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暗地里叫好,对褚越竖大拇指。
在两人脸上刻字亏这小伙子想得出,乍眼一看是几道伤口,多看两眼赫然是‘人贩’,贩字差了两笔但不影响识别。
待伤口愈合后会更明显。
对付拐卖妇女孩子的社会败类就是要把他的老底亮出来。
工作多年见多了人贩子关几年出来又干老本行,不知悔改缺德带冒烟的混账,看他们顶着这俩字还能不能干坏事。
疤脸手臂折了,车上没有医生只能在下一站下车就医,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褚越救人才打伤人,是见义勇为,没有任何责任,和褚老二做完记录就可以走。
疤脸男如毒蛇般的眼神紧紧盯着褚越的背影,想不到栽在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他等着。
受害人柳丽娜是东江省人目前在海市上学。
劫后余生她无心上学,只想回到鹏城找亲人。
褚越所在的车厢满了,列车长给她安排在隔壁车厢,三餐饭免费提供,叮嘱乘务员多照顾开导她的情绪。
柳丽娜是长在温室里的娇花,遭此劫难犹如惊弓之鸟,看谁人都像是要害她,只信任褚越叔侄,白日里和他们待在一起,很晚才回去。
住在褚越和褚老二上面的一家四口知道这叔侄两人不好惹,彻底的消停了。
尽量控制说话音量甚至不敢吃零食,上下床轻手轻脚,生怕惹得褚越不高兴把他们当抹布摔。
第五天下午到鹏城,柳丽娜由乘警送回家。
分别时柳丽娜频频回头,走出二十来米突然跑回来抱住褚越,褚越一时不察被她抱个正着,尴尬地抬高手臂一动不动。
保守的年代,大姑娘当街抱住大小伙子着实震惊了路人。
“褚越,我家的地址你知道的,和二叔一定要来找我,或者,或者去我家酒店住吧。”
褚越轻轻拉开她,面上带着疏离的微笑:“柳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明天要离开鹏城。”
“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行吗?”柳丽娜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京市,我喜欢的姑娘在那。”
想到苏以茉,褚越的眼神温柔而深情,嘴角的笑容加深。
除了苏以茉他对任何女人没有多余的想法,作为合格的男友、丈夫,发现桃花要尽早掐断,决不能给心爱的女人添堵。
褚老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着两人。
心想柳丽娜的痴心错付了。
同时心酸地想,他怎么就没人喜欢呢,对着街边的玻璃窗左照右照,不丑啊。
柳丽娜怔了怔,小脸发白,失魂落魄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褚越像天神一样,将她带离黑暗,不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男女之情还是因为他救过她而产生的依赖之情,一想到他要去找别的女人,心就揪成一团。
“是的,我爱她。”
柳丽娜有一瞬间的失神。
爱啊,能得到他的爱,那位姑娘真幸运。
“你被拐卖不简单,一定要找人查查。”
她苦涩地笑了笑:“我母亲早逝,父亲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面,最亲近的外公外婆年事已高,怎么敢让他们知道。其实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要我消失且最终得益的人只有两个人,继母和继姐,只有我消失她们才能顺理成章的得到我家的财产。”
“好惨,看来钱多也不是好事啊!”褚老二发出感叹,对柳丽娜倍感同情。
褚越:“你打算怎么办?”
柳丽娜有些痴迷地看着他英俊的脸庞,灵光一闪:“褚越,能不能拜托你和二叔帮我找到证据?”
“我继母有人脉有手段,我担心找来的人被她收买。
这次我是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骗出校门才出事的,十几年的友情最终抵不过金钱的诱惑,对别人我更不放心。”
柳丽娜轻叹口气,眉目间流转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褚越抿紧唇角,五月一日是苏以茉十九岁的生日,现在是三月末,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他得尽快和她认识套交情才有机会陪她过生日。
褚老二秉持一切听褚越的,同情归同情,褚越不发话他安静的当背景板。
“我出十万酬金,若是能让她们滚出柳家再加五十万。”
褚老二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此刻他觉得自己侮辱了井底之蛙。
六十万啊,他活了三十多年,所有的身家加起来不到三百,以他的能力得几辈子才能赚到?
阿越运气也太好了,随便救个人就是财主。
褚老二天马行空的幻想一下,六十万得用多大的房子才能装得下。
要是能睡在钱上做梦都能笑醒。
财迷褚老二抹抹嘴角,看柳丽娜像是在看一座移动的金山,手控制不住的颤动着,心脏怦怦狂跳,两只眼睛噼噼啪啪冒着火花,一脸希冀地看向褚越。
然而他侄儿波澜不惊,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褚老二清清嗓子提醒自己不能给褚越丢脸,强行按捺住沸腾高涨的情绪,淡然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开口就给出天价,柳丽娜绝对是个超级土豪,褚越表面冷静,内心已经翻来覆去。
一万块的启动资,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不可能短时间内积累二十万的财富。
苏家是大家族,就凭他离过婚的身份,兜里的钱只够苏以茉在港市买几套衣服,无钱无势无背景的穷小子,想追求苏家大小姐简直是痴人说梦。
要想快速积累资本,本钱越大越好。
褚越仅仅犹豫了几秒便觉得答应下来。
“好,可以帮你查,至于能不能让她们滚出柳家暂时不能明确答应你,得看你父亲的态度。”
六十万不是那么好赚的,先把十万搞到手再说。
柳丽娜惊喜地抬头看他,情不自禁地抓着他的手重重地点头:“谢谢你褚越,去我家的酒店住吧,我来安排。”
褚越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温和的笑道:“好。”