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父手一抖,茶水泼在裤子上,烫得他嘶了一声。
万母美眸喷火,愤怒地指着万父:“万德辉,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居然想杀我。”
“爸,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万倩倩难以置信,顾家、深爱母亲、疼爱她和哥哥的父亲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万父大呼冤枉:“凤溪,我知道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但我绝没有害你的心。”
褚越咳了一声:“万先生,你自己犯错不要把我们也扯进去。”
万父讪讪地扯了扯嘴角,对三个不请自来坏他好事的家伙恨得牙痒痒。
万母把头上的钗取下砸在万父的身上,万父眼中闪过惊恐的神色,用的衣袖把檀木钗扫到地上。
他下意识的举动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万倩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简直不敢相信她父亲真的想杀她母亲。
纳伯昭额角突突的跳,怒声道:“用原配赚来钱在外面养小老婆和私生子,还想杀人,你有没有良心?”
万父眼神闪了闪,一脸痛心的说:“我这二十几年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难道外人不清楚你们还不清楚吗?怎么能无凭无据的污蔑我,”
万母从一开始的震惊气愤到现在的平静,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她这几十年经受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多次九死一生,万德辉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其实并不难想明白。
在她最艰难的岁月是万德辉陪着她一起走过来,即使他背叛了她,她也不愿意把他想的太坏,是她大意了。
至亲至疏夫妻,不是没有道理。
人一旦变了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万母既然相信了,褚越和樊禛就默默喝茶吃瓜。
突然褚越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问樊禛:“这水里没毒吧?”
樊禛咧嘴一笑:“当然没有,那毒很难得他舍不得放,况且咱俩百毒不侵,就算有毒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害。”
褚越放心了。
万母抬抬下巴,神色傲然:“这把木簪是你给我的,如果没问题,你怎么不敢碰?捡起来。”
万父的脸色青青白白来回变换,精彩绝伦。
万母当初因为个人原因没和家人出国,迫于无奈嫁给万父,她性格强势说一不二,有手腕有魄力,即使成分不好公婆和丈夫都听她的。
二十多年来万父深受压迫,有很深的心理阴影,万母脸沉下来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就不受控制的会照做。
况且几双眼睛都看着他,尤其是纳伯昭那双喷火的眼睛还盯着他,不想捡也得捡。
木钗入手,一股阴寒之气由手心窜入体内,万父脸上的血色好像被瞬间抽走一般。
他心理素质和年龄不般配,握着木钗的手抖个不停。
樊禛对万母认真建议:“纳女士,你让他把你杯里的水喝了。”
万母错愕:“......我杯子里的水有毒?”
她喝茶不喜欢用小小的茶杯,而是用纳伯昭送她的保温杯,家里有保姆,但平时她喝的茶水都是万父亲手给她泡。
樊禛点头:“嗯。”
万母无语凝噎,小兄弟,你看着我喝这半天,也不早点提醒。
众人:“......”
“我错了,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凤溪,这药不是我找来的,是饶秀芳让我这么做的,真的你信我。”万父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噗通一声跪在万母跟前泪流满面。
即便知道这药需要日积月累才能见效,但他现在的日子太舒坦,钱财女人他都有,他还没有享受够,赌不起。
万倩倩扭过头不看万父。
万母抬脚将他踢翻在地,面无表情的捏住他的下巴把半杯水强行灌下去。
完全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干脆利落又强悍。
万父外强中干根本反抗不了。
不知是不是他心理作用,喝下茶水总觉得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整个人都不好了。
胸口不断翻涌,哇的一声,一口腥甜喷涌而出。
“纳凤溪,你好狠,你竟然下毒。”万父擦了擦嘴角的血,怒目控诉。
不然他怎么会只喝了半杯就这么严重。
“爸......”万倩倩看着父亲这个样子心里难受的不行。
一想到是父亲要害母亲结果自食恶果,她都不知道该劝不劝母亲。
母亲是受害者,如果她劝母亲放过父亲,那母亲心里该多难受。
万倩倩的心揪成一团,泪眼婆娑的看着父母。
褚越暗暗叹气,夫妻反目最受伤的恐怕就是孩子。
纳伯昭抿唇不语,万德辉干的不是人事,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万母拉住女儿的手,阻止她上前,冷笑道:“做贼的喊抓贼,万德辉,你想当鳏夫,巧了,我也想当寡妇,现在就看是你命长还是我命长。”
家里的一切都是她赚的,离婚她最吃亏,如果万德辉不想和她在一起可以提出离婚,看在昔日他帮过她以及两个孩子的份上,分一半财产她也心甘情愿。
但是,这个男人为了独吞财产竟然要对她下杀手,那就怪不得她。
万父看看他疼了快二十年的女儿,竟然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辱,顿时哈哈大笑,眼角笑出了生理泪水:“纳凤溪,夫妻二十五年,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丈夫,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无能的人。
你对公婆不敬重,看不起我和我家的亲戚,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如果不是老子你早死多少回了,真正没有良心的人是你。”
万父说的口沫横飞。
当了二十多年的孙子,事情到这一步,他不想再忍,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发泄出来。
万倩倩从来不知道她爸居然对她妈有这么深的怨恨,原来平日对妈妈好都是装的。
纳凤溪拉着女儿坐回沙发,双腿交叠,语气淡漠:“说完了吗?”
万父面容阴鸷满目癫狂的看着她:“纳凤溪你不配为人妻,你连秀芳的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樊禛慢条斯理地开口:“不好意思哈,我插一句嘴,那个,万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怎么你只喝了半杯下了药的水就吐血,难道你的脑子是用来装饰门面的?”
来自封建王朝,妻妾成群的齐煊默默看着这出闹剧,心想这男人不只是个窝囊废还是个没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