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眸色转冷,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云彩蝶便被疼得五官变形。
“你……你放手!”
云初念没有如她所愿,还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云彩蝶的脸被扇的偏向一侧,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让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发懵。
过了好几秒后她难以置信的捂着脸质问:“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云初念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掌,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你还当自己是云家那个金尊玉贵的二姑娘吗?”她往前走进几步,倾身在云彩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了。见着我不知道躲远点,还敢自己凑上来找不痛快,你娘难道没教过你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吗?”
云彩蝶气的脸都绿了。
她本来想趁着无人,来给云初念一点颜色看看,没想到最后被教训的人成了自己。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她目光怨毒的看着云初念,满口嘲弄:“你不过就是个被祖母逐出家门的丧家之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勾搭上镇国公世子,那个萧云祁也是个瞎了眼了,竟被你这蛇蝎一样的毒妇给骗了去。”
“啧!”云初念不耐烦,揉着手腕不断往前逼近,边走边阴狠的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云彩蝶以为她又要打人,满眼防备的往后退开几步,拉到一个安全距离后冷笑道:“还没进门就敢仗势欺人了,走着瞧吧,你会遭报应的。”
撂下一句狠话后,她愤恨的带着丫鬟离开了。
云初念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云初念没有回头,板着脸冷声问:“戏看够了,你还不准备出来吗?”
萧云祁自暗处走出来,丝毫没有半点偷听被抓包的尴尬,还反过来说教:“你如今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竟然就这么放她走了?”
“到底是我二姐姐。”云初念叹了口气:“云家受我连累,落得如今这般苍凉的地步,她心里对我有怨也是人之常情。我受着便是了。”
她说的哀怨凄婉,若非萧云祁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狡猾的幽光,就真信了她这番鬼话。
知道她心里正焉儿坏的盘算着坏主意,萧云祁闷笑一声。
但他转瞬又想到云彩蝶那些口不择言的叱骂,猜到那女人平素在家里必定也是这么张扬跋扈不饶人,云初念一个亲爹不疼祖母不爱的人,不知在云家受了多少委屈。
他眸色一冷,沉声道:“算了,不过是个蝼蚁一般的人,哪值得你为她费心思。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保管让她以后没机会在你面前狺狺狂吠。”
“别!杀鸡焉用牛刀?让你动手就没意思了。”
萧云祁挑眉。
云初念勾唇浅笑,并未言明。
杀人要诛心。
只有用她最恐惧的事情回敬她,才能让她一辈子都活在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中。
她这也是在给云彩蝶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她安分守己,自己也未尝不能暂时放她一马。
看她打定了主意,萧云祁也没有再劝,只告诉她:“你想做什么就放开手脚去做,真出了什么事也有我给你善后,不必有任何顾虑。”
云初念心底一暖。
这样背后有人无条件撑腰的感觉……挺好的!
今日人多眼杂,两人就算定了亲,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太过亲近。所以没聊一会儿,萧云祁便不得不遗憾的先行离开。
而在另一边,云彩蝶目色阴沉,低声交代了身后的小丫鬟几句话。
云彩蝶没有明说自己要做什么,只让她去帮忙找一个人。所以她也没有多想,乖乖答应下来:“那表姑娘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等她走远后,云彩蝶冷笑一声,直接掉头转向了另外一边。
……
席面过后,何家的几位少爷在戏台安排了戏班子唱戏,唱的也是诸如蟠桃会,麻姑献寿这样贺寿相关的戏曲。
除此之外,还备了马吊投壶等活动,方便不爱听戏的姑娘们玩乐。
云初念原本跟在萧云祁母亲身边,和她们一起专心听戏。
戏唱了没一会儿,何夫人突然笑着说:“在这里便当做是自己家里,不必拘谨,让你表妹带你一起去和她们玩吧。”
她说的表妹,是她唯一的女儿,何婉晴。
说是表妹,但她其实要比云初念大上一岁,只是现在云初念和萧云祁定亲了,所以依着萧云祁的关系,叫上一声表妹。
何婉晴生的极美,身姿纤细柔弱,如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花,令人心生怜爱。
方才她曾无意间听到何府的下人碎嘴,说一向喜静的何夫人之所以这次愿意大肆操办寿宴,正是因为想要借此机会,为自己的女儿挑选一门合适的姻缘。
只是,她这么美的姑娘,不知为何亲事却被耽搁了。
云初念胡思乱想的时候,何婉晴已经站起了身,轻声细语的说:“妹妹请随我来。”
虽定了亲,但到底还没正式成亲,若是让她直接叫‘表嫂’反惹人笑话,所以何婉晴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唤云初念一声‘妹妹’。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云初念并不在意,顺着她的话说:“有劳姐姐了。”
两人彼此谦让,旁边的何夫人看着不禁在暗中松了一口气。
云初念即将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她希望女儿能和云初念搞好关系。
花厅内,没了长辈们在一旁约束,各家姑娘们都不再绷紧情绪,松快下来,玩乐间互相打趣上两句,说到兴头上,时不时传出一阵娇笑声。
云彩蝶和江若菲也在。
云初念嘴角噙着笑,压低声音同何婉晴闲聊:“先前竟不知江家和贵府也颇有渊源。”
江家并非官身,只是一介商贾,今日来参加寿宴的多是朝廷命妇,按理说,江家夫人不该在这里,更别说还把自己侄女也给带上了。
何婉晴不疑有他,笑着解释:“我曾祖母也姓江。”
云初念了然。
原来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