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十条人命,姚诚的爸急得头秃。
姚家父子都是有良心的人,很多煤矿老板遇到这种情况巴不得矿工死在下面,随便赔点钱给遇难者家属,免得救上来半死不活花费更多。
姚父则认为赚钱固然重要,但人命更重要,因此,安全这块看的非常重要,他很舍得花钱买设备。
出了事故,哪怕是倾家荡产也要把人救出来。
姚诚一说救上来一个人给两万报酬,姚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只要能把人救上来,钱好说,就有劳小兄弟了。”姚父态度谦和的对樊禛道。
樊禛点头,抬手画了一道符,说道:“可以了,下去就能到人。”
其实不用画符也能把人救出来,既然收了二十万,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要让花钱的人觉得自己的钱花的物有所值。
姚父一听立即安排救援人员下井,果然没两分钟下来就传来喜讯。
不多时十个矿工全都上来。
重见天日都忍不住抱头痛哭。
姚父连忙安抚众人的情绪。
实际上矿工们并没有什么危险,是男鬼在搞事,下面的人鬼打墙出不来,上面的人也遇到同样的情况,仿佛有一道墙把两批人隔开。
“啧啧,这身体素质,当年本王行军打仗,冰天雪地,戈壁大漠,长途跋涉几个月也没他们这么弱,才两天而已就像地里的小白菜,蔫了吧唧。”男鬼站在褚越身边抱着胳膊说风凉话。
听得褚越好笑。
鬼和人一样,并不全是坏的,很多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这条公路恰好修在男鬼的墓地上,扰了他的清净,他还在沉睡中。
男鬼侧头看着褚越:“我叫齐煊,兄台高姓大名。”
褚越将余瑶交给樊禛,挤出人群,低声说道:“褚越。”
“褚越,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齐煊摸着下巴思考。
半晌后摇了摇头:“睡了太久,记不清了,我得好好想想。”
褚越倒是觉的从古到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这很正常,况且,从这位的服饰看,宽袍大袖的曲裾,至少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褚越,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很面善,反正我也醒了,想去看看外面,不如我跟你走吧。”齐煊十分自来熟的说。
语气是商量,但眼神坚定,不管褚越要不要他,他就是块牛皮糖,跟定了。
褚越:“???”
去京市带着叶真和窦光,回去又跟个齐煊。
他是招鬼的体质?
褚越神色复杂,幽幽道:“前一个跟我走的鬼,将自己的陪葬品都给我了,你愿意把陪葬品给我。”
齐煊大手一挥,毫不犹豫道:“这有什么,给你给你,挖出来什么全都归你,反正我也用不着。”
褚越:“......”
他似乎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捷径。
“算了,你好歹是个王爷,墓葬规格比较高,陪葬品有研究价值,还是留给国家吧。”
抛开秘境里的奇珍异草,这个年代遍地是黄金,赚钱真不难,没必要靠文物发财。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齐煊浓眉高挑。
“嗯。”
齐煊一看就不是好打发的,不同意他也要跟着,不如爽快同意。
齐煊立马得意洋洋的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想死后被人打扰,因此有两座墓,长眠的这座墓没啥东西,和平民百姓差不多,衣冠冢里倒是有很多,不过,估计早就被摸金校尉给盗了。”
褚越看着齐煊沉默不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齐煊老头真鸡贼。
和耿直的窦光比起来,心眼子太多。
见褚越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齐煊笑弯了腰,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王爷的气度,倒像个老顽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许反悔。”齐煊摇着手指。
褚越:“你都要走了,路还要改?”
“改,当然改,必须改,我那把老骨头还躺那儿呢,凭什么被压来压去。”齐煊说的理所当然,说着又生气道:“本王都躲到这山旮旯里来竟然还有人在我脑袋上跳,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生在皇家,生来富贵,手握大权奴仆无数,向来只有他欺压人的份断没有被人欺压的份,就是一把枯骨也不许被人践踏。
褚越无语,从这点来看,叶真的胸怀比齐煊宽广。
不过,齐煊生前身份高贵,有此想法倒也能理解。
“这有什么,时代变迁科技越来越发达,况且现在的人口比你活着的时候多了几倍,占了你的墓地也是早晚的事,看开点儿。
现在大城市里的人死后都是火葬,有些豁达的人让后辈把骨灰找个地方撒了就完了,你好歹有两座墓地,还在这个地方躲了一千多年的清净,赚了。”褚越宽慰他。
“火葬?这么惨?”
褚越:和一个老鬼聊天真累。
一人一鬼避开人群聊了起来。
姚父安抚好工人,因为要改路,暂时停工,给大家放了三个月的假,并答应发放基本工资。
众人都很满意,这件事也就圆满解决。
改路这件事令纳伯昭备受打击,情绪低落。
这是他职业生涯的一大污点,对他的声誉影响极大。
也为自己为姚家带来的麻烦和损失感到抱歉,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有出人命,他打定主意好好学学风水学。
同样的跟头绝不能再栽第二次。
一行人回城,余瑶趴在的车窗边看着飘在外冲她做鬼脸的齐煊。
余瑶一点也不怕他,看着他腰间的配剑对褚越道:“褚叔叔,齐爷爷的剑好漂亮。”
褚越瞥了眼说道:“窦光叔叔的剑更漂亮。”
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久经沙场的王爷,剑的外观都很普通,死在他们剑下的人无数,杀气极重。
余瑶不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她喜欢的东西很是与众不同,所谓的漂亮不过是剑上的杀气。
可惜都只能看看,摸不到实物。
齐煊一听不服气:“我的剑可是神兵,谁能比得上。”
褚越和樊禛都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