆伸手一指书上,小小眼睛里藏着的是对知识的大大渴望。
看到这里,两位大儒齐齐变色,想要过来阻拦,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君子不重则不威?”
小布丁瞄了一眼,顺畅的念了出来,昂首挺胸,非常自信道:“这个很简单啊,就是我们打人的时候,一定要下重手,不然树立不了威信。”
“那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呢?”
“这个就更简单啦。”
“只要打架,千万别犹豫,不然对面就站起来了,不犹豫就能直接把对方打废。”
“还有这个……”
小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心领神会,继续翻开书。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又是什么意思?”
“把人打到濒死,他说的话就会很好听哒。”
大儒:“……”
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教,关键听的那位还一脸崇拜,满眼冒着小星星。
“布丁,你真的太厉害了,你自己都是怎么学会的啊?”
“这一点都不难啊,在学习的时候,我一直都铭记着泽哥哥跟我说的话,想要打架,凡事先把理由找好嘛。”
她可是不敢忘记泽哥哥的教导,经常放在心里念叨着呢。
“……”
这一次,哪怕苏泽也有点绷不住了,让你打架之前先找理由,可也没让你事事往打架方面去想啊。
两位大儒缩头,畏惧的看了一眼苏泽,深怕让这位以为是他们教坏了小布丁,张嘴欲言解释:“苏前辈,我们……”
实际上,他们真的只是教小布丁识字而已,压根没跟她解释过意思,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碍事。”
苏泽笑着摇头,也是被小布丁的歪曲领悟给逗笑了。
“请前辈放心,回去之后,我们一定帮助小布丁改正回来。”
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们教的学生这样理解儒家经典,恐怕名声不保,还要被书院里的师兄弟戳着脊梁骨骂啊!
然而。
下一刻。
一道身穿儒袍,扎着玉色束带的清秀身影,迈入小院,张口就道:“改什么改,这孩子天赋异禀,是个修儒道的真正天才。”
“夫……夫子……”
堂堂当世大儒顿时张大嘴巴,结结巴巴,被惊的话都说不利索。
夫子不是在西方忙着游学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苏泽起身,眼里带笑望着谢道韫:“你怎么来了?”
“想你,所以我就来了。”
谢道韫温润的说着,相似的画面,一如昔年两人在陈家村见面时的场景,要是中间没有站着两个碍眼的木桩子就更好了。
咔嚓——
听到此言,两位大儒的下巴张得过大,貌似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